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爷本想见一面权少霆，大概问问他们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能把人家段三爷打的小便失禁了呢。可左等右等，等了快半个钟头也没等到权少霆。
也不知道权少霆在干什么，打电话，电话通了，却被他挂了。凤九爷在权公馆的客厅又坐了一会儿，五六分钟的样子，便在慕念安的催促下离开了。
慕念安：“九哥，要不然你还是去医院看看段三爷吧。只有安娜陪着他，我始终有点放心不下。”
安娜已经是局外人了，别说慕念安不放心，凤九爷也不放心让她陪在段鹤岚的身边。点点头，便赶去医院了。
距离九号公馆最近的私人医院，好巧不巧就是寰宇医院。因为寰宇医院是寰宇药业控股，因此也算是权少霆直接负责的。
段鹤岚这样的身份，虽然不像明星艺人，总是被狗仔所包围。但他也是经常上娱乐新闻的人。年轻又英俊的大总裁，花边新闻不会少。跟哪个女明星吃饭啦，跟哪个女明星逛街啦……人们对于这种豪门和女明星组合的桃色新闻，兴趣盎然。
段鹤岚和权少霆还不一样，在寰宇集团公关部的干涉之下，权少霆的名字只会出现在财经新闻的版面。就是那种几乎没什么年轻人会去看的版面。
段鹤岚不介意他的名字经常上娱乐新闻，狗仔和营销号写写他的桃色新闻，他从来不干涉。人家喜欢写，就写好了。
在江城的时候，段鹤岚就几乎天天会上报纸。
尽管慕念安本人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但她和段鹤岚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就是在酒吧。段三爷平常蛮喜欢去酒吧这种地方玩一玩，放松一下。
夜生活，当然就少不了美女作陪。
到了京城，段鹤岚身边也总是有形形色色的美女相陪。不过他大部分时候来京城都是为了工作，倒也不像叶灵璧那样，是寻欢作乐。因此这些美女，都是九号公馆公关部的工作人员。
性质更倾向于是工作场合的公关。
但外界可不管这些，年轻英俊又多金的大总裁和美人儿深夜出入，那能写的桃色新闻可就太多了。
程度就跟慕念安汇报过，他们这些娱乐圈的狗仔，非常喜欢跟拍段三爷。因为每一次，段三爷都不会让他们空手而归。
慕念安也好奇的问了程度，他们这些娱乐圈的狗仔，是怎么掌握到段三爷行踪的。
程度回答她：“段三爷每次来京城，也都没隐藏过行踪啊。江城距离京城又不远，开车也就是三四个钟头的路程吧。段三爷很少乘坐公共交通，他都是开车过来的。他那车牌.号，我们都知道。只要他的车一进入京江高速公路的收费站，我们就会知道了。我们当狗仔的，肯定也得有点自己的门道嘛。”
慕念安再具体的追问这门道是什么，程度就不肯回答了：“慕总，刨根问底可不好。这可是别人吃饭的门道儿，就算是您，我也不能说。”
慕念安冷笑两声儿，就没再追问了。
其实想想就能猜出来了。他们这些狗仔娱记，跟收费站或者是休息站的工作人员，肯定有联系。因此段鹤岚的车一进入京江高速公路，他们就会收到消息。
为了避免网上又冒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闻，肯定不能把段鹤岚送到公立医院。自然是要送到**性更强的私人医院，比较合适。
毕竟段鹤岚那伤势，一看就是被人揍的。
实体的报纸杂志，很容易掌控。可网络……就不是可以掌控的了。一旦被曝到网上，太麻烦了。
凤九爷一离开，慕念安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给程度挂了个电话。
打到第三遍的时候，程度才接了电话。声音很嘈杂，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声也很大。
慕念安微微挑起眉头：“程大记者，夜生活很丰富嘛。看来你还是不够忙，都有时间逛夜店了。”
程度连忙说道：“慕总，您可别污蔑我啊。我是在工作，不是去玩的。”他压低了声音，一连说出了好几个小爱豆的名字，道：“刚刚有点名气，就敢这么干。被爆出来，只有糊穿地心。小爱豆肯定愿意花大价钱把照片买下来。快过年啦，赚点钱才好过年嘛。”
没有听到寰宇娱乐艺人的名字，慕念安满意的在心中点点头。
程度在电话那头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唉！果然啊，糊是最好的保护色。对了，慕总，您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啊？”
慕念安没回答他，而是笑着反问：“程大记者，我给你开的年薪，不满意吗？居然还要出去跟拍小爱豆赚外快。缺钱了就开口，我不会委屈你的。”
