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三貂!”
我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蹦起来就是一脚。
正好揣在他侧腰的软肉上。他没有防备,被揣了一个趔趄,枪口一歪,“砰砰”两枪打到了后面的枯树干上。
“你干什么!”他站直了身子,呲眼吼道,“我阿妹,那是我阿妹!你看他把我阿妹弄成什么样了!老子要杀了这个龟孙儿!”
我一把扯住他,吼道,“孔三貂你清醒点,那个已经不是你阿妹了,那个尸体已经变成血僵了,那不是你阿妹!”
他怒道,“可是她刚刚还坐在我旁边,还跟我说小时候的事,还说想看我成亲,她刚刚还喊我哥哥呢!那这么就不是我妹妹了,你别拦着我,我得救她,我不能让人把她祸害成那样,我要杀……!”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二哥拿着一根木棒站在他身后,吼道,“红叶妹子,你跟他废什么话,直接敲晕了就行,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他抬腿踹了一脚,孔三貂在地上翻了一圈,他后脖颈隐隐流出一点血迹,流血不多,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快走,师父那边顶不住了,咱们赶快去帮忙。”二哥拽着我往陈师父那边跑。
孔小莲受了陈道长一剑,心口处被扎出一个血窟窿,仰天怒吼了好几声。
随着她的嚎喊,山林里突然乌云密布,无数尘土被阴风卷起,打着旋的往人脸上拍,拍的人根本无法睁眼。
我师父已经将陈道长扶了起来,正与大哥对着血僵唱调子。
这东西好像不怕调子,随手一抓,就将刚刚成型的神调将军捏散了。
她本身就是一具尸体,虽然心口流着血,但很快就恢复了攻击力,她不敢在攻击陈道长了,而是一蹦一蹦的,往旁边看热闹的人堆里跳。
她跳很远,一步就是一米多,很快就跳到一个护院身前。
“嗷呜……”
她怪叫一声,钢爪一样的手一拽,五大三粗的汉子就被她拽在手里,无论怎么挣扎都脱不开身。
只是一眨眼功夫,她的嘴里已经长出了四颗寸长的尖锐撩牙。
她低下头,对着护眼的脖颈就是一口。
“啊,救……”
那个胖护院猛烈的挣扎,连一句救命都没喊全,就像被抽干了气的球一样,变成一具干扁扁的尸体
“泡跑,快跑,血粽子沾了血会更不好对付,你们快跑。”陈道长捂着肩膀,拼力的冲人群那边喊。
“诈尸,喝血了,跑阿,快跑阿!”
那些人这才反应了过来,立刻鸡飞狗跳的散开。
陆振南被一个跟班拽着就跑。
陆子豪更是迅速的背起陆老爷子,急匆匆的往安全的地方跑。
我回头在看,那个方脸方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见了。
阿晧化成廖鹰,正与血僵缠斗。
鹰的爪子很厉害,但是孔小莲沾了人血,身体就像是裹了一层铁一样,她岁抓不到阿晧,阿晧也伤不到她,两方斗的难舍难分。
我和二哥借机快速的聚到师父身边。他从衣服里边撕下一块软布,从贴身的小兜里那出金疮药,小心的洒在陈道长的肩头。
“嘶……”
他伤的很重,肩膀的很大一块肉都被撕掉了,伤口的边缘隐隐散着黑气,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金黄色的药沫碰到血肉,陈道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二哥赶紧加快了速度,替他将伤口包扎起来。
我开口问道,“陈师父,这究竟怎么回事?孔小莲的生魂怎么会突然变成怨灵,尸体怎么会成了血粽子?”
他摇摇头,道“错了,也许,从一开始,咱们就想错了。
那个人弄了九阴煞阵,不止是想单单的帮陆家使绊子,更是想利用九个新娘的阴煞之气,养出一个血僵来。”
“养僵?”我有点不明白。
他接着道,“我师祖曾经遇到过一个炼尸人,那人练出的黑僵,几乎可以所向披靡。炼僵好歹算是术法,但利用阴煞之气养僵,则是属于歪门邪道。
但凡养僵之人,多少都会受到阴煞之气的反嗜,所以,他就利用陆家的信任,将陆家长子和次子的生辰八字放在了阵心,替他来挡煞挡灾。
他一边帮着陆家人做事,得陆家宾礼相待,实则也是为自己做谋划。
他把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但是一定没想到,孔小莲的生魂并没有被煞阵炼化,还阴差阳错的跑了出去。
所以,当咱们将她的尸骨挖出,破坏了阴煞之气的时候,孔小莲的生魂就感应到了肉身的怨念,不受控住的被肉身的怨念同化,变成了怨灵。”
我又问“那,孔小莲的怨灵,为什么会冲回肉身?难不成,她还能像孔老爷子一样重新活过来吗?”
“当然不能。咳咳……”
陈道长说急了,咳嗦了两声后又道“血僵,是吸取了八个新娘十几年的怨念所化,是极恐怖的存在。
孔小莲这种小怨灵,只有被其吸纳吞噬的份儿。看起来,她像是冲回了肉身,其实,已经在这血僵体内化成怨气,不存在了。
不过,也幸亏孔小莲突然冲过来,让我反应过来,又及破了血僵的天灵,让她无法受养僵人的控制。不然……
咱们现在哪有时间在这儿说话。
血僵出,血流成河。
这东西,可是比阴煞血煞难对付多了。咳咳……”
陈道长不停的咳嗦,我师父赶紧帮他顺了几下,问道“三炮,现在怎么办?这东西,好像不怕神调门的调子,你什么好办法没?”
“嗷呜……”
阿晧虽然打不过她,可是她毕竟是天上飞的,血僵伤不到她,她也是玩心重,专门往对方眼睛和后脖子上啄。
这两个地方,也是血僵最脆弱的地方,一会儿功夫,它原本血糊糊的脸上,更是血红一片。
她怒了。
扬起脖子,仰天长啸一声。
林间本来就旋着阴风,她这一喊,天空乌云瞬间密集了起来,周边的风也更大了,阵阵阴风卷着砂石狂肆,我们周边的几个枯树被风一卷,拦腰折断。
“不好,这东西要成气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