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省府的开会，持续了很久。
摊子铺的太大，庙会活动的辐射几乎到了全国所有的省会城市和一二线城市，琐碎的事情自然会有很多。
每个城市的情况不同，企划案的制定也得相应修改，还有不少城市根据自己的特色和人文历史，提出了一些合理的要求，这些都得满足。
根据每个城市的特色和认为历史，修改和制定不同的企划案，活动方案变了，人员的调整和调配，就也得相应的调整。
钱。
绕来绕去，最后又绕了钱上。
但钱不是事儿，后续追加的投入资金，慕念安全部一口答应，由寰宇集团负责。一期二期的追加投资，都落在了寰宇集团的脑袋上。
三期之后的追加投资，暂时还没有必要去讨论。不过看慕念安的态度，很明显是到时候也不用再谈判了，寰宇集团出钱。
对面都惊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是做生意吗？这特么是做慈善啊！
慕念安也有自己的理由。只要能确保寰宇集团的口碑和信誉，那么不管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再说了，省府出手救市，确保寰宇集团的股票没有跌停，这也是人情，得还。所以在庙会活动上，让出绝大部分的利益，也是应该的。
而且前期的投资，看起来的确是非常的夸张。几个亿几个亿的银子扔进去，暂时还砸不出什么水花儿。但庙会活动联合着十几座城市的旅游业，旅游业是一项长期的投资，只要做成功了，后续是源源不断的。
做生意，尤其是做大生意，目光不能太短浅了。要把目光放长远一点，眼前的一点点得失不要太计较，要着眼于未来几年，甚至是十几年。
把寰宇集团和各城市的旅游业牢牢的捆绑在一起，这买卖，它就赔不了。
只有小商人才会把蝇头小利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寰宇集团可不是小作坊小商人，只要未来可期，那么前期多砸点钱不算什么。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芯片。
寰宇科技花了八年的时间研究芯片，这八年的时间里，寰宇集团一毛钱都没有赚回来，每年还要往寰宇科技里扔上百亿的研究经费。只是研究经费，不算人工和成本。
赔吗？
寰宇集团赚的盆满钵满好吗！
这个芯片，技术只掌握在西方几个少数的国家手里。要用这个技术，就得掏钱。掏多少钱，人家说了算。你嫌贵？那就别用。
寰宇科技硬生生在这项技术上撕开了一个口子，自己掌握了芯片的技术。不用受制于人，还能造福国内的相关技术行业。
一旦把各城市的旅游业和寰宇集团捆绑在了一起，还怕没钱赚吗？就怕钱赚的太多，点钞机都数不过来。
对面也不是傻子，慕念安的想法人家也是一清二楚。慕念安掏钱掏的爽快，对面也欣然接受。
钱的事儿解决了，就解决了最麻烦的问题。剩下的讨论，就比较琐碎了，也很具体。根据各个城市的不同情况，和各城市的相关负责人，具体的讨论企划案和方针。
城市的负责人有十几位，但慕念安就一个。一个城市初步讨论完毕，下一个城市又来了。简直就是车轮战。
一场大会议，再加上十八场具体的小会议。这一共十九个会议开完，要不是有张欢欢和张孟，以及寰宇集团派来协助增员的工作人员，慕念安嗓子肯定得废，彻底说不出话来。
十九轮会议，除了中午胡乱的吃点了外卖，其他时间全部都在开会。开完会，快五点，天都快黑了。冬天的天，黑的比较早。
一整天的时间，都耗在开会上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夏秘书抽空跟慕念安汇报了柳冰冰想要找她谈谈。慕念安预估的时间很准确，她就知道五点之前会议肯定结束不了。
开完会，又例行客套寒暄了一番，从省府出来，正好五点过三分。
柳冰冰就是不想跟她吃饭，一边吃饭一边谈，所以才主动来找她的。慕念安就直接让夏秘书回复柳冰冰，在省府办公大楼附近的咖啡厅等自己。
张孟的嗓子都哑了，累得不行，老黄家里和她顺路，就坐了她的车离开。张欢欢不放心，说什么也要跟着她一起去见柳冰冰。慕念安想了想，就答应了。
要是真打起来了，总得有个劝架的人吧。
张欢欢跟着，挺合适的。
走路去咖啡厅，过条马路稍微走两步就是。但如果坐车，就得绕一大圈。慕念安让老刘开车送夏秘书去地铁站，自己和张欢欢腿儿过去。
午饭是胡乱凑合吃的，谈判讨论也很耗费精力，慕念安和张欢欢此刻都已经是饿得饥肠辘辘。路过一家炸油饼店的时候，张欢欢走不动了：“慕总，您先去。我马上就到。”
慕念安看着招牌，一口气点了十几种配料的肉。
