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也走散了……
以前师父总跟我说,陈道长有真本事,让我跟他多学学,今天幸亏他及时出现,不然,我都不知道现是活着,还是死了。
往后一定多跟他请教,要学的东西真是太多了。
“陈师父,刚才那个很吓人的诡大头是怎么妖?那个水箱里面……”
我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下,把水箱旁边的九个小像的事也说了。那里面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然,他也不会把宝贝铃铛镇在了门上。
“还有,你刚才说带我们跳出了阵中阵?我师父他们,是不是也被困在阵中阵里了?咱们能找到他们吗?”
陈师父叹息一声,踱了几步,坐到角落边的一把旧椅子上。
我也跟了过去。
曹盈盈知道我们有话要说,就拉着李乾芝在一边说话,那些学生们就聚在另一边,小声的研究着什么。
“陈师父,究竟怎么回事啊?”我又问了一句。
陈道长沉吟了一下,压低声音道,“红叶闺女,情况有点复杂。
我刚才之所以说是阵中阵,只是一个笼统叫法。
这里的每一个教室都连着无数个阵心,层层叠叠,无穷无尽。要不是你们误打误撞进了阵眼,我也恰巧在阵眼里,根本来不及救你们。
你说的那个诡大头不足畏惧,那不过就是机缘巧合下的怨气所化,最危险的,是那口水箱下面东西。”
“那里面,是什么呀?”
他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我也说不清。
镇妖铃是我师尊传下来的,是咱们龙虎一脉的宝贝。我师祖说,这铃铛百年内,只自己响过两次。一次是龙虎山下异妖出世,它察觉异样,彻夜而响。当年的龙虎掌门率领座下二十八名弟子,用了无数法器符纸,三天三夜才将那异妖降住,镇于山中。
另一次,是我师父活着的时候。
那次他误入一处极凶的聚阴地,幸亏这铃铛急促而响,我师父舍了一根捆妖绳,才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来。
那两次铃铛异动,都是只有一只铃铛响,可是这一次,是两只铃铛一起响,那水箱下面定然是压着极其凶的邪物。
如此看来,这学校里的各种阵法,和屋里那些小像,都是为了压住水箱里的东西而存在,当初布阵的人,一定是做了重重考虑,他怕屋里的一切阵不住水箱下的东西,就布了这些阵,哪怕水箱里的东西跑出来了,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
原来如此。
这么看来,那个周阿伯一定个道门高人,这里的一起,应该都和他有关。
可是我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陈师父,有一件事很奇怪,被困在这里的那些人,说是喝了水箱里的热水,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六年,都说是早上才来学校的,这又怎么回事?”
陈老道笑了一下,“玄门阵法,千变万化。杂谈野史里面,动辄就说将妖邪之物镇压百年千年,其实那些也都不是虚话。
阵中一时,阵外一世,别说六年,十年百年都是有可能的。至于喝过什么热水的事……”
他迟疑了一下,道“也许,她们是当初布阵者所选择的命定之人,许是八字命格中占了什么,就成了布阵的棋子吧。”
这……
我又问“那,如果我们能找到出路,能把她们一起救走吗?”
会不会我们把人救走了,就破坏了阵法,水箱里面的东西就出来了?
他点点头,“阵法已经成型,她们的命格已经改变了。我又用阵妖铃将镇压封死了,如果咱们能找到路出去,自然可以带她们离开。”。
我点点头。
听陈道长的意思,水箱里的东西暂时没有威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师父,然后找路出去。
可是,陈道长也说了,这里阵法层叠,无穷无尽,随便一扇门打开,就是另一个阵门,想找师父他们,太难了……
这可怎么办。
“对了陈师父。”我赶紧从怀里掏出已经变了颜色的聚灵石,递给他道“这个,是来之前,阿晧让我带在身上的,您看看,能不能用。”
陈道长刚才还暗淡的目光,一下子就亮了。
他接过小石头,喜色道,“嘿,我说红叶闺女,有这宝贝,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太好了太好了,来,我这就布阵,想办法让你师父过来跟咱们汇合。”
他乐颠颠的将几个破桌椅挪到一边,收拾出一块空地后,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红叶闺女,老规矩,我现在用道家隐术,以聚灵石为阵心,召唤你师父的元灵。这次召唤和以往不同,咱们是在别人的阵里,稍有差错,就会触动阵心,我们就永远回不去了。
这间屋子的门,我已经用术法封住,大家暂时出不去,更不会有东西进来,但是入定之后,一定会有邪灵出来捣乱。
所以,等我闭上眼睛后,你一定要替我护法,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能让人靠近这块空地,更不能让人动这块石头,可是记住了?”
我点点头,“记住了。”
事关重要,我觉得这事,还是跟大家说一下才好,这些人里,我觉得你李老师的理解力最强,就将她叫过来,把情况说了一下。
能出去,自然令人欣喜。
陈道长之前的本事,她也看到了,点头之后,又将这些话传达给了冯校长和学生们。
问又嘱咐了一下曹盈盈。
李乾芝听完也是点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帮你护住安全圈的。”
嘱咐差不多了,陈道长就在地上用手画了一个圈,在圈的周围写了一圈符文,然后从怀里掏出半块写着复杂符文咒语的小黄布铺在地上。
“吾有天尊,斩妖除魔……”
念了一会儿咒后,将那块聚灵石端端正正的放在布上。
“红叶闺女,在我醒来之前,一定不能让人破坏了这个安全圈,切记。”
他又嘱咐了一句,然后就缓缓的闭上眼睛,很快,他的呼吸就沉了下来,没一会儿,他的头一垂,身子彻底软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