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菱回道:“昨儿个他把少主扶回这座宫殿后就又去与那高靖拼酒了。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回来的,就是到现在都没醒。”
石武羡慕道:“他这么能喝啊?”
石武道:“我没什么要差遣你们的,你留下来等等带我去见开元帝即可。”
那领头的太监立马让其余的宫女太监下去了。
蝎菱顾着石武的面子道:“他能喝还不是一样喝醉了?”
石武对于这个没有任何反驳的底气,他只得说道:“都怪我爹把那几坛暖身练酒的松竹酒送了出去。”
天劫灵体哈哈笑过之后就继续帮着石武炼化雷霆气旋了。这一段日子以来,天魂内的凤焱和地魂内的印沁都在吸取着各自玄天锁链上的鸿蒙之气,他们对于石武的凡人界之行没有任何担忧。
可那些太监宫女还是在那跪着,不敢起身。他们知道里面是魏国来的仙人,更是开元帝特别交待要好好侍奉的人。
石武开门之后就看到蝎菱和那些跪着的宫女太监,石武问道:“你们这是?”
听到石武殿内有声响传出,早就在外恭候的太监宫女们齐齐跪地。
一同在外面的蝎菱见状立刻说道:“我家少主不喜欢别人跪他。”
雷霆气旋内的天劫灵体调侃道:“石武,你这酒量当真不行啊。”
那领头的太监道:“陛下吩咐,风暖君有什么事都可差遣小的们。”
石武想着拿人手短,就从纳海囊中取出一块中品灵石,以灵气刻下一个“武”字后递给了开元帝道:“这枚中品灵石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戴着能够蕴养心神,就当是你我帝约的一个见证。”
开元帝知道石武的性子,也就没有跟他客气地收下了。
石武笑了笑也就没让蝎菱去喊丁羽,他让那太监带路,与蝎菱一起去面见开元帝。
今日早朝之上,开元帝颁布了安民的圣旨,言明此次秦都震动乃是龙蜕新生之吉兆。于瞻连夜在秦都四大城门重新以术法恢复龙首,开元帝又让人在街头巷尾传播龙蜕新生的传说,百姓们对这说法也就慢慢接受了。
是故等石武在开元殿外求见时,他闹出的这一场动静已经被开元帝消弭于无形。
开元帝明了道:“好,朕在此等候风暖君的答复。”
开元帝想了想后从腰间取下一个印有“隐”字的龙纹金牌,他走过去递给石武道:“这金牌可以让风暖君在秦都任何地方都畅通无阻,算是朕给你的特权吧。”
石武接过道:“多谢圣上。”
“开元帝,告辞!”石武对开元帝作揖道。
一旁的蝎菱以右手并指按在左肩上对开元帝行礼告别。
“风暖君保重。”开元帝说完之后就又回去桌案上看起奏折。
待石武二人走后,开元帝将奏折放下。他看着手上那块印有“武”字的中品灵石,良久不语。
石武和蝎菱从开元殿回来后,丁羽才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他精神涣散,嘴里还在嘟喃着:“高统领真乃海量。”
蝎菱见了正要上去说他几句,石武一挥衣袖以灵气散去了丁羽身上酒气。
丁羽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石武和蝎菱,问道:“什么时辰了?我这是在哪?”
蝎菱白了丁羽一眼道:“我爹爹果然没有说错!喝酒误事,这自诩酒量好的人最后喝得连在哪都不知道了。”
石武道:“你快去洗漱稍稍吃些早点,我等等带你们出去再吃顿好的。”
丁羽一听立刻拿起那件深蓝色棉衣穿了起来。
石武将开元帝给的那块龙纹金牌系在了另一侧腰间,正好与纳海囊对称。在丁羽拿了两个水果就说可以走了之后,石武让外面恭候的太监一路带着出了秦宫。
那太监看到石武腰间那块金牌,甚至还想多送石武一程,却被石武婉拒了。
石武以如今的样貌走在路上吸引了不少女子驻足观赏,而蝎菱的异域风情则是让秦都的那些公子哥倾心不已,有些更是大胆地在那吹着口哨。对比之下丁羽就有些被人冷落了,主要他手上还提着一个用黑布盖着的精铁鸟笼,这着实影响了别人对他的观感。
蝎菱没去管那些公子哥的目光,她现在只武跟开元帝的帝约是什么。她问道:“少主是答应了开元帝什么吗?”
石武回道:“嗯。我帮魏国多争取了两个月时间。”
“啊?秦帝真要对魏国开战?”蝎菱吃惊道。
石武点头道:“他有不得不开战的理由。”
蝎菱难过道:“有什么理由比人命还重要?”
石武回道:“他父亲的命。”
“嗯?”蝎菱不明白道,“他要对魏国出兵跟他父亲有何关系?”
