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首领回道:“微臣觉得烟波客前辈所言甚是。既然石昱与那贼人勾结,势必会对圣上不利。为策万全,我们不能给他下手的机会。”
开元帝看着眼前三人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若把石昱安排去了别处,他们肯定还会另想它法谋害朕。何不在明知石昱是对方暗子的情况下做好准备呢。朕相信有三位爱卿在,朕不会有事。”
开元帝道:“没有证据,抓了也是无用。何况他石家还有个麒麟子在外,我们不好轻举妄动的。”
烟波客道:“那就将他安排在大军后方,以免他起歹心。”
于瞻见开元帝要以身犯险,犹豫道:“陛下,暗地里的敌人永远比明面上的更可怕。那无幽谷谷主可不会像风暖道友那般跟你讲道义,还请陛下三思。”
开元帝不禁感慨道:“早知道昨晚应该见一下风暖君的。”他并不是在后悔着什么,而是人在徘徊不定时难免会有些念想。
开元帝对着周围道:“你们三个过来一下吧。”
于瞻虚手一抓,行宫四周的一道道符箓都飞回其手中。看着完好无损的符箓,于瞻回道:“没有修士来过。”
开元帝道:“那就是准备在战场上下手了。”
开元帝一说完,于瞻、烟波客、暗卫首领就从黑夜中现出身形来到了开元帝的身边。
开元帝首先问于瞻道:“可有动静?”
一身帝袍的开元帝已经站在了行宫外面,他望着茫茫黑夜,仿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亮光。自拿到那张和谈帖开始,他便再没有合过眼。一边是家国百姓,一边是父仇血债,他真的很难抉择,其中更是牵扯到林林总总诸多后手暗子,一步踏错,恐万劫不复。
烟波客问道:“可要我去抓那石昱?”
开元帝摇了摇头道:“不必了,你明日还要负责检验魏国押来的永蜦君真伪。你和国师陪在朕的左右即可。”
“喏!”暗卫首领回道。
开元帝从怀中拿出一道圣旨道:“国师,这是朕留的遗诏。若朕真出了什么意外,不管谁登基称帝,你都可以继续借助秦国国运修炼。”
见开元帝连这个都准备好了,于瞻知道开元帝是准备玩命了。
于瞻收下诏书道:“我知道了。但明日战场之上我无论如何都会力保陛下的。”
开元帝想了想道:“到时候你就与石昱陪在我身后吧,你见机行事就行。”
“喏!”烟波客回道。
暗卫首领请命道:“陛下,臣有把握在石昱出手之前就杀了他!”
开元帝想到等等就要与石武短兵相接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暗卫首领关心道:“圣上还有何事扰心?”
开元帝道:“魏国之蛊毒朕并不怕,朕相信两方若只是国与国之间交战,秦国的五十万铁骑定可踏平魏国。只是朕一想到风暖君,朕就觉得这场战若真的打起来,我秦国铁骑必定会死伤无数。”
于瞻听后也是头疼道:“风暖道友修为高深又极为护短,若被他认定为敌人,其杀心之重难以想象。”
开元帝明白于瞻话里的意思,他知道于瞻也不想对上石武。
暗卫首领却是说道:“魏国有风暖君,但我们也有国师,我不信魏国国主没有同样的顾虑。实在不行,我这里还有一计。”
“哦?”开元帝感兴趣道,“爱卿快快说来!”
暗卫首领道:“我先前替盛德帝办事时便有幸与仙人打过交道,闻知仙人只要以自身灵力发下道誓便不可违背。何不让国师与风暖君在开战前发下道誓,不可伤及秦魏两国任何一名兵士。这等于让秦国和魏国有了一个真正拼杀的机会。”
开元帝茅塞顿开道:“爱卿此计当真不错!”
开元帝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若那戴着鬼脸面具的金为出现了该怎么办?”
