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儿,我忍不住拿起那个小猴子看,越看,就越觉得小猴子的眉眼像白牧。而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居然就更像了。
我拿着两个小猴子“噗呲。”一下笑了。
白牧也是弯起唇:“你傻笑什么呢?”
我肯定不能告诉他,就没回答。可是走了一会儿我再看,还是忍不住笑。
白牧笑着道:“这么喜欢这小猴子吗,若是喜欢,咱们回去,付钱给阿伯,让他在给你做一只吧。”
“那倒不用,我已经有两个一样的了,要那么多做什么。”
他眼中笑意更深:“既然两个一样的,那你送我一个好不好?”
我一下想起了互换定情信物的戏文段子,戏里不是送的玉佩,就是送的手帕,我这两个小猴子是不是有点儿……
太寒酸了?
白牧笑了一下,伸手把那个竹猴子抽走,:“既然你喜欢那个白的,我就要这个吧。”
“哎哎,别。”赶紧把那个竹猴子抢回来,三个铜钱的小东西怎么能给他,要给也是这只白瓷的。
虽然可能也没那么值钱……
白牧笑意更深,他拿一个帕子,把东西包好,仔细的放在上衣的口袋里,就像放了多重要的东西。
和曹盈盈认真的表情很像。
我心里一下又被甜和暖塞满,有风吹来,艳阳高照。
和他走了一会儿,天色慢慢的阴了,他就把我送回李府,回客栈休息去了。
白牧来了,我心里安心很多,洗漱完后,就让小月把拿来黄纸和朱砂,又把陈道长以前给我的符纸样子展开,依葫芦画瓢的练。
练了一会儿,我脑袋有点大,那些弯弯绕绕的字真是不好写,就干脆把临走时,小山学过的基础字帖拿出来。
先从横竖撇捺开始练,一次练不好,就写十遍,二十遍。就这样练到了晚上,我已经能把横和竖写的像模像样了。
我翻字帖找到一个白字,学着样子去写,竟然跟字帖差不多,这让我生出很大的成就感。
看来练字这事儿,果然不能急。只要要多练,总会练好的。
等以后,我把字练好了,练漂亮了,白牧在前面给人医病,我就可以在旁边帮着写方子了。
越想心里越甜,我忍不住笑起来。
小月也在旁边咯咯的笑:“红叶姐,白医生来了,你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一直在偷笑呢。”
“哪有。”我弯了一下唇角,小月见我练累了,就将桌上的笔墨仔细的收拾起来。
我看她收的认真,就道:“小月,以后我练字,你就跟我一起练吧,多学一些字,以后也有用处。”
小月笑了:“红叶姐,这话你都跟我说过好多次了,我是真不喜欢写字,看那些方方正正的东西,头就大的不行。”
我被她逗笑,道:“开始我也头大,但是……”
“红叶姐,你就别劝我了。”她打断我道:“不喜欢真的是不喜欢。你把小月救回来,我这辈子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你,其它的就再说吧。”
她这么坚决,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也许她还小,还没有遇见一个,想让自己变得更好的人吧。
今天曹莹莹累了,晚上也没过来聊天,洗漱后,我躺在炕上,就想起了白天那个穿斗篷的人。
那双眼睛是那么的熟悉,肯定是在哪儿见过。
可是我在哪儿见过呢?
我把认识的人里里外外梳理一遍,却怎么都对不上号。想啊想的,我竟然想起来另一件事儿。
来临山县之前,王德望还说,要和李乾芝一起聚一下,今天李乾芝一早就来了,怎么不见王德望的人影呢?
还有曹盈盈明知道我心里的人是白牧,今天又一直制造机会,让我和李乾芝独处。
这……
真奇怪。
我就这样瞪着天花板,瞪了一会儿,意识就开始迷糊。好不容易要睡觉了,我听到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嘛?
“小月,去开门。”我有床气,不愿意起来,就招呼了一声,小月可能睡着了,没回我。
“铛铛铛……”
声音从外面传来,不轻不重,不缓不急。
看一眼时间差不多十二点了,这么晚敲门,应该是曹莹莹吧,肯定是睡不着又来找我了。
我拽了一件衣服,拖拉着鞋起身:“怎么,又睡不着……”
说到一半我就停住了。
实木的现代楼梯,干净的门口……
门打开了,但是门外并没有人。
难道我听错了?
二层是通楼,由一个木楼梯上楼,并排连着三个四个套间。门都在一个走廊上,没准刚才是有人敲别的房门呢。
我也没在意,磕着眼睛关好门,重新躺在榻子上。
十二月的夜晚很冷的,我裹着被子,暖了半天才把凉气捂热。刚有睡意,门口的敲门声又响了。
“当当当……”
我没有理会敲门声,迷糊着翻一个身,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当当当……”
敲门声再次响起,声音比刚才大一些,但是节奏均匀。这一次我听清楚了,确实是我的门在响。
我只好又拽了衣服,穿好鞋去开门。
房门打开,门外依旧空无一人。
“呼……”
一阵冷风从楼梯间窜上来,我被吹了个透心凉,所有的睡意瞬间全无。
门外没有人,敲门声是哪儿来的?
“红叶姐,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开门干嘛呀?”小月从旁间出来,揉揉惺忪的睡睛。她睡得很香,没听到敲门声。
我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告诉她。就摇了摇头说没事,将门重新关好了。
也可能是我的眼神太有戏,小月突然一激灵,刷的一下把我拉过去,苍白着脸问我:“红叶姐,你刚才是不是听到有人敲门?”
我点点头。
这一下,她更激动了,冰凉的手紧紧抓着我胳膊问:“红叶姐,那敲门声,是不是每次都只响三声,声音不轻也不重的?”
我又点点头。
刚才没注意,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是三声。
小月的脸色由白变青,由青变白,最后她抬起惊恐的眼睛看着我,苍着音说:“红叶姐,这,这套楼里好像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