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州也应该知道许清悠烦躁的点,其实有些烦躁她也能感同身受。
之前袁初可能是想在她身上学一些什么,又或者是说想借着她的这些名利,给自己搭个桥铺个路,所以也过来纠缠过她。
怎么说呢,郭州有时候挺想不明白的,有些人的年龄就好像是长着玩儿一样,都是成年人了,怎么可能就完全的听不懂对方话里的意思。
而且袁初那个人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的某些行为举止,会让别人不舒服不高兴。
她太以自我为中心了,她所有的想法,所有的认知,都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
所以对待这种人真的是让人无从下手。
郭州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儿,空闲的时间挺多,所以她也就跟许清悠多聊了一会儿,她问了一下许清悠,袁初那边是不是又纠缠她了。
许清悠也不太好说这是纠缠还是什么,只是把自己和袁初仅有的这点互动说了出来。
许清悠有点想不明白,“其实我和宋擎宇宋先生只是泛泛之交,我是有男朋友的,而且我的男朋友几乎全民都知道,我感觉袁老师还是把我当成了假想敌,总是想到我这里旁敲侧击问一些事儿。”
郭州点了点头,“我能明白你的感觉。”
她有点不太好意思说,袁初最开始对她也带了一些这方面的敌意,其实郭州和宋擎宇没有任何的瓜葛,只不过就是开口称赞了宋擎宇两句,说是挺欣赏他的。
结果可倒好了,袁初就处处防着她,有时候说话还旁敲侧击的问她跟宋擎宇有没有什么联系。
郭州简直都要被她给整无语了,她不过就是顺嘴称赞了对方两句,能有什么坏心思,至于袁初防备到这种地步。
郭州想了想就说,“其实你往另一个方向考虑,可能她比你还要烦躁,比你日子过的还要糟心,你这么想,可能心里就会舒服一点。”
许清悠一听她这么说就笑了,“郭老师以前是不是就靠着这样的话安抚自己?”
可不就是,郭州摇了摇头,“有一段时间她缠我缠得紧,那个时候其实我的事业也不是特别好,只不过在她看来还是发展的不错,有一些人脉,有一些资源,我和她关系也并没有多亲密,就只是校友,结果她就找上门来了,真的是怎么说她都无动于衷,我那个时候也挺烦的,然后某一天突然就想,她在我这里始终找不到突破口,可能她比我更烦,可能她比我更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这么一想,我突然之间就豁然开朗了。”
许清悠点了点头,“这种倒是一个好方式。”
郭州缓了一口气,随后又说,“她那个人如果实在是在你身上找不到什么突破口的话,最后自己也会放弃的,所以你不要因为她而影响自己工作的心情,尽量的避免接触,如果避免不了就不搭理,她其实也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处理,等她那边忙起来了,也就把你给忘了。”
许清悠想了想估计也只能这样了。
许清悠在郭州这边又坐了一会儿,然后才起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她事情不太多,把手里剩下的稿件完成,然后也就能休息了。
她坐在椅子上伸懒腰,只等着下班的时间到就赶紧回家。
只不过这边下班时间还不到,袁初又过来了,可能是跟郭州聊了一场,许清悠心态放平稳了,所以看到袁初也没有特别的烦躁计较。
袁初过来就直接奔着许清悠的位置来,不管不顾的,“小悠,晚上一起吃饭啊,下班没什么事儿吧?”
许清悠啊了一下,“好像不太行,今天我男朋友拍摄完要回家,我得回去陪他。”
她声音也不小,并没有藏着掖着,说实在的,她跟宁玄都官宣那么长时间了,也没什么好藏着的。
袁初似乎有些意外,“宁玄今天要回去么,那你可得好好陪陪他,他平时拍摄应该挺忙的吧。”
原初说话的语气好,态度好,表情好,以至于看起来就像和许清悠关系特别亲密一样。
许清悠点了一下头,“对呀,所以今天这顿饭我就去不了了。”
袁初也没在意那么多,说了句没关系,然后又说下次约最后转身就走了。
许清悠抿着嘴,看着袁初的背影从办公室门口消失。
她其实到现在想一想,也挺佩服袁初的,就感觉她挺有毅力,不管对什么事如果都能纠缠到底,那证明这个人是真的很有耐心。
兴许她在工作上就会因为自己的这种性格而取得很大的成就,倒是也挺不错了。
许清悠随后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然后那个女孩子又滑着椅子过来了,“不是吧,你跟她也认识啊,你们俩关系好像还不错。”
许清悠转头看着女孩子,“要我跟你说实话吗?实话就是其实我跟她不熟。”
女孩子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不熟啊,我看你们俩这样子还以为你们是多年好友了。”
许清悠把桌子收拾好,把包弄好,“没有,我也是刚刚认识的。”
女孩子啧啧啧了几下,“不过你依旧挺厉害,我们想认识都认识不了。”
许清悠没好意思说,她倒真的是不想认识。
等着下班时间到许清悠就赶紧从公司离开打车回家了,中午吃的比较饱,这个时候也没觉得饿,她回去之后直接回到房间铺在床上。
绷了一整天,现在终于能放松一下了。
许清悠先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一直到外边宁母回来敲她的房门,她才醒过来。
许清悠迷迷糊糊的去开门,“你回来啦?”
宁母手里拎着外卖,“给你带的,刚才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还想问问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我刚才去厨房看了一下,你晚上正好没做饭,正好了。”
许清悠笑嘻嘻的赶紧过去先洗漱一下,然后过来吃饭。
宁母今天难得的应酬没那么多,可以早点回来,她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你说人真的很奇怪啊,我以前那么那么讨厌庄丽雅,但是现在我想起她来,居然想不起她以前有多讨厌了,她的印象在我的脑子里就变成了还可以。”
说完宁母呵呵的笑了起来,“你说这事儿多奇怪,活着的时候觉得这个人不如死了,死了的时候觉得她还是活着比较好,唉,真有意思。”
许清悠抬眼看了宁母一下,“所以我们总喜欢说逝者为大,估计就是这种心理作祟。”
一个人不管生前做了多大的恶,一旦死了,生前所做的恶就会被人模糊,只会记得她那些不痛不痒或者说善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