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荒园里阴风乍起,念过口诀的同时,手里的铜钱猛然间耀出一片金光,眼前出现了一个不断缩小的镜子,这就是回去的路口。
金光迅速缩小,一眨眼功夫,镜子就只余拳头大小了。
“快走!”
白牧大喊一声,拉着我的手,飞快的往镜子里跳。我只感觉头脑一片混沌,下一刻,我感觉心口骤疼,猛的吐出一口淤血。
我醒过来了。
“红叶,你怎么样!”师父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
我回来了,陈道长不做抑郁,口中极速的默念了一些口诀,手指飞快的捏起三道复制,燃尽后抛进面前的一个法器中。
“收!”
他大喝一声,我只感觉身体一轻,那种轻飘飘的感觉不见了。但是紧接着,一种特别困乏的劳累感压在肩头,脑袋沉沉的,像熬了三天的夜一样没力气。
陈道长站起来,开口道:“闺女,是不是感觉很累?没事,你这是耗费元神所致,回去吃点好的,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嗯。”我点点头,侧头看了一眼,见白牧也醒了,当即放心不少。
“怎么样红叶闺女,生魂找到了吧?”
“找到了,给。”
我点点头,赶紧将手上的铜钱递给陈老道。
“六道灵识一样不少,这小姑娘命不该绝,还挺有造化的。”陈道长点点头,拈着铜钱催念口诀,突然虚空一掌。
一丝金光从铜钱中窜出,在半空中换化成一个木纳的半透明的小海棠模样。
“邱海棠,还不看看回去!”
道长大喝一声,不知从哪儿摸出一道符纸,抛到半空重重一打。
符纸上的朱砂符文一下子耀出红光,直直的拍向邱海棠的生魂上,又带着那道半透明的神魂重重的拍到小海棠身上。
“嗯……”
睡榻中的小海棠突然皱了一下眉头,如睡梦噫语一样嘀咕了一句什么,微微睁开眼睛,看了半圈,不然又无力的合上,头一歪,没声息了。
“姑娘,姑娘你怎么啦!”小草慌了,三两步跑过去,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直接哭嚎了起来:“姑娘,姑娘你是不是死了?你可别死,你死了小草怎么办呢?姑娘……”
这小丫头嗓门很大,我耳膜被震的生疼。
白牧赶紧走过来,看了一下小海棠的鼻息,又拿过她手腕号了一下脉,温和的道:“这位姑娘莫慌,你家姑娘只是身体太弱昏睡了过去,不碍事的。
我一会儿给他开副药,你拿去八碗水煎成一碗,用小汤匙助她服下,明天这个时候,就会醒来了。”
“真的吗?我家姑娘真的没事儿吗?”小草一下就停住了哭嚎,救命稻草一样拉着白牧的衣袖,又突然觉得不妥,又赶紧松了。
白牧是医者,一颗仁心,自然不介意这些细节。好言道:“放心吧,你家姑娘没事,我这就给你开药方。”
说着,他走去桌子边,拿了一张纸开始写。
要看
小草看着榻子上昏睡的邱海棠,攥紧手心,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那,那喝完药醒来的,是我家姑娘,还是镜子里的那个人?”
陈道长笑了一下道:“小丫头,你就放心吧,我陈三炮出手,就从来没有失误过,明天醒来的,自然是你家姑娘了。”
“噢,那就好,那就好。”
小姑娘眼睛亮了,正好白牧也开好了药方,她接回去,给这个鞠一躬,给那个行一下礼,感激的不行。
这小姑娘,倒是真心对邱海棠好的,希望她以后可以被善待。
事情解决了,也已经是快天亮了。
互情很耗心力,我乏的不行,几乎随时就能睡过去白牧说精神还不错。他跟陈道长简单的说了一下珠子的事,混混沉沉的,我也没听道长和师父在嘀咕什么,就这样被扶着出了近水楼。
晨风一吹,我清醒了片刻,马上进临山居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夜晚近水楼,依旧灯火通明。
长长的灯笼几乎照亮了半条街,高台角楼古色古香,随便一阵风吹过,都能感受到梨园的韵道。
可是……
戏唱久了,就会把自己当成戏中人。
就在刚才,我手中铜钱耀起金光的刹那,在白牧拉着我跳进镜子里的瞬间,借着亮光,我终于看清,侧面树下的东西了。
那里,站着一个浑身被符咒枷锁困的,怨灵?
也许是吧,就当那是怨灵吧。
那怨灵周身满是阴气,可是一张脸,我却认识。白白胖胖的,还剃着个光头,竟然是孙班主。
一个或者好好的人,怎么会变成怨灵,满身符咒枷锁的困在后院荒园子里呢?
曹盈盈曾无聊的派人打听过孙班主的底细,他并没有兄弟姐妹,也就排除了有人和他长相一样的可能。
可如果,没人和他长的一样,近水楼荒园里锁着的,有是谁呢?
除非……
“师父,陈师父”
我开口问道:“你们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有没有听到过一种术法,能让两个人的容貌变的一样?”
“你问这个干什么!”陈老道扫了我一眼。
我嘿嘿一笑道:“没事,就是突然有点好奇,有这种说法吗?”
陈道长嘿嘿一笑,凑近了一点道:“想知道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陈师父一个条件,你要是答应了条件,陈师父就告诉你。”
条件……
他能有什么条件?
看他神神叨叨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想让我偷偷的给买酒。
师父就在我们身后,直接哼了一声道:“红叶,你别听你陈师父的,咱不用答应他的条件,你问的事儿,师父告诉你。”
陈道长不愿意了:“哎你个老张头,你这就不对劲了,哪有你这样的?”
师父没理他,直接跟我道:“你说的这种情况,很多年,我听你师伯提起过。
他跟我说,江湖上有种偏门,叫扩影术,就是类似于古代的易容面具,用特殊法门绘制,几乎是可以将两个人的容貌易画的一模一样。不过,这是技法,并不算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