暗卫首领道:“这就最好不过了!那人既是风暖君的大敌,亦是圣上的仇人。圣上可以选择让风暖君独自对战那金为,亦可以安排国师与风暖君联手击杀。无论怎么选,都对我们有利。”
于瞻忍不住多看了暗卫首领两眼,他觉得这头戴黑纱斗笠之人句句在理,但他心里总有一股不对劲的感觉。
开元帝则是笑着道:“此计甚妙!国师,你觉得呢?”
于瞻如实回道:“这计划确实可以避免双方无谓的伤亡。”
烟波客也是佩服道:“先帝果然没有看错人,这条妙计着实可以让我们处于优势之中。”
暗卫首领跪下道:“微臣誓死守护圣上守护大秦!”
开元帝扶起暗卫首领道:“爱卿真是帮朕解开了一个大结!朕终于可以去睡一个时辰的好觉了。不过现在还要劳烦爱卿和烟波客前辈再去石昱府邸外监视至辰时,不知两位爱卿可愿意啊?”
烟波客和暗卫首领齐齐领命道:“喏!”
开元帝下完命令就大步走向行宫,他边走还边脱着身上帝袍,好像要抓紧时间去睡个好觉。
暗卫首领和烟波客看着开元帝进去后就出了行宫去石昱府邸外监视了。
那件已经脱下一半的帝袍在开元帝进入行宫后又被他神色一冷地穿在了身上。他对于瞻使了个眼色,于瞻立刻进入行宫内。
开元帝道:“暗卫首领今日有些反常。”
于瞻点头道:“嗯。不过他提出的那个计划倒是可行。”
开元帝道:“你说,会不会这暗卫首领也是那金为的暗子?”
“有可能!按照我们修真界的话来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陛下最好就将他当成是金为的暗子。”于瞻说道。
开元帝眉头紧皱道:“若如此,前面宫中发生的一些事情倒是说得通了。不过一想到他是盛德帝亲自交于我的人手,我就有些难以释怀。这岂不是说我秦国皇室一早就在那无幽谷的监控之下。”
于瞻说道:“这有什么稀奇?在我们修真界,就算是至亲手足都不能信,何况你这还是先帝交托给你的人。”
开元帝无奈地笑道:“那在你们修真界,还有什么是值得信任的?”
“强者为尊,利益当先。”于瞻回道。
开元帝拿出石武给的那块中品灵石道:“如此说来,风暖君倒是个异类了。”
于瞻看着那块中品灵石上的武字,点头道:“他确实很特别。”
开元帝摩挲着那块中品灵石道:“国师也去休息一会吧,等等我们就要去面对那特别的风暖君了。”
于瞻知道开元帝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也不再多言地告退道:“喏!”
辰时刚至,军队整齐的列阵集合之声让整座嘉海关像是跟着在震动一般。
高靖与司徒雄有序地检查着队列,身着帝袍的开元帝在于瞻的陪同下走上了嘉海关。
所有聚集在关外的军士齐刷刷地向上注目。
开元帝对着下方众军士道:“诸位将士,朕不远千里召你们前来,是要为先帝讨一个公道。你们之中有些人或许已经知晓,有些人或许还不知。今日出发前,朕便明确地告诉你们。盛德帝并非是因病去世,而是死在了魏国!今日朕便是要去找魏国国主讨回这个公道。你们随不随朕前去!”
下方军士统一回道:“誓死追随开元帝!”
“誓死追随开元帝!”
……
开元帝朗声道:“好!随朕出征!”
开元帝由国师于瞻带着飞起,落在了最前面的龙驹宝马之上,后方跟着的秦军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着秦魏边界线行去。
而在另一边的雷山关,蝎菱亦在动员着五仙教所有教众道:“五仙教教众听令,带齐所有蛊物与我一同出发。若与秦国和谈成功,便是两国百姓之福,若是和谈破裂,那便誓死保卫魏国!”
“誓死保卫魏国!”
“誓死保卫魏国!”