石武见蝎菱不了解其中隐情,也就不准备让她参与进来。他说道:“你别担心,大战之日是在五月初九,在此之前我会协助新的魏国之主解决好此事。”
“新的魏国之主不是少主吗?”蝎菱心中早已将石武看成了未来的魏国之主。
石武道:“帝约达成的条件之一,我将永远都只是蝎仙一脉的少主。”
蝎菱顿时明白开元帝是忌惮石武成为魏国之主后对秦国造成威胁。见石武为了魏国牺牲了这么多,蝎菱伤心道:“少主!”
石武坦然道:“不用这样,我总归要回去外隐界的,这魏国之主只要是蝎仙一脉的人就行。”
丁羽其实很好奇石武为何会成为蝎仙少主的,毕竟在镇国公给的秘档里并没有这一段。不过这些日子他对石武除了当初的敬畏之情外,更多了一份朋友的真挚。丁羽帮着石武说道:“那可不!上仙以后可是要带我去天上逛的,哪有空做什么魏国之主啊。”
蝎菱见丁羽在那帮腔,也不避讳地捶了丁羽一下道:“我们魏国哪里不好了?”
见蝎菱认真了,丁羽赶忙认怂道:“很好很好,我们过段日子不就要去了嘛。”
蝎菱这才没再跟丁羽去计较。
石武见二人关系融洽,就对他们道:“走吧,我们先去买只烤鸡,再帮我姐姐带一盒小兔儿糕过去。”
石武说罢就当起了二人的导游,带着他们当先来到了老友烧鸡铺。
看着店门口有序地排着长队,石武也就在队伍后面排着。还好店家准备的充足,石武在等了一会儿后就排到了。
那壮汉店家一见石武三人,特别是看到蝎菱的装扮,显然有些诧异。不过他立刻又变得热情道:“三位客人要几只烧鸡?”
石武直接取出三两银子放入店家的盒子内道:“大叔,给我挑一只肥一点的。”
那壮汉店家见石武知道这边烧鸡的价钱,还说要挑只肥些的,好奇道:“公子吃过我家烧鸡?”
石武回道:“嗯,我每年生辰时都会吃上半只。你们家的烧鸡皮儿香肉也香,我阿大爷爷和曾爷爷都喜欢吃的。”
那壮汉店家一听就知道石武是个常客,可他对石武完全没有印象。
石武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壮汉店家用油纸包好的烧鸡就嗅了嗅道:“等等曾爷爷肯定会很高兴的。”
走在路上的丁羽看了看时辰道:“上仙,现在吃午饭会不会早了些?”
石武呵呵笑道:“放心,等会要去的地方可有你等的。”
石武提着烧鸡就往香酥坊的位置去了。与石武想的一模一样,香酥坊店外已经排起了两条长龙,五六个迎门小厮在那里指挥着秩序。
丁羽惊道:“上仙,这里是发东西吗?怎么这么多人排队啊。”
“发东西?你想得倒美。这里是卖糕点的,特别好吃!”石武道,“你和蝎菱去右边那排,我在左边这排。”
丁羽还想问石武这里糕点有多好吃时,就被蝎菱拉过去道:“少主让你排队你就排,哪那么多话。”
石武轻笑一声看了看前面差不多有三十个客人在等着,心里就计算着自己要排多久。好在就像丁羽说的,现在吃午饭还太早了,等就等着吧。
就在这时,一队锦衣华服的人马来到了香酥坊门外。领头那个中年汉子对香酥坊外的迎门小厮道:“我们靠山王府的糕点准备好了吗?”
那小厮一见是靠山王府的人就点头哈腰道:“大人稍等,小的立刻去帮您拿。”
“快些吧,爷几个等等还有正事呢。”那领头之人说道。
那小厮听了赶忙奔了进去。
不多久,胡掌柜亲自提着两个食盒出来道:“邹管事,这是刚从烘蒸房里取来的糕点。”
邹管事见胡掌柜递来的食盒旁边捎带着两张百两银票,他笑呵呵道:“胡掌柜真是做大生意的人。令郎日后在秦都仕途必定一帆风顺呐。”
见邹管事将银票收下,胡掌柜笑着道:“胡某就想着犬子能有些出息罢了,以后还得靠邹兄在小王爷面前美言几句啊。”
邹管事哈哈笑道:“这你还别说,小王爷可是我邹通看着长大的。放心,胡老哥的事就是我邹通的事,包在我身上。”
“有劳!有劳!”胡掌柜躬身谢道。
邹通先将银票收好,而后将那两个食盒递给两个手下道:“你们两个先将这些糕点带回王府。小王爷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若是糕点凉了或者撒了,你们就自己领板子去吧。”
那两个手下听了一人拎起一个食盒,猛抽马鞭回去了靠山王府。
胡掌柜见邹通没有亲自送回去,疑惑道:“邹兄这是有事要忙?”
