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不息的车辆就像是城市里的输血血管一样遍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运输着来来往往的流动人群,忠实的履行着身为交通工具的载人职责。
火车就像是人生的短暂过客,在一座城市停歇片刻,就再一次驶向下一个终点站,回首望去,只能把期待放在下一个轮回中,渴望着再一次与别离的城市相见相知。
高低交错的大楼上空树立着眼花缭乱的广告牌,在目不暇接的各种同伴当中,期待能有人多看自己一眼。
然而,大多数人却对广告牌不屑一顾。
因为它只会骗走自己钱包里的金钱。
在一处热闹非凡的,亮着红灯的路口处,一个身披袈裟,有着丹凤眼和福耳的黑绿发男子笼着双手,带着淡笑看着眼前驶过的一辆辆车,就像是看着一场场荒诞的闹剧。
“喂,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有必要特地用掉一根贵重的手指来确认宿傩的实力吗?”
发出声音的奇特个体明明就站在僧人打扮的男人身后,却没人能注意到这个长相奇怪的家伙。
严格说来,说话的生物是一个脑袋像是一个古代陶制夜壶一样的独眼怪物,它的头顶就像是被削平了半截的火山山头。
值得一提的是,独眼怪物有着类似于古代艺伎一般的黑色牙齿。
微微扭过头,黑绿发男子看着眼前发出疑问的咒灵,慢慢解释道。
“漏瑚,光靠猜的而不彻底确认的话,情报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扭回头看向热闹的街道,男子补充道。
“这一次,还是有一定收获的……”
“哼~但愿你不是在找借口。”
被男子成为漏瑚的火山头歪着嘴巴看向一边。
“乌啦啦唔啦啦~”
漏瑚的身后像是红色的陆地章鱼一样身披白袍,努力的展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发觉自己的同伴都相继发言了,一个眼睛里长出树枝,身形高大魁梧的家伙也不甘示弱。
“¥%@%*#%……”
听着身后传来了喋喋不休的烦人声音,漏瑚的火山口忽然冒出了白烟。
“你别说话啊!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呀!”
“……”
红灯变为绿灯,一行四‘人’混在人流中踏上了斑马线。
漏瑚依旧愤愤不平的甩着胳膊指责着身后擅自‘开口’的同伴。
“什么都听不懂!而且还非要钻进你脑子里,真是浑身难受!”
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眼部长出树枝的高大身影紧紧的闭上了嘴。
咖啡店内,女店员看着走进店内,打着耳钉的僧人男子面带微笑的询问着。
“客人您就一位对吗?”
男子的视线撇过自顾自的走进咖啡店里的三个奇形古怪的家伙,竖起了一根手指,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是的,就一位哦。”
“那么,您想要来点什么呢?”
女店员问完,就发现男子自顾自的走了进去,似乎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也就只能作罢。
“真是一个奇怪的客人。”
坐在长座上,僧人打扮的男子双手抱胸,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火山头分析道。
“想要颠覆现在人类和诅咒的立场,你是这样想的吧?”
漏瑚犹豫了一下,还是确认的点点头,视线先是放在了自己身后不远处坐着的三个年轻人身上,然后开始延伸,看遍了整个咖啡店里的人。
“差不多一个意思吧,不过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人类满嘴谎言,十句话下来九句话都是假的,所有表露在外的感情和行动,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和谋划,如果一个人忽然对你变好了,那一定是另有隐情。”
男子赞同的点点头。
“但是啊,负面情感,憎恶,杀意,才是隐藏在人类和善表面下的,无可辩驳的真相。而从真相中诞生的我们这些诅咒,才是最纯粹的,最真实的存在。”
说到这里,漏瑚指了指旁边说笑的一个年轻人,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他只是一个虚假的人类,而我,才是正真的人类。”
说着说着,漏瑚就激动了起来,火山口冒出了炙热的火光。
“因此,冒牌货就应该彻底消失!”
男子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缝合印记,面带微笑的开始泼凉水。
“然而,眼下被消灭的,抱头鼠窜的却是你们……”
“所以,我才来问你啊。我们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战胜咒术师?”
漏瑚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胸有成竹的男人,希望他能给自己明确的答案。
睁开一只眼,男子竖起了两根手指,慢条斯理的说道。
“在正式开战前,只要满足两个条件,你们就能获胜。”
漏瑚一惊,连忙追问道。
“是哪两个条件?”
男子笑眯眯的开口道。
“第一,要处理掉那个被称作‘最强咒术师’的男人,至少,要让他无法战斗。”
“第二,将两面宿傩,也就是虎杖悠仁拉入你们的阵营。”
“嗯?不对吧?虎杖悠仁那个小鬼不是死了吗?”
看着漏瑚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男子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这个嘛,不好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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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未知空间内,虎杖悠仁站在猩红的血水里,怒气冲冲地抬起头,仇恨的看着悠闲地坐在由无数尸骸颅骨堆叠而成的骸骨堆上的两面宿傩。
“未经许可不许抬头,你这个让人不爽的小鬼。”
两面宿傩对于处于下方的虎杖悠仁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关键时候宁愿选择去死也非要压制自己,自己当时真的是看走眼了。
当然,作为让自己看走眼的代价,自己让对方多说了几句话……
“你这小鬼,杀气还挺重的啊。”
虎杖悠仁太阳穴的青筋暴起,恶狠狠的回应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可是被你杀了啊!”
“你都忘了?我还帮你治好了手呢,那个叫藤原夜一的小鬼可没这个待遇~”
“那你之后不是还摘取了我的心脏吗?”
“呵呵~”
争吵自然是没有任何结果的,虎杖悠仁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打量着四周压抑的环境。
宿傩自然是坐在位于中心的骸骨堆上,自己所在的位置是骸骨堆之外,脚踩的地面被血水所浸湿,血泊甚至淹没了小腿。
“这里是地狱吗?”
随手抄起了一个有着触角的动物颅骨,虎杖悠仁恶狠狠的看向悠然自得的两面宿傩。
“死了都要跟你在一起,是有点不爽。”
“不过正好,反正都死过一次了,哪怕在地狱里再死一次,我也要揍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