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的时候,宁玄休息了一天,主要是宁玄的母亲来了。
许清悠从来没听宁玄提过他母亲,不过之前关于宁玄身份的新闻在网上传得厉害,许清悠倒是看了一些。
她知道宁玄的母亲曾经也是个著名的歌手,也曾在娱乐圈风生水起过。
只不过后来遇上了宁玄的渣爹,这一生就葬送了。
宁玄母亲是早上过来,当时许清悠和宁玄一起去小区外面接的她。
宁玄母亲烫着大波浪,上身穿着紧身衣,下面穿着阔腿裤,踩着一双小高跟。
别说,这模样风韵犹存。
宁玄没有迎到他母亲身边,而是站在小区门口,许清悠便也就站在了他旁边。
他母亲还戴着墨镜,从出租车上下来,盯着宁玄看了看,便走了过来。
宁母先开口的,“你这地方还挺好找,走吧,进去吧,出门忘喝水了,有点渴。”
她这模样,到好像是来到了自己的地盘。
许清悠稍微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不过宁母也没看他们,兀自朝着小区里面走。
宁玄转身,同时对着许清悠说,“走吧。”
仅仅这一个照面,许清悠就能看出来,宁玄和他母亲的关系并不好。
宁母走了一段路,就放慢脚步等等他们俩。
等着宁玄和许清悠跟上她的步伐,她又说,“我看了网上你们两个的信息,真的在一起了?”
许清悠有点尴尬,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位是宁玄的母亲,似乎是可以说实话的。
可是这个事情,也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许清悠只转头看着宁玄,这样子也就是表示,这个问题让他自己回答。
说不说实话,他自己看着办。
宁玄没看许清悠,但也明白她的意思,他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宁母。
宁母随后把视线落在许清悠身上,上下打量了她一遍。
也不知道她到底满不满意,反正几秒钟后她把视线收了回去。
三个人一起上楼回了家。
宁母进屋四处看了看,然后直接过去坐在沙发上,“我昨天其实就到了,不过时间太晚了,没过来打扰你们,在酒店住了一夜,这次过来主要也是看看你。”
宁玄去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和果汁,过来放在茶几上,“我有什么好看的?”
他的话和语气听起来都并不太客气,许清悠过来坐在宁玄旁边,没插嘴。
宁母也不生气,把墨镜摘了放在茶几上,然后把果汁摸过去扭开,一口气喝了半瓶。
等着把瓶子放下,她说,“本来之前就想过来了,结果一直有事情。”
宁玄嗯了一声,“你之前来我也忙,没时间招待你。”
他说话是真的不客气,许清悠转头看了宁玄一眼,轻轻的拍了一下他胳膊。
虽然她对宁母也不是特别喜欢,总觉得因为她和宁邦的事情拖累了宁玄。
可既然人都已经进了家门,就不要再说那些戳肺管子的话,让气氛尴尬。
宁母笑了笑,一点也没在意宁玄的话和语气,接着说,“我其实挺意外你能出道的,不过这样也好,没白瞎你那副好嗓子。”
宁玄向后靠在沙发背上,“今天过来是想干什么?我只有这一天时间,明天还有事情,没办法陪你。”
宁母点点头,“我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做,只不过是很久没见了,想过来看看你。”
她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有些不自主的互相摩挲,“就是想过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许清悠视线下垂,看了一下对方的动作,她直觉宁母是有别的话要说的。
许清悠站了起来,“您吃水果吗?我去给您洗点水果。”
也不等宁母回答,她转身去了厨房。
厨房的琉璃台上确实有水果,但是许清悠没动手,只抱着胳膊靠在流理台上。
那边宁母看到许清悠走了,才缓了一口气。
她坐直了身体,“我和你那个叔叔分开了。”
宁玄也不惊讶,“嗯,过不下去就分,挺正常的。”
宁母舔了舔嘴唇,“他那个人还可以,但是我们两个人的目标不一样,所以继续下去的话大家都累。”
宁玄没顺着她的话问什么目标不一样。
宁母等了等,实在没办法就只能自己说,“我们想法有分歧,他想大家老老实实的守在那个小地方过踏实日子,但是我觉得不太甘心,还是想再拼一拼。”
她这么一说,宁玄马上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宁母这么过来找自己,看来是想借他的名气,翻个身。
宁玄都笑了,“你想过什么日子,那是你自己的事儿,我不管,不掺合。”
宁母一愣,听他说这个话就有点着急,“阿玄,不管怎么说,我们依旧母子一场,有些情分还是有的,我知道你怪我当年把你丢下,害你从前的日子不好过,可我的日子也不好,你跟着我不如跟着你爸……”
宁玄赶紧抬手,让她打住,“这些事我们不说了,已经过去了,现在你就是说出天花来都没用了。”
他站了起来,“有些话你不说我也知道,而我觉得有些话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这么多年大家都没怎么来往,什么感情不感情的,这些东西我觉得说出来大家也都不信,就还是别说了,本来我之前是想去看你的,但是事情太多耽误了,现在想想没去也是对的,今日你过来,我觉得我们母子情份,真的所剩无几。”
宁母一愣,赶紧也站了起来,“阿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不想帮我,就说不帮的,说这么难听的话出来是想让我难受是吗?”
“难受?”宁玄差点笑出声音来,“你会难受吗?”
他随后摇摇头,“你不会,因为你根本就不在意。”
宁母张嘴刚要说话,宁玄已经转身朝着厨房过去,说话的声音加大,“水果不用洗了,她马上就要走了。”
他这话说出来可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宁母脸上的表情不太好,一阵红,一阵白。
不过毕竟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她只深呼吸了两口气,就把状态恢复了,“看来你对我还有怨恨,也是,这么多年,我是没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可说到底我也是受害者,当年我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把你生下来,你就真的不念我一点苦劳?”
宁玄背对着宁母站着,一动不动,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