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真是应了那句酒壮怂人胆吧。
慕念安居然直截了当的跟权少霆说了,‘回卧室去做一次吧’这样的话。
不是暗示,不是半推半就,而是直截了当的找他做一次。
也大概是应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话吧。
酒量一向不错的慕念安,今天跟权总分着喝了一瓶红酒而已,却已经感觉酒意上头。
微醺。
她那双杏眼迷离的半眯着,不需刻意已是风情万种。
皮肤极白的她,眼眶总是很容易泛红。稍微有一点点泛红,就会特别明显。
她一激动,一生气,眼皮就会泛红。像是沾染了氤氲的水雾、水气儿一般。
此刻,沾染了酒意的那双杏眼,更是泛红的……好像那双眼睛里,有一整条小河似得,水波粼粼,水波潋滟,还映照着天上的那轮弯月,比月亮还亮。
权少霆没有回答,慕念安也不恼,更没有追问,她用手背她用手背撑着脸颊,另一只手勾着空空如也的高脚杯。脑袋沉甸甸的脸颊有好几次都从手背上滑了下去,可那双眼睛,却一直盯着坐在她对面的权少霆。
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他漂亮又精致的锁骨。性感的薄唇上,还沾染着红酒的深红,亮晶晶的,像是熟透了的红樱桃。
她的心上人,怎么生的这么好看呀?
世界上怎么会有生的这么好看的男人呢?
酒量如同无底洞的权总,无论气氛如何的美妙,也绝不会因为区区半瓶红酒就微醺,更不可能醉了。
当他听到他夫人不加掩饰的求huan,英俊的脸庞上一点多余的表情也没有。他嘴角保持着微微上翘的弧度,很浅,很淡,却很温柔。
那双漆黑的丹凤眼,也是一派波澜不惊。但不可置否的是,那双本就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在听到他夫人那不加掩饰的话语,眼皮微不可见的跳了一下。
权少霆冷静自持的从鼻尖儿‘嗯’了一声儿,不知道算不算回应。
慕念安被他这不知道算不算是回应的回应给惹恼了,她打着旋儿的哼了一声儿,站起身,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上,眯着那双因着酒气而迷离的杏眼儿,趴在他的肩膀上,不高兴的质问他。
“权总,你这算是什么回答?不是在电话里说好了嘛,吃了晚饭就让我吃了你。您不能说话不算话呀!”
权少霆冷静的把那只在他胸口上乱摸的爪子握在手心,“夫人,你这样儿……我有点害怕。”
“噗嗤——”慕念安笑出声儿来,她索性把自己的脑袋都扔进他胸前,好笑的问:“权总,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用最冷静的表情,说出最怂包的话。怎么,鲜血帝也有害怕的时候吗?”
“有的。比如现在,夫人你就让我感觉有些害怕。”权少霆扶住了喝醉酒而软绵绵没骨头的人。
慕念安得寸进尺的就直接把自己扔进他怀里了,“怎么,你怕我吃了你啊?”
“这个我是不怕的。我只是觉得——”
慕念安凑上去,拿自己粉嫩的唇堵住了他的薄唇。
舌尖儿勾了勾,把他薄唇上残留的红酒勾走之后,在权少霆取回主动权之前,慕念安迅速的开溜,身体微微向后一些,与他拉开些距离。
“我不是说了嘛,我之前是庸人自扰。我现在已经全想明白了,也想通透了,再也不会钻牛角尖,让自己被困在那口老井里不可自拔。权总,男人要是太过于深究,可不是绅士行为哦。会惹女人不爽的。”
“您权总可不能干那令女人不爽的事情哦~”
慕念安是个实干家,权少霆更是个行动派。
他的夫人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喝了点酒的样子,有多迷人,有多撩人。尤其是她那双总是冷静自持到了冷漠的杏眼,露出那样迷离的朦胧,又是一副怎样诱人的画面。
之前在宙他会生气,是的,那天在酒吧看到他夫人露出这样迷离又朦胧的眼神,他是生气了的。因为那样的夫人,太过迷人太过诱人!
她到底知不知道那样坐在酒吧里的她,是多少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的猎物?她又知不知道她那副撩人的模样给其他男人瞧了去,会让男人在心中如何肮脏的浮想联翩?
