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汉说的是字字血泪,可谓是动容之极,孙悟空依然带着嘻皮笑脸的样子,笑着说道:“你这老头,我见你家当也不少,花上五十两银子,可买一个童女;再花一百两银子,可买一个童男,共计不过二百两之数,可就留下自己儿女后代,可不是好?怎么还舍得用自己家的亲生儿女去祭神?”
这时候,另外三个老人也过来了,四个老头子老婆子一并对着孙悟空这个大徒弟跪下,一边落泪一边说道:“老爷,你不知道,那个灵感大王最是灵感,他常到我们人家户中行走,哪家的孩子长什么样子,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去年就有人买了个童子为自家的孩子抵命,结果供上去的童子被吃了,自家被藏起来的孩子也被找到吃了,终究是躲不过去的。”
孙悟空原本还想继续逗陈老头子的,结果它的眼睛余光随意间扫到了在它身旁坐着的玄奘,突然心生警兆,于是立马变了一副表情,神情严肃的说道:“老头,你放心,你家的活俺老孙接了。只是既然那妖怪经常到你家走动,你们可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这满地的妖怪这么多,俺老孙若是不小心打错了,岂不是枉杀了好人。”
四个老人跪在地上,开口的依然是陈老头,他说道:“回老爷,这灵感大王来了好多次,我们都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他从水里跳出来时,凡是见过他样子的人都被吃掉了,所以大家伙都没见过真身。他要是要到人家户里去,大家只闻到一阵香风吹来,就知道是灵感大王爷爷来了,必须急忙焚香祷告,家中人全部望风跪拜,若是有人敢四处张望,不小心看到了灵感大王真身,那定然是会被吃掉。灵感大王这三年以来,他把我们这里所有的人家都走了一个遍,就是家里有几把钥匙几个碗他都知道,不管男女老幼,所有人的生时年月他都记得。所以被抽中的人想要换包,哪里骗得过他。”
【这妖怪有个性,怎么感觉就像是狐狸天天围着鸡笼转,就在看哪只鸡长肥了一样呢。】
天蓬原本在一边听着,现在也不由自主的连连吐槽。他这一路上可是遇到了各种类型的妖魔鬼怪,基本上就没几个重样的。这个世界的妖魔鬼怪不光是外形长得很有个性,性格更有个性。
孙悟空正色说道:“原来是这样,好说好说。既然你家今天在做法场,那先把娃的生辰时刻给我,然后再把孩儿抱出来,让我看看。”
不一会,两个只有两三岁的小孩子被抱了出来,两个孩子还不知大难当头,死期将至,还正在那啃果子,吃零嘴。
【这么小的孩子......】
天蓬脑子里有一块记忆险些被自动激活,他连忙定了定心神,把不相干的事情甩到脑子外面去。
孙悟空看了一眼两个小娃后,摇身一变,只见他身体慢慢缩小,最后变得和男娃一模一样。若是有人想问,为什么孙悟空不变成女娃,不要问,千万不要问,这和弼马温是同样道理,一问必然挨打。
这房里还有不少的人,一看到孙悟空变身之后,都惊得跪了下来,连忙磕头说道:“这位老爷才在说话,怎么转眼就变得和小娃子一般模样。这可是仙人下凡,我等有眼不识,恕罪,恕罪!”
男娃子没有理这些一边磕头一边拍马屁的人,而是转过身奶声奶气的说道:“二师弟,你可要同我一道去耍耍?”
天蓬念了个诀,一瞬间后,他也奶声奶气的说道:“哥哥,这么好玩的事情我怎么不去。”
于是两个小娃手拉手,蹦蹦跳跳的出门去了。
门里,陈姓老人对着玄奘跪地磕头,恭敬的说道:“长老,你两个徒弟替了我家一双儿女去献祭,无论他们生死,我愿送白银一千两与老爷做盘缠。”
玄奘急忙扶起老人,说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怎可以为人解难而收人钱财。可况,我俗姓陈,与施主还是本家呢。”
几个老人一听,又是对着玄奘不住的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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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娃蹦蹦跳跳的到了庙门,已有人等候多时了。虽然天色已晚,但是河神庙门口点了一大堆篝火,庙里插满了灯烛,可谓是灯火通明。贡桌上放满了供品,还有一对漆了红边的金银大盘摆在大桌子的正中间。
这时候,一个黑脸汉子对着两个小娃说道:“你家大人呢?”
男娃也不怯生,张口回道:“都在家里呢。”
旁边的人连忙拉了拉说话的汉子,小声的对着他说道:“这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难熬。那四老怕已哭晕在家了。”
黑脸汉子点了点头不再多话,他伸手将两小孩一手抱一个,抱到庙里后放在贡桌上的金银盘中。
庙内烟雾缭绕,贡品可不少,小女孩坐在盘子上望来望去,发现堆在自己四周的全是素食,顿时脸色露出失望的表情。本来,今天供奉的肉食可不正坐在盘里?
小娃放好了后,大伙又忙了一会,这时听到外面有人敲锣,惊慌的大声喊道:“河神来了,河神来了!”这庙里庙外的人一听,也不顾手中之事,夺门而逃。原来这河神只要进了门,庙里的都是供奉,之前就有大祭时还有人没来得及出门,最后被河神一并吃了的。
那些人刚逃出去不久,先是一阵呼呼的风吹过,然后一股香风从门外吹了进来,紧接着一个身披金甲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
只见这个河神光着一个头,眼如铜铃,却又留了一对长及胸口的八字胡,穿着一副金鳞甲,手里提着一个不圆不方的大锤,奇的是,这大锤竟然散发着阵阵香气,原来,这香风竟然是因大锤而来。
河神刚进庙门就看到贡桌上的两个小孩子,男娃正在啃桃子,女娃正在吃油果子,两个孩子似乎还没意识到什么,神情自在,正吃的不亦乐乎。
河神自言自语的说道:“今年祭祀的是哪家人?”说完后他自顾自的掐指而算,过了一会后,河神满意的点了点头,今天的贡品是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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