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也是慌,也不想着挪地方了,直接掏出火折子,扔在了棺材上。”
烧了?
“嗯,烧了。”陈道长点点头,不经意的侧侧身,往灵堂里面扫了一眼。
隔了片刻,他又继续道:“那时候真是年轻啊,很容易慌,一慌就就忘了,成了气候的邪乎东西,又怎么会怕火?且不说那个地方是青冈凶墓,本就属火。只说敛尸体的青棺木已成血色,就不应该只用火烧。
我当年,哪怕打出了一道辟邪符,也不至于有后来的事……”
他叹了一声,面色沉凝,似是心情极度懊恼。
我师父叹了一声,上前拍拍他肩膀。两个小老头相互对视,似乎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曾经的过往。
所以……
曹家这事,问题不是出在王德望身上,而是出在那口棺材身上?当年陈道长扔出了火折子,难道是冥冥中,助了快成气候的血煞一臂之力。
陈道长接着道:“你们应该也猜到了吧。不错,凶墓血煞,差点气候就能成凶。我那一把火,相当于瞌睡的时候扔了个枕头,一下子帮助煞气成凶了。”
“凶,乃是玄门之中,避之不及的邪乎东西。
相传,这东西是古时候战场上的亡魂怨气所化,无影无形,可以窥探人心,惑人于无形。
这东西有时候几百年也不曾出世,有时候一个机缘巧合,就会借机窜出来,依附外力而生。此物灭之不尽,催而又往,而且每次出来,都要为祸一方,而且报复力惊人。
当年,我知道闯祸了以后,你师父还曾试图用神调将凶镇住。可是那东西刚成形,厉害的很,根本不是当年自命为高的我们可以对付的。
可是错已铸成,也不能放任不管。
你师父就替我联系了东北的马家,黄家,还有白家三家巨头。
而我也能道家龙虎一脉,能叫上的人全都叫来了。整整十几个人,每个人都拿出了看家的本事,终于把把那只‘凶’给打散了。
可那东西是‘凶’啊。
灭之不尽,催而又往。祖师爷那么多年,都没能把这东西灭掉,我们这十几二十个人,怎么可能真的将这东西给打散。
也亏了是这东西刚成行,根基不稳,我们一番急攻,它没有招架住。但是在那只‘凶’被打的溃散之前,却幻化成一道红色的凶气,传话对我说,二十年后一定还会再见。
如今算一下,今年,正好就是第二十个年头了。”
“哎!”
陈道长又叹了一声,苦笑着道:“我的天道好轮回,有因必有果。
那件事出了之后,我和你师父就离开了东北。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只凶早就溃散不成形,不可能再出来作妖做乱了,哪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二哥有点没听明白,问道:“那,究竟是灵堂里的棺材成了凶,还是尸体成了凶?”
师父开口解释道:“都不是,凶原本就只是一股煞气,就跟空气一样,时而沉睡,时而复苏。”
“它能感应到煞气,更能寻着煞气而赖,惑人断命,积累更多的怨气和煞气,让自己强大起来。这东西,看不见,也摸不到。依附在什么东西身上,就是什么样的形状。所谓无影无形,催而又生,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东西竟然这么厉害……”
大哥惊叹:“怪不得那些死去的丫鬟婆子只看了一眼棺材,就魔瘴一样的自杀了。看来这只“凶”,之前是附在红棺上。”
我还是有点不明白。
这棺材明明被钉着,曹盈盈又是怎么进去都呢?还有,死了的护院老孙头,说昨晚看到王德望了。屋里还有丫鬟婆子守夜呢,尸体又是咋出去的?
或者,他看到的,其实是凶制造的幻像?
不过,这些也都无所谓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救曹盈盈出来。
“陈师父,有什么办法,能把人救出来吗?”我急问。
目前来看,那只凶附在了王德望身上,他把曹莹盈盈弄进去,肯定也是想惑她自杀。那里面密不透风,耽搁的时间越久人就越危险,得想个办法救人才是。
可是,二十年前,陈道长和我师父聚集了那么多人都没将它消灭,单凭我们几个,恐怕对付不了它。
这可怎么办呢!
陈道长想一下,点点头道:“这只凶,目前还没太成气候,我可以在棺材四周布上几层阵法,先将它困在阵里,然后在将棺材打开救人。
不过,这东西邪性,一旦将棺材打开,它就会想各种办法夺人性命,强大自己。目前,这曹家已经死了六七个人,再让它强大,恐怕,就没人能制的住它了。”
“那,那也不能不救人阿!”二哥嘀咕了一句。
陈道长的意思我听明白了。
棺材可以打开,但是,她不敢轻易的大,只敢在有所准备的阵法里面救。
但是想救人,我们就必须一起进到阵里。
而只要开棺,凶就会跑出来,想方设法的蛊惑我们所有人,如果我们没有办法在阵里把它消灭,这东西就会把我们消灭,从而变的更加强大,去祸害更多的人。
太难了。
救人,可能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可是不救人,就要眼睁睁看着曹盈盈死。
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对了。
我灵光一现问道:“陈师父,你说,没成行的凶,和一只极其厉害的妖,哪个更厉害?”
他想了想道:“那要看是什么妖了,如果是杀了尸槐根那只妖,八成于它差不多,狭路相逢勇者胜,就看谁更狠一些了。红叶闺女,你难道是想?”
“不错。”我点点头。
“这可不行!”
陈道长阻止道:“红叶闺女,你疯了吗?那种危险的事儿,是一而再再而三干的吗?你刚换走了三十年的阳寿,难不成,还想在扔三十年吗?”
师父有点懵:“什么三十年?三炮,你们在说什么呢?”
陈道长一跺脚,简单的将背驼山上,我用阳寿唱妖的事说了。
听完之后,我师父却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