店员：“……那个，点太多了，夹不下。”
慕念安：“我不要油饼，只要炸肉串。”
张欢欢：“得了吧，您减肥呢，吃什么炸肉串。吃一口炸肉串您这么久的辛苦，可就前功尽弃了。我吃完再进去，不勾引您。”
慕念安：“…………”
减他妈的肥！
等她走远了，店员一边炸肉串一边拧着眉头，忽然低吼一声：“我操！那是慕总吧！！”
油星子差点溅在张欢欢的衣服上，他连忙后退一步，目光很复杂：“……您眼神可以再差点。”
店员眼神开始飘忽起来了。
张欢欢复杂的看着店铺两边贴的宣传海报，五味杂陈。
慕念安笑吟吟的举着炸油饼，还比起了大拇指。
这P图，五毛钱不能再多了。
照片是从网上抠下来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慕总原本的手里，拿的是C&Q品牌的香水。那大拇指，P的也有点假。直接P个男人的手上去可还行？
算了，五毛钱都觉得亏。
免费都不想要。
他也是被自家慕总的‘宣传海报’给吸引了，才停下脚步打算买个炸油饼吃吃的。他很注意饮食，几乎不吃外边小摊贩的油炸食品。
毕竟四十多岁了，不注意饮食，一旦胖起来，可真难减。
店员红着老脸支支吾吾的把炸油饼递给张欢欢：“三……三十七。”
张欢欢惊了，指着店铺两边的慕念安：“你还好意思跟我要钱？我没告你侵犯肖像权就不错了！”
店员：“…………”
您这么大一个人物，就骗三十七块钱的油炸饼，合适吗？！
张欢欢还是掏出手机扫了二维码付了钱。
他可不想忽然一条热搜空降，还是三十七块钱的热搜。
太丢人了。
张欢欢啃了一口，觉得这些小摊贩的油炸食品，真香呐！
为了不勾引减肥的慕念安，张欢欢在寒风中吃完了炸油饼才进咖啡厅的。
他指了指店铺两边：“赶紧撤了吧，真想让寰宇集团的法务部找你们？”
店员猛点头，还哆哆嗦嗦的给他送了一杯奶茶。但张欢欢没要，吃了炸油饼已经破戒了，一天只能造一种孽。
一推开咖啡厅的门，就有风铃的声音，张欢欢最讨厌的就是风铃声了。
因为林贤的朋友从国外旅游回来，给张奕爱小朋友送了一串蓝色贝壳的风铃，张奕爱小朋友喜欢的不得了。天天拿在手里玩，铃铛一响，张奕爱小朋友就乐。
张奕爱小朋友玩的开心，可苦了老父亲张欢欢了。被风铃声支配的恐惧，持续了整整一个多月。最后，还是忍无可忍的老父亲，趁着闺女睡着了，偷摸把风铃给扔了。
结果就是，张奕爱小朋友哭了整整一晚上，谁哄都没用。后来张欢欢还给林贤骂了好久。风铃都快成张欢欢的成年阴影了。
慕念安和柳冰冰就坐在咖啡厅的窗户边。他先慢悠悠的在前台点了一杯柠檬水，又给闺女和老婆打包了好几样甜点，然后才坐在了她们旁边的桌子上。
到了吃饭的点儿，整个咖啡厅里就他们三个客人。
张欢欢心想，这要是真打起来了，还挺方便。
柳冰冰看到他，冷笑一声儿：“慕总，您不是的吧，我找您说说话，您还带着个保镖？怎么着，怕我跟您动手？”
慕念安饿的眼睛都冒绿光了，肚子一饿，这脾气就不怎么好了，她撸起袖子：“柳总，要不然别废话了，咱们俩直接打一架吧。”
她最近也是特训过的，真跟柳冰冰打起来，她不一定吃亏。再说了，她这不还带着保镖么。如果要打架的话，今天最合适了。
张欢欢脑袋嗡的一声，疼极了：“别别别，您二位好好聊不行吗？又不是原始人，怎么动不动就要打架啊。慕总，我是来劝架的，不是来当打手的。”
柳冰冰不想跟慕念安多纠缠，快刀斩乱麻：“我今儿来找你，是为了饼干。我不想让饼干左右为难，必须要在我们两个人里选一个，所以我来找你了。我的态度很明显了，就这样吧。”
说完，起身就要离开。慕念安直接把柳冰冰的手腕摁在桌子上，态度很强硬，语气更是不客气。
她冷笑：“既然是为了饼干，那就说清楚。别摆明了态度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我没有去吃饭，而是能坐在这里和你废话，也是为了饼干。我们都是为了饼干，所以，大家都收敛克制一点。把话说清楚了，免得真动起手来，不好看。”
张欢欢：…………
您二位要是动起手来，那可不是不好看，是太难看了！
但他总觉得，这两位女魔头打起来，迟早的事儿。她们俩还真得打一架，这一架，避免不了。
今儿不打，日后也得动手。
彼此对对方没什么意见，也没什么不满的地方。但奈何两个人中间夹着太多的人和事儿，积怨已久。两个人都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张欢欢叹了口气儿：“打吧，迟早都要打，趁早不赶晚。别耽误时间，您二位现在就动手，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