实干家和行动派,就意味着……
权少霆一把捞起慕念安那弱柳扶风腰,又在手中掂了掂,心里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不能太放肆,绝不能再把他夫人做进医院里去了。
不是因为做进医院他夫人又会离家出走十天半个月,而是心疼他夫人可悲的小身板。
散落的衣服、裤子,一路从餐厅到了卧室的门口。
战场,是从餐厅开始的,是在卧室达到顶峰,最后是在盥洗室结束的。
双重意义上被权总喂饱的慕念安,活像只猫儿。她浑身无力的趴在权少霆的胸口,提不起力气,当然了,也不需要她提起什么力气。任由权总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给她擦干了水珠,又给她穿上了睡衣,最后给她抱上床。
权总不但技术好,还特温柔体贴。从头到尾都不需要慕念安出什么力气,她就像个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一样,承受不住就喊慢,慢了吧她又喊快。结果,完事儿之后,累的半死的也是她。
全程没出一点力气的人,此刻却疲惫的趴在枕头上,好像她刚刚去工地上搬了十几吨的砖头似得。
伺候完家里高高在上的公主猫儿,权少霆从盥洗室里走出来,就看到他家夫人这幅倦懒的模样儿,旋即便低笑出声儿。
他夫人这个体力,真是要好好锻炼了。
擦了擦还在滴水珠的头发,权少霆走到床边,俯下身吻了吻他夫人的头发,语气是越发的轻柔了起来,“夫人,我去书房,不打扰你睡觉。”
慕念安慵懒的哼唧了一声儿,声音打着旋儿,差点把权总刚刚熄灭的火儿,又一次给勾起来。
她从鼻尖儿‘嗯’了一声儿,把小脸儿埋进枕头里,似乎真的是累极了,也倦极了。
权少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刚打算去书房,手腕却被她给抓住了。
低下头,挑起眉头,“夫人?”
慕念安后知后觉的这才想起来,她本来是打算帮他先处理完带回家的文件之后,再缠着他做的啊!
谁成想……权总的男色是害死个人啊!
不对!
是酒精害死个人啊!
权总的男色迷惑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以前不都控制的非常好吗?今天……就是因为该死的酒精!酒精害死人!
一想到在盥洗室里,堂堂鲜血帝跟古时候大少爷身边的贴身小丫鬟一样,帮自己沐浴的时候,自己又没良心的不知足的缠着他来了一次,又是一番折腾胡闹,又不知道耽误了他多少看文件的时间,慕念安这颗心脏,特别有良心的抽搐了几下。
实干家就是实干家,打定了主意要帮自己的心上人处理文件,困倦到极点的慕念安只在温暖的被窝里留恋了不到十秒钟,便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
“我帮你!”她抓着权少霆的手腕,严肃认真,不容置喙的看着他,也根本不给他拒绝机会的直接下床向书房走去。
权少霆才反手握住了慕念安的手腕,就听到她特别严肃的说:“权总,别忘了婆婆规定的熄灯时间。如果我不帮你一起处理文件,你在熄灯时间一定处理不完。权总,听话!”
看了看权少霆英俊的脸庞,慕念安又补充了一句,“权总,别闹,就让我帮你吧?”
不知道是慕念安那句跟哄小孩似得‘听话、别闹’起了效果,还是因为她那一脸严肃却又带着点祈求的小表情起了效果,反正不是因为丁秀秋规定的熄灯时间起了效果。权少霆最后还是妥协的一颔首,同意她去书房帮自己一起处理文件了。
慕念安乐乐呵呵的蹦蹦跳跳的进了书房。好像权少霆同意她帮自己处理文件,是什么皇帝老爷的恩赐一样。那屁颠屁颠的模样儿,极大的愉悦了双重意义上吃饱的权总。
两个人坐在一张办公桌的对面处理文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是一如既往的默契十足。一如,他们二人在床上一样的默契十足。
在交换文件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四目相对,会相视一笑,然后继续低下头去忙自己手中的文件。
暖橙色灯光所映照下的,书房里的这一片小小天地,比刚才在卧室在盥洗室,还要亲密无间。
慕念安此时此刻才算是真正的满足,她勾起了粉嫩的唇瓣。
果然,她还是坐在书房里帮权少霆处理公务,才觉得最踏实,最安心,也最满足。
她或许当不了权少霆心头的白月光,也当不了他爱的女人。但她能为权少霆做的这些事情,这是他爱的女人,是他的白月光,也无法做到的!
她像是有如神助似得,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真的,特别豁然开朗。
之前困扰她,让她活像个疯子患得患失,戚戚哀哀惨惨戚戚的那些破事儿,一下子就全想明白了,也全都不在乎了。
权少霆心里有一位白月光又能怎样?他现在的夫人是她慕念安啊!不是别人,是她慕念安!
要是白月光回来了,那她到时候再给白月光腾位置呗,到时候的事儿到时候再说,何必庸人自扰。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生的事情,让活在当下的自己,每天都那么痛苦又悲惨。
何必呢?
他心里有心爱的女人,这心爱的女人不是她。那又怎样?
她能为权少霆做的事情,权少霆心爱的女人能为他做到吗?
慕念安从来都不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她不是权少霆背后的贤妻良母,她是能和权总并肩而立的战友!
慕念安也从来都不是一个矫情的女人,之前的钻了牛角尖,已经是她爱惨了权少霆的表现。现在一旦想清楚了,便全部都可以放下了。
彻彻底底的,放下。
再也不会因此而痛苦,而戚戚哀哀惨惨戚戚,活的像个被皇帝打入冷宫的弃妃怨妇。
这样的状态,她很满意,也很满足,也觉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