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装着也很着急的样子,看了一眼泥泞的山路,对着陈玄奘说道:“长老,这路已经堵住了,实在是走不得。我看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先歇歇,等朝廷派人来清淤疏浚再上山不迟。”
唐僧虽然忧心如焚,但眼下天气如此恶劣,他实在是有心无力,他只好无奈地甩了下手,恨恨地叹了口气,随即懊悔地念了句经文:“阿弥陀佛!”
小样!这西游遇到我,就肯定顺不了,薛天打好了算盘,人间事,人间了,现在是泥石流挡路,你西方佛教再牛,也不好在大唐境内撒野,大唐的李氏皇族名义上可是太上老君的后裔,佛教那些人如果在这地方乱来的话,那可就越界了。薛天可不怕他们。
“长老,你看咱们这样吧,先去此处的官府求助,让他们来这清理干净,顺便把这伙山贼剿灭了,咱们才好去西天拜佛求经啊!”薛天话里话外都在引导唐僧,这事只要往官府上沾就没跑了。
“薛兄所言极是。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报官吧!”唐僧很急切。
“好好好,咱们马上走。”薛天跟着骑上马,喊了声“驾”,两人掣马疾驰,往西域都护府赶去。
这五行山是大唐和鞑靼的交界处,东半边归大唐管,李渊在这设了西域都护府。
两人快马加鞭,朝着城里的方向飞奔去了。骑了半日,马都累的不行了,两人才勉强走了一半路。薛天急忙喊停。
“长老,先下来歇歇,这马累得直喘气,一定得歇歇,喂些草料。我看你也流了很多汗,这走了半天,太阳毒得很,咱们去找个地方吃饭。”薛天说着话,扶他下了马。
“薛兄所言极是。这马为了咱们累成这样,贫僧心里有愧呀。”唐僧用袖子擦了擦汗水,摸着马的头,很是愧疚道。
“这有家小店。咱们就在这吃饭吧。”两人朝着炊烟方向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家不大的旅店,上面挂着一张幡子,写着一个酒字。
“店家,店家。”两人到了门口,薛天吆喝着店家。
“来了。两位客官。”一个店小二走了出来,笑着问薛天和唐僧:“两位,你们要打尖还是住店呀?”
“既住店,也打尖。先把我们这马喂一喂。”薛天把缰绳交给了店小二。
“好嘞!”店小二牵过马,往马厩去了。两人进了店门,找了个没人的座位坐下。
掌柜的走了过来,“两位客官,你们吃点什么?”
“掌柜的,来两碗素面。再来一笼菜包子,一笼蒸馒头。”薛天开口道。
“好嘞。”掌柜的记下了。他正要走,薛天又道:“你们这有酒吗?”
“有,我们店有自酿的桂花酒,味道甘醇,香气扑鼻,远近闻名呀!”掌柜的夸口道。
“好,给我来两壶。”薛天吩咐道,转头朝着唐僧道:“长老,不好意思,其他的都好说,这酒要是不喝,我这身子就不舒坦。您多担待。”
“哦,薛兄非我佛门中人,能茹素已是大善,这酒既是桂花酿造,饮上几杯也是无妨。”唐僧一脸慈悲。
“多谢长老体谅。”薛天拱拱手,让掌柜去做菜了。
“菜来了。”过了一会儿,店小二端上菜来。唐僧念了开斋咒,二人动筷,薛天走到掌柜柜前,要了两间房,拿了五枚银币给他,把掌柜的高兴坏了。
唐僧用斋,薛天自斟自饮,两壶酒喝完,他又叫了两壶,喝了一个多小时,四壶酒喝完,他就摇摇晃晃地“醉倒”,任凭唐僧如何呼唤,他也没有听到。
“店家,店家。我朋友喝醉了,贫僧体弱,扶他不得,还请帮忙扶他到房间去休息。”唐僧见薛天醉倒在地,赶忙去扶他,谁知薛天身体还挺沉的,他扶不动,只好向店家求助了。
“长老莫急,我们这就把这位客官背到房间去。”掌柜的喊了店小二,背起薛天往二楼房间里去。
“真沉啊!”店小二背薛天到房间的床上之后抱怨了一句,唐僧谢过他,又让他打盆热水拿条毛巾过来,守着薛天,给他擦汗,他这人心地善良,守了薛天大半夜才睡着。
“玄奘,不好意思了,我得先生个病,让你在这多待个一年半载的,这西游急不得,得慢慢来。”薛天偷笑着看着他。
第二天,薛天依然不醒,身子却突然发热起来,还时不时地说起胡话,把还在梦中的唐僧惊醒。
“薛兄,薛兄……呀,额头怎么这么烫啊,一定是生病了。得赶紧找大夫。不行,我得找店家去。”唐僧急得团团转,走出房门,蹬蹬蹬往楼下去,他将薛天的情况告诉掌柜,让他赶紧找大夫,掌柜的一听也急了,让店小二去镇上找李大夫过来。
“李大夫是我们这最有名的大夫,他医术高明,妙手回春,一定能把薛大官人治好的。长老不用太过担心。”掌柜的笑眯眯道:“长老还没用过早饭吧。要不来一笼菜包子尝尝?”
