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为止将她放下来,苏柚上前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
左予行看了眼江为止,有些歉意地说道:“抱歉,止哥,我不知道那小家伙是你老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江为止不想再听他说道,打断道:“小家伙是你该叫的?”
“……”左予行张了张口,最后挤出了几个字,“止哥,你先消消气,我给嫂子安排医生和房间,您放心好了。”
“嗯。”江为止沉声道,“谢谢你。”
“……不用谢。”左予行心里泛着嘀咕,这语气怎么感觉不到一点谢意呢?
走之前左予行撇了眼跪在地上的几个家伙,叹道:自求多福吧。
他快步追上苏柚,一边跑一边喊道:“老婆,别光着脚走,地毯凉!”
会所经理赶紧端着一双沾血的高跟鞋跟在其后,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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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的白炽灯被打开。
一瞬间的明亮有些刺眼,跪在地上的刀疤男刚才听到了阮荽的话,趁着亮起来,马上伸出手想要把茶几上的手机偷过来。
他们几个人刚才说话的时候就是悬在手机上方。
好家伙,这下被录的一清二楚。
要是暴露出去,他们可就是死刑啊。
结果手还没碰到手机就被一双皮鞋踩住。
他抬眸看向皮鞋的主人。
眼前的男人神色非常冷淡,一双寡淡的眼睛里透着冷漠,让人看的有些汗毛竖起,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一样。
手上穿了钻心的疼痛,因为男人在用皮鞋底的花纹在一点点碾压着,就像是要给他踩出一个纹身一样。
江为止这才注意到男人额角处的疤,突然他冷冷勾起了唇角,露出一抹阴鸷笑。
亏他还找人查这个人,没想到他在那边踏破铁鞋无觅处,这边竟然在主动上门寻死路。
“嘶~疼,您脚下留——”刀疤男求饶道,话说一半突然顿住,盯着江为止的脸看了几秒,开口道:“你是…”
江为止垂眸,看向自己的西装外套,抬手捋了捋,低低呵笑道:“我目前的职业是律师,所以今天你们发生的一切的都可以去起诉,甚至我很愿意帮你们打官司,只要你钱给的足够。”
刀疤男一听有些困惑,这男人什么情况,怎么亦正亦邪?一会儿踩他手一会儿又一副要帮他们的模样。
江为止收回脚,旋即伸出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从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滑动屏幕,关掉录音键,然后放进西装口袋里说道:“证据还是我来保管就好。现在你们可以说是谁让你们来的?”
其实他现在需要确定一下,这件事是易柔母亲安排的,还是易柔。
刀疤男摸不准他的语气,仰头解释道:“律师先生,是那小妞主动来找的我们,其实我们也没做什么。没人指使我们,我们就是在这儿喝酒,结果她就进来了,还以为是来送酒的小妹呢。”
“小妞、送酒的小妹、没做什么。”江为止重复着,慢条斯理地笑了起来,他转了下脖子,把西装外套脱掉,往后一递。
保镖马上上前接住。
只见江为止视线微低,修长的手指缓慢地把白衬衣的袖口挽起,然后抬手扯掉领带,缠到自己的右手上,手臂上的青筋被掩盖在碳黑色的领带下,身上温和的气息已经散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寒而栗的狠劲儿。
刀疤男往后挪了挪,跪在他旁边的女人一脸惊恐道:“你是律师,应该知道用私刑是犯法的吧!我可…可以告你,故意伤人罪!”
“嗯,”江为止微微侧眸,清冷的看了眼女人,“我刚才说了,你们可以告我,或者我帮你们打官司。”
“……”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让他们告他,然后他来打官司?
合着翻译过来就是“我告我自己?!”
江为止把领带紧紧的系在手上,说道:“我不对女人动手,说吧,你们刚才谁打了她的脸?”
“我…”女人一听这话,快速说道。
江为止点点头,转头看向她旁边的另一个女人说道:“你来动手,她打了几下,你就几十倍打回去,如果你没用力,或者是没打够,那我不介意安排他们帮你们一起整个容。”
女人惊讶地抬起头,看向江为止身后的保镖。
他们都是会所里的保镖,各个都是要把黑色西装撑破的身材。
这要是他们的巴掌打到脸上,还不得直接把她们送走。
女人转动眼珠,旋即抬起手给了自己朋友一巴掌,下手颇狠,瞬间脸上就出现了清晰的指印。
江为止满意地收回了视线,转眸看向刀疤男说道:“她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律师。”
刀疤男愣了一下,点头附和道:“是啊…这是法治社会。”
“呵,原来你还知道。”江为止勾唇笑了笑,“不过,我脱了律师的外套后,还有一个身份,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什么身份?”刀疤男问道。
“江为止。”他淡淡开口道,下一秒,他手握成拳用力的打向了男人的头。
刀疤男嘴角渗出了血,半躺在地上,大脑中浮现出‘江为止’三个字,还有一句话:远离为止,可保不死。
传说江为止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在世界上消失。
半晌后,江为止把手上的领带解开丢在一边,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开口吩咐道:“给他们几个送医院包扎好,别让他们死了,找人看着,过几天我会送他们上路。”
“好的,江少。”保镖应道。
随后孙特助拿着一件干净白衬衣跟在江为止背后上了楼。
江为止简单冲洗了一下,把染了血渍的衬衣丢进了垃圾桶,换好衣服后,才去找阮荽。
走廊的灯光映衬在他脸上,干净的衬衣,笔挺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斯文绅士模样,谁也想不到刚刚他还如嗜血修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