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生坐在桌边,双眼紧闭,往头顶上丢花生米。
视角不同,丢得不准,好在鸟身可以来回活动,练了一会,三四次能叼住一次。
他也试过别的东西,稍重些的叼不动,太轻的又扔不准,太大的进不了嘴,太小的啄不中,竟然就是花生米最合适。
照了照铜镜,头顶上凭空悬浮着一粒花生米,还能左右晃动,上下漂移,诡异得很。
如果咽下去,花生米就会穿透鸟身掉落下来,似乎只有鸟嘴能承受重量。
这技能有什么用?
赵三生想了半天没想明白。
好像只能变戏法。
这异能根本不堪大用啊,偷窥、喝酒、变戏法,没一个正经的。
天色渐晚,赵三生插好门,熄了灯,上床睡觉。
这里曾经是林中天的家,家具都没换,被褥倒是自己带来的。
墙边放了一个木架,上面摆着一坛坛的好酒,林中天果然嗜酒如命。
因为他死的诡异,有传言说是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这些酒没人敢动,生怕有什么残余,结果都留下来,便宜了赵三生。
他也不敢喝,打算找个机会偷偷拿出去卖了换钱,说不定能赚上几两。
躺在床上,看着黝黑的屋顶,听着外面的狗叫鸟鸣,赵三生心里有些惴惴的。
我是无神论者,这个世界也不是仙侠世界,应该没有鬼。
他这样安慰自己。
风声在屋顶呼啸,听起来好像有人在窃窃私语。
赵三生强迫自己去想些别的事。
没对象、没朋友、没游戏,似乎只能想想工作。
裁撤风波已经过去,新来的同僚性格粗豪,似乎是个好相与的,生活终于回到正轨。
希望能够一直平静下去,就这样安稳的度过一生…
嘭。
屋顶响了一声。
正有些朦胧的赵三生顿时惊醒。
他一动也不敢动,死死盯着屋顶,想要看透黑暗。
不,没什么异常,只是风吹树枝落到屋顶。
对,肯定是。
他默默的给自己鼓劲。
吱。
又是一声轻微的响动。
屋顶似乎亮了一下。
光线很淡,看不清楚,转眼之间又陷入黑暗。
有什么东西带着风声落了下来。
啪嗒一下掉在距离床边不远的地上。
赵三生感觉脖子有些僵硬。
他缓缓转过头去,瞪大眼睛。
这屋子不知怎么搞的,窗纸很厚,几乎透不过光线。
赵三生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没看出是什么掉落下来。
只觉得地面上一团黑暗,好像有东西正趴伏在那里看着他。
赵三生全身汗毛耸立,两只手在床上乱摸。
完蛋了,连个硬些的东西都没有,这可糟糕至极。
他抓起枕头扔了过去。
嘭。
枕头穿过黑暗,在地上翻滚。
那东西动也不动,依旧沉默的趴在地上。
赵三生的手往旁边的墙上摸去,触手处有些松动,用力一抽,竟然把一块砖头抠了出来。
老天保佑,总算有个趁手的武器。
他举着砖头,慢慢爬了起来,和黑团对峙。
那东西似乎颇有耐心,一动不动。
赵三生缓慢移动,从远处下床,绕到桌边点亮了灯。
嗯?
地上是个长条盒子,黑红木制。
赵三生松了口气,用脚尖踢了踢。
木盒翻了个身,里面发出咕噜的声音。
看起来没有危险。
赵三生捡起木盒。
灯光一照,上面显出薄薄的光环,有只狗头的虚影若隐若现。
这光环似乎和当初京城布防图外面的封印一样。
他看了看木盒,先放到一边,举起油灯照照屋顶,想看看这东西是怎么掉下来的。
屋顶上有个方形的木板,看起来好像天窗一样,莫非是个活动的暗门?
赵三生打算等白天上房顶瞅瞅,大晚上的出去找梯子太危险。
掂了掂手里的板砖,正要插回墙上,暮然发现墙里反射出异样的光。
赵三生伸手进去,里面竟然有好大的空洞,触手处是凹凸不平的硬块。
掏出来一个。
瞬间,金色的光照亮了他的眼睛。
金子?
墙里有金子?
赵三生兴奋了。
常山脚步不稳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似乎有些难受,停下来靠在墙边干呕了一会。
警惕的目光扫过身后。
时间已经不早,路上没什么行人,看了一会,没发现什么异常,常山继续前进。
过了很久,有个背着包袱的行人经过,他停在墙边,蹲下提了提鞋子,目光扫视一番,嘴角微微翘起。
行人也走了。
街道恢复了安静。
月光照在常山刚才停过的墙角,那里出现了一道奇怪的曲线,好像是儿童随意的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