……
“蜈仙一脉清除前方毒瘴!蛛仙一脉蝎仙一脉紧随其后,蟾仙一脉蛇仙一脉后方助力!出发!”蝎菱说完之后,蝍安君当先放出百足飞翅蜈,引领着蜈仙一脉的蜈蛊吸收着雷山关外的毒瘴,为五仙教教众先行开道。
随后四脉紧紧跟随,周围随行蛊物不计其数。
巳时还未至,高挂东方的太阳已经照耀着到达边境线上的两国人马,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二者之间。
不少秦军军士看着远少于自己这边人数的五仙教教众,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们还没轻松太久就看到魏国的队伍从中间让开了一条道。蝎菱遵从石武的建议,从腰间将中品灵石解下后向前一抛,她左右袖中青箫蝎棕冷蝎一起飞出。
自五仙教跟随而来的蝎群在三只灵蝎的召唤下蜂拥而至,一只起码有三十丈长的巨蝎在下方随时待命的蝎群簇拥下向前行进。
坐于蝎首的蝎菱这才心中稍稳地直面五十丈外的开元帝。
开元帝身侧的于瞻见状,低声道:“圣上,此女身下乃是三只灵宠,虽然等级不高,却也是利器。圣上切要小心。”
“高靖!”开元帝呼唤道。
穿着元帅服的高靖下马跪地道:“臣在!”
开元帝下令道:“稍后国师,烟波客,靠山王,暗卫首领会随朕一同前去与魏国蝎菱君和谈。你与司徒雄在此随时待命!”
高靖恭敬回道:“喏!”
石昱见开元帝真的让自己跟随在侧,心中对于金为更加佩服起来。他屏息凝神,只等着最合适的出手机会。
对面的蝎菱带着石武和四脉仙者向前,其中千丝君和蝍安君推着关押永蜦君的囚车,里面还有一只关着灵参蛇的小笼。
两方行至不足一丈距离时,开元帝看清蝎首之上的乃是当日与石武一齐来到秦都的女子。虽在意料之中,但开元帝还是有些惊讶道:“朕看到和谈帖上蝎菱君三字,还在想会不会是你。没想到当日秦都一别,今日你竟成了魏国国主,还能居高临下地俯视朕。”
于蝎首之上坐着的蝎菱听着开元帝威严得体的话,自觉两国国主相见一方升高太过冒犯,差点就要将右手并指按于左肩行礼了。好在她身下的金玉灵焰蝎及时将她降下,也让她的心情缓了过来,蝎菱平视开元帝道:“开元圣帝,本君因缘际会成为魏国国主,如今便是代表魏国子民与您和谈盛德帝之事。囚车内的乃是罪魁祸首永蜦君,还请开元圣帝查验正身。”
开元帝原本想以蝎菱的过失以势压人,没想到却被她身下灵蝎和她随后说的话一笔带过。
开元帝看向囚车内的永蜦君,让旁边的暗卫首领上去查验。
暗卫首领下马走过去后根据暗卫内部所拥有的各国要员画像,对比之下确定里面的就是永蜦君,不过他现在的样子比起画像上苍老了太多。
暗卫首领于囚车旁回道:“启禀陛下,此人正是永蜦君。而他旁边的应该是肖蜕君的灵参蛇,肖蜕君曾经带它出现在盛德帝五十寿诞的晚宴上。”
开元帝问永蜦君道:“你为何要杀我父皇?”
永蜦君咳嗽了一声道:“因为你父皇的手伸得太长了,他私自闯我魏国境地,我又正好想以魏国与秦国的战争来建立不世之功,于是就将他杀了。原本时机已经成熟,只可惜我功亏一篑,在五仙教大选时败给了蝎仙一脉的赤王蝎海诀。”
开元帝愤怒道:“仅仅是因为这些?”
永蜦君盯着开元帝道:“你是帝王,我以前也是帝王。我想靠战争来获得不世之功,有错吗?”
开元帝正要回话,却发现永蜦君这句他无论怎么回都会落入陷阱。若他说永蜦君是错的,那么他开元帝如果现在发动战争,便师出无名,因一个曾经的魏国国主而在魏国掀起滔天战火,岂不是比之永蜦君还要错误。若开元帝说永蜦君是对的,那开元帝确实可以发动这场战争,但盛德帝就是死有余辜了。
永蜦君见开元帝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意思,他一心求死道:“开元帝,若你要报父仇,你亲手杀了我和灵参蛇便可以。若你要对魏国发动战争,我已经不是魏国国主,甚至已是阶下囚了。那么今日你秦国五十万大军师出无名,只是为了侵略魏国国土而战。那五仙教这二十万教众也会为了守护魏国国土寸步不让!此战无论结果如何,你秦国必定落下穷兵黩武之恶名!”
