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陈师父,我就在你身边,一步也不离开。”
我接过符纸,放在贴身的衣服里,陈道长点点头,顺手又把金钱剑掏了出来,握在了手里。
李乾芝在旁边的墙上拍了几下,墙壁上慢慢的探出一个机关,里面有几把钥匙。他取出其中一把,将我面前的大铁门打开了。
“轰隆……”
伸手一推,那大门被推开,一股极寒的阴气从门里翻涌来出来。
“这,这是什么地方啊?”
那股阴气直往我骨头里扎,我下意识搓了搓胳膊,可依然还是觉得冷。
“来,穿上这个。”白牧将身上的薄外套脱下,轻轻的裹在我身上。外套上还有他的体温,隐约还有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莫名的让人心安。
李乾芝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语气有些深沉,这还开口介绍道:“这地方,很久以前是关押死刑犯的地方,但是因为地方太大了,就割出一半,做成了刑讯室。
不过最近半年,西边楼的两个房子空出来了,刑讯室就搬去那边了,所以这个地方就空出来了。
半个月前,有人发现一间牢房里面的有味道,仔细寻找,才在干草堆里发现了一些尸体。
那尸体是宪兵队里负责打扫的阿伯,可能是进到牢房里想要打扫,莫名其妙的就被锁再了里面,这里一直没人来,他就饿死在里面了。
出了那档子事后,这里就被锁了起来,大家都觉得晦气,也都不往这边走。”
“哦……”我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憋不住的问他:“你怎么知道,那东西有可能会在这里?”
门开了一会儿,阴气散开了一些。李乾芝去旁边拿了火折子和灯笼,给我们一人点了一盏灯。
做完这些,他带头进了大门,同时开口道:“那具尸体发现的时候,我就发觉出了不对。在烟溪镇的时候,附近机场有流民。
我见过饿死的人,基本都是瘦的皮包骨,并且身子会蜷缩在一起,可是,那个阿伯死的时候,是平躺着的。而且他面色平常,唇角隐隐还有些笑意,不像是饿死之像。”
这又跟,骗了我阳寿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李乾芝像是知道我心中想什么一样。
一边走,一边接口道:“听起来确实是没关系,但是阿伯家里有一个孙子,从小就有腿疾。我听说,他为了这个孙子看医找药很多年,却依然没有办法治好。
可是就在阿伯死后没多久,他的孙子竟然能站起来了。
我知道这件事后,就回来看了一下牢房,我发现,牢房的门虽然被锁住了,可是,确实被人从里面刻意锁上的。
我仔细寻找了一番,果然在草堆里找到了一只备用钥匙。”
“那阿伯是自杀?”
“不错。”他点点头:“既然是自杀,我也没太当回事儿,可是,如今想想,阿博身体非常好,也并未到荒古之年,家中有一个孙儿,他没并有自杀的道理,除非…… ”
我一下子明白了。
“难道他用寿命,交换了孙子的健康?”
“很有可能。”李乾点点头:“在阿伯自杀之前,宪兵队地方从来没出过怪异的事。既然事情从这里开始,那邪灵一定和这儿有关系,所以,那东西十有**会在这里。”
说话的功夫,我们已经穿过了走廊,来到了另一扇大铁门口的门口。
这铁门是铸铁制造,很厚重,上面还刻着各式各样的花纹。虽然门面干净,可是花纹里面积了很厚的一层黑污垢,隐隐的,还能闻到一种怪异的腥气。
有点像血水的腥气。
没想到这里曾经是审讯室,我就莫名的发寒。
越怕什么越想什么。
脑海里就跟过皮影戏一样,一会儿出现曾经被屠的山寨,一会儿又似乎看见了死了的孔三貂。眼神一晃,我突然又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可是身后根本没有人。
“别害怕,我在你身边呢,没事的。”白牧悄悄握住我的手,用力的去握了一下。淡淡的温热从他手心传来,我似乎好受了一些。
“嗯。”我点点头。
陈道长凝了一下眉,也是开口道:“你与小一月共视,本就消耗了大量的阳火,如今又被借走了三十年的寿命,身体极其虚弱。
阳气帝陀,阴气入体,很容易受到邪气的干扰。一定要平心静气,若是觉得实在不舒服,就在心里默念清心咒,会好受一些。”
“好。”
我点点头,在心里默念了两遍清心咒,果然觉得清爽了不少。
李乾芝在大铁门口停住,按动机关找到钥匙,把这扇大门也打开了。。
门里是一条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很长,也很黑,我往下看了一眼,莫名的想起了阴阳缝下,通往鬼市的那条长长的阶梯。
你和那很像。
“闺女,你一定跟紧了我。小心点,这下面阴气太重了。”陈道长一皱眉,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空中默念符咒,猛的一下抛将出去。
“追!”
“轰……”
符纸带着一股金光飞出,直直的飞进地下室,可是飞到一半,突然就像撞到一面看不见的墙,软塌塌的落在地上。
“果然不对劲。”陈道长哼了一声,语气不善的道:“敢在我陈三炮眼皮地底下动我徒弟,今天要是不掏了你老巢,我以后就金盆洗手,再也不出山了!”
说着,他伸手从怀里一掏,拿出了一串带绳索的铃铛。
这东西我认识。
是宁伯留给他的。
想到宁伯,一下子就想到了宁远方。
糟了,出来的太急,把孩子给忘了,我忘了安顿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阿晧?你睡了吗?”我赶紧在心里联系她。
“没有呢姐姐,要我过去吗??”她问。
“不用,道长和白牧都在我身边呢。你赶紧去师娘的院子看看,有个小孩叫宁远方,你赶紧把那孩子安顿一下。”
“不用了姐姐。”阿晧笑了一下道:“你一走,我就把他领回小院儿了,现在,他正在我房里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