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福叔的话,顾霆渊陷入深深地沉思。
福叔口中所说的这个人,真的是阮安蓝?
她不是向来恨不得跟他拉开距离,离他远远地么?
顾霆渊的心绪一时复杂无比。
“少爷,您和少奶奶有时挺像的,都像个刺猬似的把真实的自己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但对自己最亲近的人,如果也总是这样的话,那只能是得不偿失,伤害的,也只会是自己身边的人。”
福叔说完,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顾霆渊,自觉点到为止,说多了反而会起到反效果,于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
楼上卧室。
阮安蓝趴在床上,小脸气鼓鼓的。
这些年不是没有被网友、被阮国强、被身边来来去去的那些人批判过私生活凌乱不堪,所有人都相信那些网络报道,相信她就是那种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
一开始阮安蓝还会去解释,会梗着脖子反驳。
可是渐渐的,她察觉到没有人会相信自己说的话,没有人会听她解释。
后来她就随它去了,反正不管她做与不做,那些人依旧会将一桶桶的脏水往她头上泼,依旧会用异样的、厌恶的、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她开始竖起身上的刺,无论是谁,都不能靠近她分毫。
她表面上过得比谁都恣意潇洒,哪怕被亲生父亲不承认,哪怕被家人排挤,哪怕被千夫所指,她也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一般,无视所有的白眼。
阮安蓝将脸深深地埋在手掌心。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当初被沈致诚指着鼻子骂她不守妇道乱搞男女关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为什么现在被顾霆渊说了一句水性杨花就会这么不舒服?
像是心里面被人狠狠塞进去一团棉花,进不去又出不来,只能硬生生的卡在那里,拿它毫无办法。
可是只要呼吸着,就能感受到。
阮安蓝哂笑一声,澄澈的眼底深处流露出一丝落寞。
“砰砰砰——”
敲门声就在这时响起。
阮安蓝想也不想,笔直的**烦躁的在床上蹬了两下,“我不吃我不吃!”
门外安静了两秒,下一刻,竟然直接被人推开了。
阮安蓝下意识扭过头去,对上了一双冷寂的黑眸。
随即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般,飞快的别开头,“你来做什么?”
“这是我家,我不能进来?”顾霆渊端着餐盘走进来,直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旋即走向阮安蓝。
“起来。”顾霆渊居高临下,仿若发号施令一般命令道。
“呵,顾大总裁,我可不是您的员工,用不着听您指令做事吧?”阮安蓝立刻呛声。
“阮安蓝,你别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耐心。”
顾霆渊哪里被人用这样的语气呛过?一时有些拉不下来面子,语气瞬间冰冷下来,脸色也变得黑如锅底。
他已经主动将饭送了上来,还开口跟她说话了,聪明一点的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在主动低头,她就不能顺着台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