开元帝被永蜦君身上的气势完全震住了,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去应对眼前难题。
比起开元帝和蝎菱君,永蜦君可是做了四十年的魏国国君,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斗争他再熟悉不过。
见开元帝被“师出无名”四字所困,囚车旁的暗卫首领提醒道:“要师出有名何其简单!圣上,您不是还有一封血书么,拿于微臣让微臣来告诉这永蜦君何谓师出有名!”
开元帝不知暗卫首领要拿血书何用,但现在他无法破局,抱着让那暗卫首领试试也好的心态,开元帝从左袖中抽出血书递于了暗卫首领。
暗卫首领将那封血书放在永蜦君面前道:“看到了么?”
永蜦君看着上面“杀人者,永蜦君,肖蜕君”九个大字,心中知道这就是金为留的证据,还是在他们以本命蛇蛊杀盛德帝之前就留下的。
暗卫首领对蝎菱道:“蝎菱君,这辆囚车内是否还要有肖蜕君与那条万毒金蟒!”
蝎菱看到了那封血书,她先前已经以保下肖蜕君和万毒金蟒的条件让永蜦君甘心认罪,哪成想秦国手中还有这一关键证据。
场中的局势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蝎菱原本都已经看到了两国停战的契机,却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暗卫首领给生生破坏了。
永蜦君从一开始的主动变为了完全的被动,他这下子不仅激怒了开元帝,还因为牵扯进肖蜕君而要再看魏国一方的态度,他的立场随时都会转变。
开元帝虽然觉得暗卫首领动机不纯,但现在怒火中烧的他只要一个开战的理由!暗卫首领恰恰帮他找到了。
开元帝冷喝道:“此封血书乃是先帝临死前留下,千真万确!永蜦君,蝎菱君,你们敢以五仙教历代教主仙者的灵位发誓,这件事跟万毒金蟒和肖蜕君无关么?”
永蜦君和蝎菱同时沉默了,这等誓言,他们不敢发。永蜦君倒不是顾忌什么五仙教历代教主仙者的灵位,而是他必须要蝎菱君先行表态。他这一发誓很可能会将肖蜕君逼到魏国的对立面,那肖蜕君以后再难于秦魏两国立足。
开元帝得势之下步步紧逼道:“所以蝎菱君是想包庇杀害盛德帝的凶手么?”
若蝎菱要保下肖蜕君和万毒金蟒,秦国势必即刻开战。其实保肖蜕君还是其次,但不保万毒金蟒,那么五仙教蛇仙一脉可谓名存实亡。五仙教第一条蛊王也将在她蝎菱君手中不战而献于敌国。
蝎菱体会到了方才开元帝的处境,她内心煎熬,下意识地看向了石武。
石武站出来道:“开元陛下,送这封血书的,是金为吧。”
开元帝看着石武道:“风暖君,听你的口气,你知道杀盛德帝的是永蜦君和肖蜕君?”
石武承认道:“是,我知道。我还知道他们是被金为逼着以本命蛇蛊杀害了盛德帝,不然你们如何还会找到盛德帝的尸首,知道是蛇仙一脉的人下的手。这一切都是金为的计谋!”
“风暖君,你真是让朕很心寒呐。你还记得我们的帝约么?”开元帝质问道。
石武点头道:“记得。”
开元帝突然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他说道:“风暖君果真好算计啊。今日还未到五月初九,若朕现在就开战了,那朕也违约了。”
石武解释道:“姜……开元帝,我从未这般算计你。”
“可你明知盛德帝真正死因还要刻意隐瞒!”开元帝愤怒道,“我们之间的帝约就此作废!若等等开战,你与国师皆发道誓不可对两国凡人兵士出手!”