邹通看了看身后的六个王府手下道:“也没什么,就是有人惹得小王爷不开心了,那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也要让那人不开心是不?不说了,我先代这帮子弟兄谢过胡老哥的银票。”
“邹兄这是哪里的话,有空过来喝茶吃糕点啊。”胡掌柜殷勤道。
邹通嗯了一声就领着手下策马而去。
胡掌柜在他们走后不由得摇了摇头,暗叹着不知道是谁又惹了那小煞星,势必要倒霉了。
等胡掌柜要回去香酥坊时,他突然被石武腰间的龙纹金牌给闪了眼。他定睛一看,心中一颤地奔过去道:“这位大人为何不直接进来?”
见胡掌柜称呼自己为大人,石武奇怪的同时看到了他盯着自己腰间的龙纹金牌。石武笑着道:“姜隐这块金牌在秦都还真是畅通无阻啊。”
胡掌柜一听石武直接喊了开元帝的名讳,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石武对胡掌柜道:“胡老爷子可还康健?”
胡掌柜见对方居然是来找自己父亲的,他心中顿觉奇怪道:“家父身子骨很硬朗,如今正在烘蒸房内做着糕点呢。您是?”
石武回道:“一个帮胡老爷子报过仇的故人。”
“报仇?家父能有……”胡掌柜还想说胡远通能有什么仇,可他突然记起八年前一个老者和一个少年帮着胡远通狠狠教训了一番刑部侍郎徐晏,他终于认出石武道,“你是那个孩子!”
石武学着那时候胡掌柜的语气道:“我抓住了每一次机会,让自己活了下来。”
胡掌柜抱着石武道:“快快快,我爹都想死你了!他还说你一定在外面将他的糕点发扬光大了呢。”
石武窘迫道:“我后来都没什么机会做糕点。”
胡掌柜听后哈哈笑着,在听到石武说还有两个朋友后就一并让丁羽和蝎菱进了香酥坊。在路过前厅的时候,香气四溢的糕点让蝎菱和丁羽拼命咽着口水。要不是跟石武一起,他们都想立刻在这里买糕点吃了。
胡掌柜一路被香酥坊内的人恭维着,他今日开心,也就一一回应了他们。
那些人见胡掌柜带着石武他们进了烘蒸房,诧异的同时纷纷猜测着那三人是谁。毕竟烘蒸房重地,没有胡老爷子的允许,谁都进不去。
烘蒸房内,一个个炉子上热气升腾。这里已经不止是胡远通一人在忙,而是有两个学徒与他一起。
胡远通见儿子带了三个陌生人进来,不悦道:“你这是搞什么?”
胡掌柜拉着石武上前道:“爹,您看这是谁?”
八年过去,胡远通还是那副精神矍铄的样子。他盯着石武,有些不敢认道:“你是……小武?”
石武笑着上前抱住胡远通道:“老爷子!小武回来看您了。”
一听真是石武,胡远通激动地拍着石武的后背道:“好小子!好小子!”
石武见胡远通手上劲道还是那般大,就趁着胡远通高兴先坦白道:“老爷子,小武还没来得及把您的糕点发扬光大。”
胡远通哈哈大笑道:“没事,你才多大啊。以后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
石武点头道:“嗯!”
胡远通见石武旁边没有阿大,就问道:“你那位阿大爷爷呢?”
石武道:“我阿大爷爷在七年前就过世了。”
“怎么会?他看起来比我还康健啊。”胡远通不敢相信道。
石武不愿意让胡远通他们牵扯进来,就说道:“世事难料。今儿个我就代我阿大爷爷多吃些胡老爷子做的糕点。”
胡远通忆起那时候阿大不服气外面插队的官家,就带着石武进来烘蒸房偷吃糕点,那一次他们还是不打不相识了。胡远通嗯了一声道:“你想吃什么尽管拿,这里还有我帮你准备的惊喜。”
“惊喜?”石武边说着边走过去拿起一个萝卜酥吃了起来。
金黄酥软的外皮入口即化,里面的萝卜馅丝丝雪白,软滑之下咸鲜亦是正佳。石武笑着道,“老爷子的手艺就是好!”
