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江为止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阮荽转头走进了厨房去倒水。
在厨房仰头控了好一会儿,才让眼泪流到心里。
又不是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阮荽闷闷地想着。
江为止看着她委委屈屈的背影,心里有些憋闷。
虽然这样喊她不是他的本意,但他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让她记住一些道理。
阮荽端着水杯从厨房走出来,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坐到离他有些距离的沙发上,双臂抱起交叉在胸前,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江为止懒洋洋地抬起眸子看向她,把手中的书放到茶几上。
阮荽看到书以后,目光明显变得有些不自然,下意识地别开眼。
江为止看到她的表情后,眉梢微挑,语气平淡道:“想要聊什么?”
明明是她说要聊的,可他先开了口,阮荽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后,才开口道:“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江为止静静看了她几秒,突然起身迈开长腿向她走去。
阮荽下意识地往后坐了坐,后背一下贴在了沙发靠背上。
下一秒,男人微微弯腰,两臂一伸,将她小小的身躯圈在了手臂和沙发形成的牢笼里。
“你在害怕我吗?”他低声说道,灼灼热气喷洒在她的额头上。
阮荽别开眼,佯装淡定道:“不啊。”
话音刚落,小巧的下巴就被他修长的手指擒住,他稍加施力,迫使她抬头看向他。
阮荽看到他眼里的自己,脸颊已经红了,突然泪水涌上眼眶,她觉得自己实在是不争气。
“如果我没记错,是你主动接近我的吧?”他有些粗砺的指腹顺着女孩软软的脸颊向上,慢慢划到眼角,轻轻擦拭掉她的泪水,语气缓和了一些,“为什么要哭。”
阮荽躲开他的手指,倔强地把脸侧向一边。
江为止无奈地叹了口气,弯下腰,有力的小臂穿过她的纤腰和腿弯,微微一用力,就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还没等阮荽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落到了他的怀里。
江为止抱着她坐回到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丝毫不给她逃跑的余地。
阮荽下意识地想要从他怀中起来,扭来扭去却一点也没拉开距离,她闷声闷气道:“放开我。”
江为止听到这话,反而收了收手臂,低声开口道:“你先告诉我你哭的原因。”
阮荽吸了吸鼻子,红着眼框看像江为止,半晌后,喃声道:“我都知道了。小姨夫。”
“……?”
江为止愣了一下,抬手顶了顶镜框,缓缓开口道:“你管我叫什么?”
“呜呜呜……”阮荽一下就忍不住了,她一边哭一边说道:“小姨夫!你还打算瞒我多久,是要等我去参加你和小姨的婚礼时才告诉我吗?呜呜呜…唔!”
阮荽一下就憋不住了,大声哭了出来。
正哭的起劲儿,突然小嘴被一双大手捂住。
江为止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一哭,他头就很痛。
阮荽被捂的莫名其妙,一时间忘了哭,怔神地看着江为止,眼泪跟小泉涌一样顺着脸颊往下流。
江为止收回捂在她嘴上的手,把她的眼泪细细擦掉,认真的看着她说道:“宝贝,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阮荽哭劲儿还没过,被强行中断后,显然气没顺过来,抽了两声气,瘪起小嘴说道:“你的手表…”
“嗯,手表怎么了?”江为止耐心问道,温柔的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国内就只有两块,一块是我小姨夫,一块是六十岁老头。”阮荽吸了下鼻涕,继续道:“你不是老头,所以你是我姨夫。”
“?”江为止一下被她的言论逗笑,这是什么鬼才逻辑?
他还以为是什么事,万万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面前的小姑娘已经哭的鼻头通红,一双眼睛水汪汪地跟小池塘一样。
“宝贝,口渴吗?”江为止勾唇问道。
阮荽怔愣两秒点了点头,她还真哭的有点渴…
江为止拿起茶几上的水杯,送到她嘴边,说道:“流了那么多眼泪,我家水娃娃也缺水了呀。”
阮荽耳尖顿时红了起来,想接过水杯,结果被江为止躲开了,他低声道:“就这样喝,或者我喂你。”
她一下就想起上次吃药时他喂自己的样子,耳尖的红瞬间蔓延到脸颊。
杯壁抵在软唇上,她只能张开小口,像只还没断奶的小猫,任由他举着杯子一点点喂她。
喝了几口后,她摇了摇头。
江为止点了点头,把杯子拿到自己面前,将唇贴上她刚刚喝过水的地方,仰头,剩下的半杯水都被他喝光。
喝完之后,他慢条斯理地把杯子放到一旁,抬手把阮荽唇边的水渍擦掉,开口道:“宝贝,你还记得自己在哪儿见到我的吗?”
“酒店…”阮荽努力想忽略掉脸颊上的热度。
江为止抱住她,将下巴垫在她的小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女孩好闻的味道萦绕在鼻前,他的心落回到原地。
性感醇厚的声音在阮荽耳边响起,“对,是在酒店。不过,是在哪里的酒店呢?”
“拉斯维加斯。”阮荽被温热的气息吹的神经发麻。
“嗯,所以国内有两块儿,跟在国外的我有什么关系呢?”江为止用舌尖轻轻勾勒着她的小耳廓,呢喃道。
阮荽打了个激灵,思绪一时间被耳朵上的瘙痒打乱。
半晌后,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傻。
不,她简直就是大笨蛋!哈儿!傻子!
怎么能胡思乱想成这样?!
一定是因为平时看了太多小说了。
她轻轻推开他,一双水灵灵地眼睛对他上漆黑地眼眸。
江为止勾唇看她,一脸的宠溺,声音低缓道:“所以误会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