石武自知理亏,他看了看蝎菱,见蝎菱对他点了点头,于是答应道:“好!”
开元帝对于瞻投去一个眼神,于瞻以灵气为引先抬手发誓道:“吾以本命灵根发誓,秦魏开战之后,绝不伤两国任一凡人兵士!若违此誓,定道消命殒,不入轮回!”
石武见于瞻已经发下道誓,只得引出一道灵气发誓道:“吾以本命灵根发誓,秦魏开战之后,绝不伤两国任一凡人兵士!若违此誓,定万劫不复,葬身于此!”
二人发完道誓之后,两道灵气从他们手上飞出,交缠之后一跃升空。
“哈哈哈……看来还赶上了。老夫见你们如此僵局,就给你们送个破局之人前来。”空中突然传出一道爽朗笑声。
石武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抬首之后目中杀气四溢道:“金为!”
只见空中站着一个戴着银色鬼脸面具全身肌肉暴起的黑衣男子,他手中还擒着一持刀之人。在石武欲要飞空对战之时,金为已将手中持刀之人扔向了开元帝。
囚车内的永蜦君不敢置信地看着被扔过来之人,双手紧紧抓着囚车的铁栏,而被关在小笼内的灵参蛇更是兴奋地躁动起来。
因为被扔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肖蜕君!
“阿爹救我!”只见肖蜕君那持着长刀的双手像是被固定住了,不由自主地被金为势大力沉地扔向开元帝。
于瞻对于空中的肖蜕君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金为接下来的后手。
石武已经冲上天去,可还未行至一半,金为口中就道:“还不动手?”
石武立感不对,早已下马与蝎菱只有半丈距离的暗卫首领突然发难,袖中锐利匕首对准巨蝎背上的蝎菱就是一刺!
蝎菱万料不到秦国一方会先对自己动手,其余四位仙者更是毫无预料。在后方的丁羽和蝎奴都急地奔了上去,五仙教教众纷纷跟上。
秦国那边虽然早有准备,但他们也没料到暗卫首领是冲着魏国国主去的。就在秦国那方也要拦下暗卫首领时,开元帝右后方的石昱突然拔剑暴起,附着青色先天气劲的长剑对准开元帝左后心房就是狠厉一剑。
在开元帝左后方的烟波客眼疾手快地以手中银色手套一把抓住剑刃,顺势一掌将石昱打落下马。
同一时间,于瞻刚要以术法将空中飞劈过来的肖蜕君拍飞,就想到刚刚自己发的道誓,他怒骂道:“原来暗手在这里!”
于瞻只得临时改变术法,将开元帝控制着向后一挪,持刀飞下的肖蜕君直接将开元帝座下宝驹一劈为二。
看到这凶险万分的场面,后方的高靖和司徒雄哪还敢原地待命,立刻指挥后方军士冲上去护驾了。
石武虽然有九成的把握金玉灵焰蝎能保下蝎菱,但他不敢赌那剩下来的一成。已经在半空中的石武受制之下只能折返而回。可他还未抓住暗卫首领的那把匕首,暗卫首领就已经自行变招,以手中烟雾弹砸入地面。这里顿时烟尘四起,秦国那方在喊着保护圣上,魏国那方在喊着保护蝎菱君。
从烟雾中脱身而出的暗卫首领夺过自己先前的那匹骏马向着西方策马狂奔,金为让他做的就是找到机会献策开元帝,让于瞻和石武发下道誓不得伤及双方兵士,而后出其不意刺杀蝎菱君,不管成不成功一击即退。而做了这一切的暗卫首领在秦魏两国再无立足之地,他只能寄希望于去晋国度过余生。
可暗卫首领的马匹还未冲出太远,前方就传来一片震天喊声。
从西面方向飞来的黑灵再次落于金为的左肩上,金为呵呵笑道:“好戏开场咯。”
五月初七,卯时刚至。
开元帝笑了笑道:“那就有劳国师了。”
烟波客主动问道:“圣上可有什么安排老臣去做的?”
开元帝没有回烟波客的话,而是问向暗卫首领道:“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