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是哪里。”入目便是一片漆黑,傅近年按着被砸得生疼的后脑勺,勉强张开眼。“嗯?手上的是.....麻绳。”粗粝的摩擦感让他皱起紧了眉头。“绑架?”他很快认清了眼前的状况,鼻端满是潮湿的霉味,“大概是地下室吧。”傅近年不怎么喜欢这样的味道,他皱起眉,但行动被制约的他暂时没有什么解决方式。
“随身带东西应该已经被收走了吧。”他挣扎着摸索着,果然一无所获。“幸好他没发现这个东西。”傅近年抬起手,费力地摸到了领带上的领带夹,领带夹的背后有一个不易察觉的按钮,联通着自己别墅里的警报。自从经历了儿时的绑架案,他便一直带着这个东西。那成想,竟然还有用到的一天。傅近年毫不犹豫地按下,随后便靠在墙上回忆起被绑前的画面。
“是他!”记忆回笼,傅近年记起昏迷前的画面是他坐在车上。“这是哪里?”他看向窗外有些荒凉的景象,心生警惕,开口询问起正在开车的司机。“抱歉傅总,这也是我的工作。”开车的年轻人忽然踩下了刹车,傅近年也算是警觉,他立刻拉尝试拉开后门,但年轻人反应异常迅速,车门锁定,他拿起手中的重物,砸在傅近年的后脑勺。
“嘶,怪我,还是放松了警惕。”他皱起眉,回忆起前段时间的不对劲。但由于工作和秦氏集团那边的问题,他竟然忽略了这个事情。远处忽然传来走动声,他不敢轻举妄动,便放平呼吸,假装自己并没有苏醒过来。
“秦爷,人已经抓到了,就在仓库。”年轻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脚步声一停,他似是在不远的距离站定。“您现在在h市?噢,好,那我等您。”大概是商议好了最后见面的时间,在附近站定的人渐渐走远。
“张姨,这是什么声音?”屋内警铃大作,正在给傅近年打第十个电话的周方仪被吓得立马丢掉了手中的手机。“不好,傅先生出事了。”管家阿姨“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她几步走到别墅的电话旁,联系起了别墅的安保。
“出事了?!”周方仪瞪大双眼,脑中短暂的慌乱了一瞬,但她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不能添乱。”安保队的速度极快,没几分钟,一大批身穿黑衣的人就举着一个电脑屏幕在别墅的客厅里集合。
“报告,少爷的位置已经显现,请问是否立刻展开救援?”安保队的队长上前一步,一整个队伍站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很有安全感。“嗯,我也要去。”周方仪抢在管家阿姨制止前,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放心,我保证不影响救援,只是在现场看看。”见周方仪这般明事理,他们也没有理由拒绝。窗外夜色正浓,几辆吉普渐渐融入夜色中。
路程不算远,信号显示的位置就在s市的近郊处。“这里是,秦家的仓库?好家伙,果然是他们动的手。”周方仪皱起眉,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忽然想起不久前车里鬼鬼祟祟的新司机。“张姨,你知道傅先生被绑架之前去了哪里吗?”她转过头,看向坐在一旁神色难安的管家阿姨。
“少爷似乎是坐车要去老宅。”管家阿姨有些紧张,她紧紧捏着衣服的一角,面上也挂着点凝重。“果然是他,嘶,都怪我。”周方仪懊悔地锤了一下大腿,由于忘记控制手上的力度,她把自己锤出了泪光。
“到达位置附近,请发布任务。”车前的人拿出对讲机,联系起安保对队长。“先派遣一个队员潜入,确定具体位置以及对方的人数。切记,不可以引起对方的注意。”
“是!”
周方仪坐在车后神色焦急地等待着,虽说心中急切,但她清楚,眼下这个情况除了等,别无他法。换上夜行衣的安保队员混入夜色,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他才从栅栏的一个缝隙里钻了出来。
“报告,傅总情况良好,对方暂时人手不足。但是傅总希望我们再等一等,他想要录下最直接的证据。”队员简单地交代了里面的情况,“我把信号发射器给傅总了,他说让我们过半个小时后报警。”
“这......”延缓行动的命令让队长有些迟疑,他张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行动。“听他的,我相信傅先生的判断。”周方仪走下车,她眉目间满是坚定,“这样做有他的道理,我们能做的就是按照他的意愿行事。”
“是。”见少爷和少奶奶一同发话了,安保队长也没再多说什么,他做回到车内,将车子开进了不远处的树丛。
“有情况,这辆车里坐的是秦爷!”周方仪拿着望远镜,片刻不敢松懈。见一辆车停在门口,她毫不迟疑地拨通了报警电话。“涉黑?绑架?好的,我们立刻到现场。”敌对的一方是秦爷,周方仪想起那日在酒吧里无意间听到的事,就有些后怕。她担心傅近年在里面受到威胁,不自觉地加重了案件严重程度。
身穿黑色西装的秦爷缓步走进仓库,“来了。”傅近年闭着眼,听觉更加敏锐,他将手中的信号发射器塞进衣袖,随后佯装自己尚未恢复神智。“哟,打的挺狠啊,现在都没醒?”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丝光亮照在眼皮上,他放缓呼吸,依旧是一副昏厥的模样。
“把他给我泼醒。”地面上传来摩擦声,像是椅子被拖拽的声音。“是。”年轻人答道,随后就举着一盆冰水走了过来。“三,二,一。”傅近年闭着眼在心中默念数字,有了心理准备,这盆水并没有伤害到他。“咳咳咳!”他皱起眉,佯装自己刚刚苏醒。“秦爷?您这是?”他狼狈的正眼,随后象征性地低头查看手上的麻绳,声音中满是困惑。
“我也不和你兜圈子。”对面的男人指间夹着雪茄,他翘起二郎腿,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我的节目,是你在背后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