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它裹住,这井下,就是我的埋骨之地!
井水冰冷刺骨,随着它的靠近,水似乎比之前更加的冷了。
我转身,拼命的就往上游。但是水下是它的地盘儿,我的脚再次被拽住,周围的水波剧烈滚动,我瞬间被它裹住。
“呜呜……”
我挥动着金钱剑拼命的刺,但是这东西已经有所防备了,我刺向哪里,他哪里就向后缩,我刺半天一点也没伤到它,反而是自己的力气已经用尽。
半透明的丑脸带着阴邪的笑,身体猛的裹紧,我感觉意识特别模糊,手里紧紧的握着金钱剑,脑子里竟然莫名的想起白水村的情形。
难道,我最后的,终究是死在水里吗?
突然,那大水蛭身子一扭,似乎与旁边的什么东西打了起来。我灌进了几口水,努力睁眼去看,那人好像是我怀义二哥。
我一声不响的跳下井,半天没上去,他们以为我出事下来找我,一行人里只有二哥会水,可东西明显成了气候,他根本不是对手,我感觉一股水流滚动,他也被裹进来。那大水质身体快速收紧,好像要将我们压扁。
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挤压,可这时候,有一道黑光不知道从哪儿窜出, 裹住我的大水蛭突然碎裂成了无数块,极丑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蛟太岁……”
虽然是在水里,但是我竟然能听到它说话。
“嘭……”
黑光在水中变成一只巨手,似乎只是轻轻一扇,半透明的脸顷刻间化成碎片。
“走。”
没了束缚,怀义二哥抓着我胳膊往上游,但我俩体力都已经透支,游了一会儿,身体竟然不自觉的往下沉,那只黑色的大手竟然就托着我们往上送。
终于看见了井上的亮光,顶破水面,我拽着竹篮子喘了好半天,意识才算恢复过来。低头去看,那双托着我们的巨手极速缩小,似乎化成一条蛟龙模样,跃出井口就不见了。
“红叶,怀义,下面什么情况们,你俩快上来。”师父在上面大喊。
我和怀义哥对视一眼,他赶紧把我先放进竹吊篮。上面的人快速收绳子,把我拉出井。师娘赶紧给我裹了一件衣服,心疼得道:“你这傻孩子,寒天月的水这么凉,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跳了下去,就算不怕我们担心,你也得为自己的身子想想啊,这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才好?”
刚才在水里确实感觉冷,但是游了一会儿也习惯了。现在出了井,凉风一吹,确实是冷的厉害。
“没事的师娘。”我努力扯出了一个笑。
这会儿,他们把怀义哥也拉上来了,他一个男人都冷的直哆嗦。
“先进屋,一会儿再说。”师父把外袍脱下来披他身上。我们一行人赶紧进了屋里。
管家留下照顾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我们泡了一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喝进大大一碗姜汤,总算是觉得身子暖和过来。
“水下什么情况?井底下是什么东西?”我刚一出来,陈道长就迫不及待的问。
我赶紧把水下的情况说了。
“一米多长?”怀仁大哥惊异。
陈道长的眉头也拧了起来:“这东西长这么大,一定在井里活了不少年,井底是聚阴之地。井口能进的阳光又少,没有天地精华洗礼,这东西竟然也能成气候,真是邪门了。”
师父想了一下,道:“也不奇怪,这宅子里的人天天要吃水,汲水的木桶和绳子上都沾着阳气,日积月累的,十年百年,也能聚不少阳气。”
陈道长点点头。
我却觉得一阵反胃,看了水杯,赶紧把手中的热茶放回桌上。
我总感觉那水里有一张半透明的脸,正阴喘喘的对我笑。
“对了。红叶闺女,你刚才说有一个黑色的光出现,把那水妖杀了?”陈道长问。
我赶紧点点头:“那黑色的光出现的奇怪,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只一巴掌,就把那水妖给杀了。”
怀义二哥洗热水澡也出来了,有点懵的道:“黑色的光?什么黑色的光?”
我也是诧异:“你在水下什么都没看到吗?那大手把咱们托上了,你也没看到吗?”
怀义二哥摇摇头:“没有啊,咱俩被那妖物困住,我怎么都挣不脱,可是那东西突然就松开了。
我就赶紧拉你往上游,游了几下我游不动了,不是你给我拽上来的吗?大手?”二哥疑惑道:”什么大手,没看见啊。红叶,你是不是憋气九了,出现幻觉了?”
这……
我看了一眼师父,又看了一眼陈道长。
怀义二哥竟然什么也没看到……
那我那肯定不是幻觉,大手是真实存在的,黑光变成蛟龙也是真实存在的。
我突然想起前几天,穿透门墙,看到外面黄东西的事。
我能看到黑光,难道是和这些有关吗?
怀仁大哥道:“要不然,咱们就在下一趟井里,看看那水妖死透了没有?”
他说的很中肯,没肯定我的话,也不肯定怀义哥的话。
陈道长沉吟了一会儿,竟然点头道:“也好,我们就再下去看看吧。”
我也不好说什么,周家已经死了两个孩子,如果那水中的妖没有死透,难道不会继续作乱。
看看也好。
知道了水中是什么,就好做准备了。
陈道长和师父不会水,师娘拉着我不让我去,所以这次,只好怀任怀义大哥下井。
保险起见,他们在腰间绑了绳子,手脚腕间都绑了朱砂符纸,并用避水的雨布缠住,腰上也带着陈道长用黑狗血等物淬过的匕首。
吊篮缓缓下降,两人先后下到井面,然后一起沉了下去。
等待还是很熬人的。
现在我终于理解,我一声不响跳下去时,大家的心情了。井下很深,他们沉下去也需要时间。
我们就只有站在上面耐心的等。
不过很快,水面似乎有了波澜,随后井面破开。怀仁怀义两个哥哥钻了出来。
怀义二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头喊道“阿爸,这井下面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