程度笑了笑，明白她话里的深意，给她宽心：“慕总，您且放心。您的事儿，我可一点都没敢耽误。跟钱不钱的，关系不大，主要就是我闲不住。正好儿有时间，就过来赚点外快。慕总，您说，您有什么事儿！我肯定优先办您的事儿啊！”
慕念安自然不会和程度说太多，她简单的吩咐道：“段三爷来京城了，就住在九号公馆。”
程度打断她：“这我知道啊！他四天前的中午到的京城，没有像以前一样，一来京城就去九号公馆，而是去了某座四合院。规矩我们都懂，也用不着段三爷那边提醒。他不住进九号公馆，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们也不会触霉头，再跑去跟拍给自己惹麻烦。”
慕念安笑道，“你们还真是守规矩啊。”
有点没想到，以为狗仔会为了挖人家的**，无所不用其极，不折手段来着。
程度听不出她是夸奖还是嘲讽，只是道：“干我们这一行，要是不守规矩，拿捏不好分寸，下场会很惨。”
毕竟……是靠挖别人**生活的嘛。
艺人明星还好，艺人明星和媒体，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很多时候，明星艺人是需要狗仔的曝光，来维持他们的热度和曝光率。明星艺人也经常主动把自己的行程透露给狗仔，让狗仔曝光。
这些都是不成文的事情了，狗仔曝光之后，艺人明星再澄清一下。他们有了能写的内容，艺人明星也有了曝光率。大家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
可像段三爷这种身份的，就特别需要注意分寸了。即便段三爷对于狗仔曝光他的私生活，是比较纵容的，也要注意。
遇到权总这类很注重自己**的人，他们索性就不关注。
不过狗仔也有各种各样的。像他就不会去关注权总，但有些狗仔，会靠这个赚钱，赚大钱。要是能拍到什么要命的照片，一笔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可危险性太高了，只怕有命赚这钱，却没命花这钱哟！他是觉得不划算，所以不会去干。但有这样愿意铤而走险的人。不是一路人，彼此也不来往。但都是一个圈子的人，肯定认识。
程度显然是误会了，听声音，他应该是上了车，那嘈杂的音乐声一下子弱了很多，他压低声音问道：“慕总，是不是段三爷被拍到什么照片了？需要我帮忙处理一下？包在我身上，您知道对方是谁吗？不知道也没关系，我来——”
慕念安打断他：“目前还没被拍到什么。”
程度多机灵，立刻就明白了。
目前还没被拍到什么，当然也不希望晚些时候被拍到什么。因此，才找到了他。
程度道：“慕总，据我所知，段三爷身边，是有几个我认识的同行在跟拍。不过段三爷从昨天进了九号公馆，就没有离开过了。那几个同行应该就没有再继续蹲守了，但我不是很确定。”
慕念安懒洋洋的从鼻尖儿‘嗯’了一声儿。
就听到程度继续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保证不会有一丁点有关段三爷的新闻出现。”
慕念安笑吟吟的提醒：“尤其是网络上。”
程度点头：“明白！”
之前慕总有让他稍微关注一下段三爷，尤其是他在京城的期间。大概是段三爷和寰宇集团有什么业务往来，具体的慕总不会告诉他，他也不会多问。
而且慕总也只是让他稍微关注一下段三爷的动向，他就没有亲自出马，而是拜托了每次段三爷来京城都会跟拍他的同行。
哪行都有哪行的规矩，有同行专职负责段三爷，其他同行就不会抢饭碗。当然了，哪行也都有不守规矩的人。不守规矩的人，是被同行都厌恶排斥的。
他跟那几个习惯性跟拍段三爷的同行打声招呼，很简单的。
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谁也不会为了一两个新闻，把自己的前程赔进去。他提醒了，同行就会明白了。他今天提醒了同行，明天他也需要有同行提醒的时候。
不过既然慕总特意给他打了这通电话……他还是再重视一些比较好。万一有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呢？他可是跟慕总打了包票的，就绝对不能出差错！
心里这样想着，程度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挂了电话，慕念安头疼的捏了捏鼻梁。老黄把水杯塞进她的手里，暖洋洋的感觉，从指尖传来。
老黄：“喝水！您嘴唇都起皮了。”
天气冷，多喝热水总没坏处。最好是保温杯不离手。
慕念安叹气：“到底怎么样，才能把人打的小便失禁啊……”
老黄梗了梗脖子：“……不会真把段三爷打出什么毛病吧？”
慕念安：“你们权总是有分寸的人，我倒是不担心这一点。我就是——”
玄关，传来了脚步声。
不是慕念安所熟悉的脚步声。
她立刻侧头望去，看到一身风尘仆仆的来人，笑了一下：“封助理，你回来啦。”
顿了一下，她继续笑着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