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给我递来曹草纸后,我只听见门轴响,怎么没有在听见高跟鞋的声音?
难道……
我心中一紧,缓缓的抬头,往茅坑上面去看……
“呼……”
吓死我了。
看了一眼后,我终于了一口气。有句话说的好,人吓人,真是会吓死人的,大半夜的,我胡思乱想的个什么劲儿。
摇摇头,我赶紧整理好衣服。
“你说,你叫姚红叶?”
“嗯,是的。”整理好衣服,我走了出来,前面有水池,我洗了洗手。
水真凉。
乌已经云彻底散开了,茅房里很亮,我右侧的门关着。我往那边随便看了一眼。感觉那里,比别的地方更黑一些。
“谢谢阿。”可能是洗手的水太凉,我莫名的感觉有点不舒服,转过身,觉得应该和她说句什么,但是,人家既然说不用还了,我就道了一声谢。
里面没有回应。
茅房里静悄悄的,我也不好多说,转身出了茅房。
刚才肚子疼,我一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也没在意走廊里黑不黑,现在肚子舒服了,往回走才发现,整条走廊,真是一丝的光亮都没有。
串堂风一吹,我突然感觉透心的凉。前几天,我跳进卧河口,一身水的被夜风吹,也没感觉这么冷。
也可能是,我身体消耗的原因吧。
我摸着墙壁,一点一点的往前走,刚走了几步,走廊中突然传来白牧的声音。
“红叶。”
他轻轻唤我一声,脚步声靠近,淡淡的药香就散了过来。
“呼……”
黑暗中,他好像轻轻吹了一下,一簇火光亮起,他举着火折子慢慢走过来,拉住了我的手。
“手怎么这么冰?”他眉色一动。
“这,可能是洗手的水太凉了吧,你哪儿弄的火折子呀?”
“哦,这个。”他笑了一下道:“他刚才从抽屉里翻出来的,我看你这么久都没回来,担心你怕黑,就拿着过来接你了。”
“哦。”我点点头。
走廊很长,原本还感觉有点冷,可是他拉着我的手,有微微的热量从掌心传来,就感觉不那么冷了。
休息间在走廊的拐角,快到门口的时间,火折子也恰好燃尽了。李乾芝正坐在桌边喝茶,蜡灯摇曳,一室烛光。
我坐去椅子是,拿毛笔慢慢的勾画,很快就把凶手的那只薄尺勾画了出来。
可能是,用冷水洗手的关系,我感觉手心里像攥着一股凉气一样,暗暗搓了一下,我换了一张纸,我正要去画凶手的轮廓时,门口就传来大大咧咧的敲门声:“红叶闺女,你醒了吧,陈道长进屋了啊。”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推开了。
我首先闻到了一股酒气,一回头,陈道长是一脸的红光满面。
“陈道长,你喝酒了?”
“没有没有,就是……”他嘿嘿笑着,张口就要否认,可是一看到我的脸,面上的表情一下子几集变了。
“夭寿,不得了了!”
他飞快的从袖口抖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在符纸上飞快的画了几笔,大喝一声,直接拍在了我额头上。
“天地乾坤,阴阳分界。天尊护体,百邪退却,急急如律令!”
“赦!”
符纸还没靠近就燃烧了起来,一碰到我,瞬间化成一飞灰。
“这还挺厉害!”陈道长一皱眉,飞快的从怀里掏出一只八卦盘,以血为契,飞快的滴在八卦盘上,阴阳盘爆出一丝红光后,突然自己腾空升起,旋转旋转几圈后,猛的发出一阵金红相间的光芒。
“呃……”
金色的光芒照在身上,我只感觉身体一轻,身体马上不那么冷了。
“收!”
陈道长单手一抓,八卦盘收尽光芒,稳稳的落回他手里。
“红叶闺女,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惹了这么个邪乎东西?”陈道长脸色十分难看。
“我,我刚才,去了趟茅房,怎么了陈师父,我撞妖了吗?。”
“撞妖?重要那样就简单了。”陈道长一跺脚,气恼的道:“红叶闺女,你刚才是遇到什么人了吗,你赶紧跟我讲讲,你刚才遇到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你都仔细的讲讲。
闺女。你这不是撞妖了,是遇上邪灵了,而且,还被那那邪灵借走了寿命!”
啥?借寿?
我也挺急的:“可我,可我也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阿,最多就是刚刚在茅房,管一个穿高跟鞋的姑娘借了点纸……”。
“姑娘?”
李乾芝一皱眉:“宪兵队里确实有女子,但是平日里都穿制庄,没有人穿高跟鞋,况且,现在已经过了子夜,哪有女子会半夜里来这儿上茅房的。”
啥……
那我刚才遇见的……
我赶紧把刚才的事说了。
“哎呀闺女,这可糟了!”陈道长听完直跺脚,急道:“哪有什么姑娘,那就是个邪灵!不是跟你说过吗,你阳火弱的时候,但凡有人夜里叫你名字,你都不要随便答应。你可到好,不但答应了名字,还许诺还人家东西。这可夭寿了,就是几张破草纸,你就被那东西借走了三十年的寿命阿!”
啥?三十年?
“闺女,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身上特别冷,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
我点点头。
是冷。不但冷,还虚。就感觉连骨头都轻飘飘的,站起来都有点打晃。
对了,我想起来了,之前月光一晃,我看到草纸上有字,因为蹲久了,我也没太在意,现在仔细想想,那纸上写着:以三十年交换。
大意了!
很久以前,陈道长就跟我将过,有些邪灵,为了能提升尽快提升道行,就会在子夜时分,寻一些阳火低的人借寿。
他们会给予别人一些帮助,然后,在喊着对方的名字,将借条就交给对方。
只不管对方是否知情,要收下借条,在应一声名字,就算是双方达成了契约。这寿命,就算是借走了。
刚才那女人,先是给了我草纸,又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把我寿命借走了。
“陈师父,那,那现在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