我喜欢月亮,但月亮不知道。
它就在天上,风光灼灼,从不肯一回照。
但它就在天上,凭什么要被拖入地下?
君如天上月,我如水边楼,看似我近月,实则一场空。
有些人就该如许岁宴所说的,月光柔和,欣赏就好。
“月亮不需要知道它被谁喜欢,”许岁宴侧头看向她,“因为它能看到的,比我们广得多。”
月亮只是一颗孤独的星球,一直都在被人们注视着,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登月早就实现。
所以,唯有强者,才能征服一切。
任何东西都不是绝无可能绝无机会的,只要足够强,距离从不是问题。
今暮知停下步子,“老师,你说任凭爱意可将月亮私有这句话,说得对吗?”
彼时她正年少,什么问题都敢直接问出口。
许岁宴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忽然侧头笑了笑,“也许吧,任何东西都可以被私有,除了人。”
这个夜晚是许岁宴和今暮知都不会忘记的夜晚,那时候的今暮知就是个平平凡凡的大学生,敢说敢笑,什么都敢去做。
当后来接触到建筑这个行业真实后,她变得小心翼翼,越来越像许岁宴。
“好了,走快点吧,乌云要遮住月亮了,我们不看这个画面。”
“好。”
今暮知加快脚步,跟着他一路走到了他租的公寓里,复式结构,也是上下两层,下层是厨房、卫生间、客厅以及书房和工作室,上层一个主卧一个次卧。
但是那次卧霉味很重,估计是上一个房子的主人没有收拾过,所以根本不能住人。
许岁宴因为居住时间不长,于是只收拾了一下自己用的到的功能区,所以他说的今暮知睡床他睡沙发,是真的。
本来就是她蹭许岁宴的房子,今暮知肯定不好意思睡床,而且床这么私密的东西,一般人都不喜欢让外人接触。
许教授说让她睡床,那必然就是客套两句,今暮知毕竟是学生会混过一年的老油条了,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所以她进门后立刻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面,“我睡沙发,我就爱睡沙发,教授你不用管我了,你赶紧休息。”
许岁宴看着她一脸坚定的样子,金丝眼镜下的眼眸露出几分耐人寻味的光彩来。
“确定?”
“肯确定,非常确定。”
今暮知疯狂点头,但就在许岁宴转身锁上门那一刻,她突然害怕了。
许岁宴租的房子是公寓的七八楼,所以不怕人翻窗,也不怕有人撬门,因为每层的电梯进入出入都得刷卡,不是熟人带着根本进不来。
那为什么今暮知后悔了呢?
因为,玻璃窗是坏的,两边玻璃窗都是坏的,她在这个穿羽绒服的时间里,半夜睡这种没玻璃遮挡客厅里的沙发,绝对会冻感冒的。
因为他们在北方,马上就要下雪了,但是暖气要最近几天才供。
今暮知抿了抿唇,看着锁好门又回来站着看她的教授,最终还是锁在沙发上,努力坚强。
“教授,你有多余的厚被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