“谢谢掌柜的,贫僧没什么胃口。”唐僧心事重重的样子越发慈悲,让人的心也难免跟着纠结起来。
小镇离村子有七八里地,等店小二带着李大夫回到店里,已经是近午时分,唐僧见了大夫,急忙带着他上了楼。
李大夫为薛天诊了脉,沉吟了片刻,便和唐僧说薛天这是受了风寒,风邪入体,加上他体质虚弱,才会高烧不退,待他开上几副药,好好调养调养,病自然痊愈。
唐僧谢过,李大夫开了药,唐僧付了钱,足足要了他一枚银币出诊费,好在薛天把钱都放到包袱里,不然唐僧还真拿不出来。
三天后,薛天的烧渐渐退了,他也醒了过来,只是身体依然虚弱无力,咳嗽不止。
薛天咳嗽着向唐僧告罪:“长老,我真是对不起你,只因我一时贪杯饮酒误事,才会生这个病,害得长老还要伺候我,我真是罪该万死。”
唐僧听了薛天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此次西行前路漫长,还指望着薛天一路扶持,没想到他一生病就垂头丧气,这可怎么了得!唐僧急忙宽慰薛天:“薛兄莫作是说。人吃五谷杂粮,生病也是正常。你且宽心在这里调养身子,贫僧定当好好照看,直至你痊愈为止。你我二人还要继续西行,取经路上怎么可以少得了薛兄呢?”
“多谢长老体谅。我这几天在病榻上也想明白了,西天取经路途艰险,还真的需要一副好的身体才能走到天竺,我这次借着生病的时间好好补补身体,等养好了身体,我又能陪着你踏上西行之路了……咳咳……”他说着话,又咳嗽了好几声。
“小二!小二!”薛天打起精神,呼唤了几声店小二。唐僧不解,又不好询问。他不知道薛天都病成这样了,还叫店小二干嘛,难道还想喝酒吗?这可万万不行,一会一定要好好劝住他。
“客官,我来了。敢问有什么吩咐?”店小二搭了条毛巾过来了。
“我包袱里有封信,有个令牌,你且拿过来。”薛天指着柜子里的一个包袱缓缓说道。
“好的。”店小二走到柜子前,打开包袱,找到了这两样东西。
“是这两样东西吗客官?”店小二拿起令牌和信。
“对,就是这两样。你帮我拿去西域都护府,找那里的都护,把信交给他,他自然就明白了。”薛天缓缓说道,他掏出两枚银币,“这是赏给你的,等你回来我还有赏!”
“哎,多谢客官。小的一定办到。”店小二接过银币,喜出望外,薛天又对他说:“你骑我们的马去,这样速度会快一些。”
“好嘞!客官您放心,小的一定把信送到!”店小二把信和令牌放进怀里,转身往楼下走去,他和掌柜的说了一声,然后去了马厩,骑上马就走了。
“长老,这信是咱们出长安的时候,我们将军给我的,上面有他的大印。你放心,那都护见了令牌,接了信,就会派人来见我们的,那时候再让他们去清淤,去解决那伙山贼。”薛天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
唐僧急忙安慰他,身体要紧。他去熬了汤药,一个多小时后又拿了碗药上来,喂薛天喝完,薛天喝了药,又躺下休息,半天时间过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唐僧又把他叫醒,两人用了饭,唐僧继续熬药,那药一天得吃三次,没办法,只能熬了。
半天很快又过去了。到了晚上,店小二还没回来。唐僧熬了药,喂薛天喝了,又坐了好久,这才回房歇息。两人房间就在隔壁,夜里就是有事也方便一些。
第二天早上,两人吃了饭,唐僧又去熬药,等他熬好了药,店小二也回来了,他身后还跟了一大堆人马,都停在小店外。为首的一个游击将军跟着他走上楼,进了房间,当即给薛天和唐僧行了礼。
“末将参见圣僧,参见薛护卫!”他行了军礼。唐僧连忙回礼:“贫僧玄奘见过将军。”
薛天也跟着说话,回了礼。他知道接下来几个月,有了朝廷的介入,这个路程是快不了了,一切都会变得有意思起来。
嘿嘿,唐僧,你乖乖在路上走上几十年,上百年,不是更能凸显取经不易吗?大唐人民会记得你的!薛天心里快意地想着,接着又大声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