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先是瞪大眼睛,随后发出高分贝的尖锐尖叫。
牧苏一脸悲痛:“他是被人掐死的,死时非常痛苦!”
“呜哇!”小女孩呜呜哭了起来。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警方已经把你们的爷爷解剖了,就是用小刀割开皮肤血肉的意思。得出他杀的结论。是你们的家人杀了你们的爷爷!”
小男孩也哭了起来。
现场一片混乱。
虽然把从安娜身上受得气报复在其他熊孩子上总有些不对,但……
牧苏眼睛眯成一条缝。
真爽啊……
女仆长奥德丽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处理。
“牧漂亮!”兰斯洛特面带愠怒而起。事到如今他总算想起这一设定,或者干脆本色出演。
“希望你适可而止一些。”
“可我说的都是实话。”牧苏一脸无辜回答。
兰斯洛特一滞,欲言又止半晌,无奈挥手让奥德丽将仍在哭的儿子女儿带回他们房间。
草草吃完饭,众人来到休息室继续询问案情。
法斯特的妻子萨拉与中途离开的法斯特也出现在休息室。所有嫌疑人全部到齐,或站或坐。
牧苏独坐他们对面的一条长沙发,双腿搭起倚进靠背。左手叠右手放在腿上,礼帽帽檐遮挡下只露出鼻梁嘴唇。
他派头做的十足,就是一点用没有。
不能指望牧苏提出建树性发言,石岐代替他依次向嫌疑人提问。
一圈问完,石岐得到了昨晚谁都没出门的线索,于是开始第二轮提问。
兰斯洛特起身走到一旁吧台,轻轻按动台上按铃。
叮铃——
脆响中,一名明眸皓齿巧笑嫣然的女子从吧台下站起,将一杯饮品推到兰斯洛特身前。
只顾凹造型的牧苏见了顿时瞪大眼睛。
这边兰斯洛特持杯而回,那边牧苏一点一点挪动到沙发边缘,轻咳着起身来到吧台前,如地下党街头般警惕左右注视一眼,按动按铃。
叮铃——
脆响之中,什么也没发生。牧苏微微踮脚往里张望,什么都没看到之后继续按动。
叮铃叮铃——
有几道目光注意到这边。
那个大美妞依旧没露头。与是牧苏开始疯狂拍动按铃。
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响彻不断地铃声打断众人的思绪与交谈。
“实在抱歉。”石岐似乎叹了口气,代牧苏向它们道歉。
“没关系,我看过第一期和之前的短剧,很有趣。”兰斯洛特很平易近人,转头对牧苏喊:“那是合成人,按铃识别了指纹只有我们家人按铃她才会出现。”
牧苏回到沙发上,拍摄继续。
石岐又问了几轮问题,没人露出马脚,彼此证言也没有自相矛盾之处。推理陷入僵局。
每个人都有杀死韦斯利的动机。兰斯洛特觊觎家主之位。萨拉最近常与死者正常。小儿子门罗前几日才与死者吵了一架。金百莉则与兰斯洛特利益相关。法斯特好赌,常常被赌场追债然后由死者偿还。女仆长奥德丽看似与死者最无牵连,但她却是最有机会下手的人。
常规手法不起作用,这时就需要牧苏出马了。
石岐将想法告诉牧苏,后者登时撅着个腚飞了。叼起烟斗微眯起眼走到韦斯特面前。
“听说你不学无术好吃懒做整日就靠哥哥韦斯利救济对吗?”
面对牧苏,法斯特有点发憷。按照剧本性格强装镇定故作凶恶说:“是又如何?”
牧苏缓缓渡着步子,绕到法斯特身后。
“还听说你经常会在晚上与韦斯利私会?”
“你听谁说的!”法斯特先是外强中干嚷了句,开始心说设定里没有这段啊……
“呵,你以为我会透露告密人身份然后被你报复吗?”
法斯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笑,紧接靠背一沉,一只手按在肩膀旁的沙发。
“我目前收集到的证据表明,你与你的哥哥……有不正常关系!”
阵阵惊呼从家人口中传出。每个人的剧本是单独不知道彼此的。因此听到法斯特的劲爆人物背景,纷纷惊诧不已。
“你再说什么胡话!”法斯特老脸一红,起身怒喊。心说一大把年纪怎么就想不开参加拍摄,这下倒好,怕是要传污名了。还是哥哥聪明,选个被害人身份一了百了。
法斯特很窘迫,但为了将第一次出演做到尽可能完美,这位年逾五十的中年人开始代入如果是剧本中的法斯特,他会怎么做。
二人对视几秒,就见法斯特浑身颤抖,青筋毕露大吼:“我会起诉你这个污蔑我的家伙!我会让你从此没了工作成为流浪汉!尤金警官,这就是你找来的人吗!”
他表现得有些用力过猛,但对于从未接触演戏的新人来说表现得已经很好。
不等尤金有所表示,牧苏已经冷喝出口:“这就急了吗?不如先听听我的推理?”
“你与韦斯利一直保持若近若离的关系。但某一天起你发现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频繁找你,并且开始拒绝支付赌资。你害怕被抛弃,加上赌场紧逼,你想到杀死韦斯利然后分到遗产偿还赌债。因此在昨天深夜,你去书房赴约时用韦斯利的手扼死他自己,伪装成自杀。至于门窗反锁……这都25世纪了,总有些小把戏能办到。”
牧苏展露出他的拿手把戏:先将一个人指认为凶手,然后开始泼脏水歪曲事实瞎编乱造抹黑他。
这种手段一般都是对得罪他的人干的,这是特例。
“原来是这样吗!”
听得牧苏全程推理,尤金目瞪口呆呢喃。
孙美丽一脸嫌弃,心说你写的剧本你不知道吗?
正统的密室杀人事件进行到现在,已经被牧苏这一搅屎棍搅得混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