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问题,好好的说什么死。
他走近了一步,寒潭一般的眼睛里似乎划过一丝波纹,放缓了声音,语气很轻的问道:“姚红叶,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我也为了你而死,你也会为我哭吗?”
“小馄饨嘞……”
“糯米糖水,甜甜的糯米糖水……”
小街上不时传来叫卖的声音,行人不紧不慢的擦肩而过。
午后阳光有点煦。
那身褐黄色制装被阳光映出一丝金黄,他微低着头,薄薄的唇抿着,那原本硬朗的气息里,竟然多出几分柔和来。
“姚红叶,告诉我吧。”
他似乎凑近了一些,离的这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那种皮革混合的味道,莫名的,就想起土匪山上,他为我挡的那颗子弹。
如果子弹略微偏一点点……
我一阵恍惚。
再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胡说些什么,我刚想起来,我找陈师父就有事呢,要赶紧回去了。你,你不用送我了,离的不太远,我自己走就行。”
“姚红叶。”
胳膊被人拽住,我一下子被他扯回来。
他的力道很大,我没有防备,身体有点踉跄,他借机一把揽住我的腰,把我后弯着身子,半搂在他怀里。
“李乾芝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我使劲的一挣,从他怀里跳出来,张口就气燥道,“你拽我干什么!”
他微微的勾唇笑了一下,好脾气的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会,还是不会?”
这人神经病吧。
懒的在理他,我转身就走,可是他竟然又一次抓住我胳膊,把我拽了回去,猛的一下吻住我的唇。
“轰……”
我脑子像是要炸开一样,手蹬脚刨的推开他,抡起右手就是一巴掌,“李乾芝你疯了!”
“啪!”
这一巴掌打得很重,他的头一偏,嘴角竟然也流出一点血。
“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凭什么碰我!”
我气的不行,抬起胳膊使劲搓了两下嘴巴。他伸手抹一下嘴角,看到指尖的血迹后,寒潭一般的眸子瞬间染上怒意。
他一步上前,扯住我胳膊冷声道,“姚红叶,我是不是对你太好,太过容忍你了?嗯?
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你就不能回答我吗?
我碰你一下怎么了?
白牧能碰你,那个死鬼土匪也可以碰你,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怎么就不行了!我就问你一句最简单的问题,怎么就不能回答了?有那么难么?
为那个死鬼又立坟又立碑的,那么情深义重,我只是亲你一口你就恶心成这样,难道我在你心中,连一个死鬼土匪都不如?”
“你在说什么!”
我气的手都抖了,大声骂道:“什么叫那个死鬼土匪,萍水相逢他为我死了,我就不能给人家立个碑吗?
我立碑怎么了?
我想给谁立就给谁立,想对谁情深意重就对谁情深意重,你是我的谁,你管得着吗?
对,我就是觉得恶心。
今天既然话说到这儿,我干脆也给你挑明了吧。
李乾芝,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
我喜欢的是白牧,一直是白牧。我也告诉你,就算没有白牧,我也一样不会喜欢你,你就死心吧!
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什么十月之约八月之约的,对我来说通通都不作数,你别再纠缠我了,以后最好也少出现在我眼前。从今天开始,咱俩井水不犯河水,要是不小心在街上碰着了,最好绕道走!我很讨厌你!”
我真是气急了,几乎是扯着嗓子,跟他喊着他说完的这些。
什么叫白牧能碰,死鬼土匪能碰?
孔三貂从始终至终,都没对我做过过分的事,就算他临死之前想要吻我一下,也是隔着手背的!
他根本没碰到过我。
乍晴的天空,突然飘来两朵乌云。
风一下子大了起来。
地上的沙尘被卷起,似乎在打着旋的旋转,李乾芝原本阴沉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更沉了。眼眸里滚动着我从没见过的神色,像是要吃人一样。
我的肩膀莫名的有点寒凉,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他看着我,寒声道,“姚红叶,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试试。”
说就说。
“从今天开始,咱俩井水不犯河水,要是不小心在街上碰着了,最好绕道走!”
我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我感觉身子一空,竟然被他抗在了肩膀上。
我一愣,下意识的用手蹬刨,“李乾芝你疯了,你快放我下来!你快……唔……”
我大声喊,他竟然飞快的扯下披风,将我裹在披风里。
他力气大的惊人,将我牢牢的固定住,任我怎么蹬腿抖动不了半分。
而且,他好像走得很快,肩膀的肉像铁杵一样,硌的我胃很恶心。
“李乾芝,你放开我……”我不甘心,使劲的蹬腿,张开嘴巴,也不管是哪儿,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闷哼一声,可是脚下没停,急走几步后,我听到“咚……”的一声踹门声,身子在半空一飞,一下子跌到了一个有点软的地方。
我手忙脚乱的将披风扯开,发现这是一间卧房,李乾芝一脸阴沉的扯下黑匣子扔到了一边,随后暴怒似的撤掉制装的束腰,正在解制装领口的第一颗扣子。
我有点慌。
挣扎的从榻子爬起,怒道“你有病啊!”
“对啊,你怎么知道?”
他薄唇一勾,阴沉沉的道:“我就是有病,疯病!不是觉得我恶心吗?不是讨厌我吗?不是觉得那是约定从来都不算数吗?
既然你什么都不在乎,我干什么还把你当个宝一样供在心里。
每天都舍不得,气不得也碰不得的日子,我也过够了!
你不是说不喜欢我吗?不是不想和我纠缠吗?还要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姚红叶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都别想摆脱我!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你就恨我吧,我要让你这一辈子永远都记住今天!记住你惹怒我的后果!”
说着,他把将外套扯掉。
“李乾芝,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他哼笑一声,“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