胡远通被夸之后哈哈笑着,他见丁羽和蝎菱都在那咽着口水,立马道:“你们是小武的朋友吧。别客气,喜欢什么就拿了吃,当自己家一样。”
丁羽和蝎菱在大厅时就已经在忍了,现在听到胡远通的话,欣喜地行礼道:“多谢老爷子。”
丁羽过去拿了一块用芦苇叶垫着的叶儿粑,一吃之下爽口非常,还带有一股芦苇的清香。
蝎菱则是被那小兔儿糕给吸引了,她拿起一块放在手里却不舍得吃。
石武将最后一口萝卜酥吃下后说道:“吃吧,很好吃的。”
蝎菱点了点头,她小心翼翼地咬下了一对兔耳朵,里面包裹的芝麻在蝎菱口中一下子溢了出来。而后那兔头中的枣泥和兔身中的豆沙一起涌来,混合着香糯弹牙的面团,蝎菱的味蕾享受着一层又一层的美妙口感。
石武见蝎菱脸上现出了幸福感,他知道她肯定爱上了这等美味。他也不打扰她,而是去寻胡远通说的惊喜了。石武也不知道胡远通说的惊喜是什么,直到他来到了一排泛着桂花香气的金黄色酥点面前。
石武伸手拿起一块,放入嘴里后那记忆中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块,两块,三块,即便已经可以辟谷的石武还是一连吃了三块。
石武转身看向胡远通,胡远通笑着道:“这桂花酱从深秋保留到腊月,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哦。”
“多谢。”石武感激道。
胡远通摆手道:“谢什么啊,我就是想着你那时候是腊月来的,说不定下次来时也是腊月。能让你吃上一口桂花酥,也算是满足了你的心愿。说起来该是老头子跟你说声谢谢,当年你们帮我出的那口气可真是舒坦啊。”
“我可以把剩下的都带走吗?我想等会给我姐姐也尝尝。”石武请求道。
胡远通道:“当然可以啊!我去帮你拿两个盒子。”
说着,胡远通就拿来盒子将那些桂花酥全给石武装上了。
石武从纳海囊中取出三盒舒筋活脉丹和一块中品灵石道:“老爷子,您身子骨硬朗,这舒筋活脉丹您可以过几年再吃。至于这块玉,您平时戴在身上就行。”
见石武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了那些东西,胡远通笑着道:“我一把年纪用不着了,你收起来吧。”
石武真诚道:“老爷子,您请我们吃了那么多糕点,这是礼尚往来啊。而且我还要带一盒小兔儿糕给我姐姐呢。”
胡远通也不知道石武是真要带给他姐姐还是只找了一个借口,他收下后帮石武又装了一盒小兔儿糕道:“给。”
石武珍视地将那盒小兔儿糕和桂花酥放在了一起。
胡远通道:“还要吃些什么吗?”
石武回道:“吃的够多了,我等等要再去见一个爷爷,然后就去接我姐姐走。”
“要去很远的地方吗?”胡远通问道。
石武点头道:“嗯。”
胡远通没有多问,只是道:“那你可得把我的胡氏糕点发扬光大啊。”
“一定!”石武答应道。
在石武就要离开之时,胡远通叫住他道:“孩子,保重!”
石武恭敬回道:“老爷子也是,要长寿康健。”
胡远通呵呵笑道:“老头子就承你吉言了。”
丁羽和蝎菱也对胡远通恭敬作揖。
石武点了点头后就出了烘蒸房。
胡远通看着手里石武给的那些东西,感慨道:“这孩子长大了啊。”
路上,石武先将糕点放入纳海囊中,手里就提着那只烧鸡走去了醉仙居。
丁羽在旁边说道:“上仙,这糕点真是太好吃了!可我一下子吃了太多,现在就是有再好吃的东西我都吃不下了。”
蝎菱打了个饱嗝,脸红着道:“少主,蝎菱也吃不下了。”
石武笑着道:“那你们就陪我去看看曾爷爷,然后我们就过去石家接我姐姐。”
“好。”丁羽和蝎菱同时回道。
在石武三人来到醉仙居门口时,这里已经围满了人,里面吵闹声摔桌凳的声音此起彼伏。
石武撇开人群来到醉仙居大门口,一个佝偻的老人正好被人从里面扔了出来。有一个中年汉子扑出来想接住那老人,却被一些人抓住又拖了进去。
“快接住我爹!”那中年汉子死死抓在门槛上哭求道。
可那老人眼见着被扔向人群,那些围观的人却生怕被牵连地纷纷向后退去,近百号人居然无一人敢去接。
就在那中年汉子绝望之际,一只手掌托住了那被扔出去的老人,也引来了醉仙居里面那几个闹事之人的冷哼之声。
第二日一早,石武于一张大床上醒来,他揉着有些昏涨的脑袋,发现所处之地是在某处宫殿。
开元殿内的姜隐没有了昨日的亲和之感,他全身上下透出的只有九五之尊的威严。他将手中的奏折放下,看向石武道:“风暖君是来辞行的?”
石武回道:“是。虽然时间还很充裕,但我想早些处理好在秦都的事情就启程回去魏国。”
石武问蝎菱道:“丁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