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安静得诡异。
无论是城主成玄衣,还是副城主凌霄,亦或其他十数名男女,全都面皮抽抽,一脸失神的望着这一幕。
这……这就没了?
一名活生生的第三步强者,就这么于弹指间,被人化成了齑粉?
因为恼恨白蒙驹的连连刁难,飞扬跋扈,所以这一次,武扬没有留手。
那一巴掌下去,不仅击毁了白蒙驹的肉身,溃灭了他的神魂,连他的大道,都一并给轰没了。
这也等于说,从今往后,当今世上,将再无白蒙驹其人。
然而白蒙驹就算再弱,也是货真价实的第三步强者,堂堂圣人之境。
因为有了上次的论道台一役,使得在座诸人,都知道武扬的实力很强,也并不认为白蒙驹会是武扬的敌手。
可即便败,也不会败得如此迅速,如此彻底吧?
论修为,论境界,论大道……所有一切的一切,无不提醒着成玄衣等人,白蒙驹哪怕败了,他怎也不可能会陨落啊!
可事实上并没有。
身为北凌宇宙赫赫有名的大圣人,修为也达合道圣人的最巅峰,只差一步就能证道混元,并且证的还是力量之道。
在北凌宇宙中,白蒙驹更素有力圣的美誉,加上他临机祭出的那柄力斧,更是强大的圣器,最终,却敌不过武扬一掌之威。
武扬杀他,毫不艰难,也没有经过任何鏖战,就如同神明惩罚凡人,修士碾压蝼蚁,这样的结局,简直让众人震撼得无以复加,是之前连做梦都不曾想到过的。
“此子,绝不能留!”
人群中,一名道韵纵横的白须男子,瞳孔收缩,目露寒芒。
此人名叫卢陂川,正是被武扬灭其所有的竺蓝宇宙道主。
他至今也没有回归竺蓝仙城查看一切,可并不代表他对发生在竺蓝仙城的事情就毫无所知。
实话说,武扬打了凌霄的脸,令北凌仙城集体蒙羞,身为北凌仙城掌控者的成玄衣,固然想要武扬的命。
但今日之局能够这么快促成,卢陂川在其中,却是扮演了无比重要的角色。
“他刚刚那一掌,所释放出的道韵规则……似不像寻常的圣人天法……”
房中,有人心头呓语,惊骇莫名。
都是圣人,也都是坐镇一方大宇宙的道主,不说实力如何,最起码他们的眼力不会太差。
想到这里,诸多天道阁的第三步强者,脸色不禁变得愈发难看起来。
有好些人,更是眸光闪烁,眼神游离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然,畏惧武扬是一回事,可要说临场逃走,还不至于。
姑且不提他们全都是掌控一方大宇宙的道主级人物,单是他们本身圣人之境的修为,就不会容许他们做出不战而逃的苟且行径来。
更何况,他们之中,并不乏顶级强者。
如北凌仙城城主成玄衣,只要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人绝非简单一个混元圣人可以衡量。
“不是想玩吗?”
武扬低下头来,静静的俯视着房中所有人,目中尽是玩味和揶揄之色,“既然要玩,那就玩大一些,玩彻底一些,接下来到谁了?”
全场死寂,没人说话。
武扬胆敢当着成玄衣的面,强势诛杀天道阁大管事白蒙驹,他的下场早已注定是个死字。
可不惧武扬是一回事,但要让人主动挑头,接下武扬这个梁子,又是另一回事。
不要看这些人坐在一块,便以为他们是“一家人”。
是,表面上,这些人全都属于天道阁的人。
可真实的情况则是,除了成玄衣和凌霄之外,其他人,不过是天道阁的“名誉股东”而已。
什么叫股东?
那便是,有好处,大家就是道友,没好处,谁特么认识你是谁?
见无人应声,武扬突然嗤笑一声,淡淡道:“卢陂川何在?”
说话间,他的目光却是直直朝场中那名白须男子望去。
他不认识卢陂川,可之前就属此人看他的眼神最为阴冷凶狠,所以只是稍微一寻思,心中便猜到了一个大概。
卢陂川面色一寒,却是再也坐不住了。
他也是一个要脸之人。
别人没点到他的名,他可以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既然点到了自己,再继续装死,那不仅仅是面子上过不去,连带着大道都会出现裂痕。
“本座卢陂川,不知道友有何见教?”
卢陂川徐徐起身,故意装出一副旁若无事的模样,一脸平静的朝武扬拱手道。
武扬轻笑,缓缓道:“见教不敢当,只是有件事想通知你一声,在过去的无数年里,你一手建立的竺蓝仙城,丧尽天良,坏事做绝,不知残害了多少外宇宙修士的性命。
更加不可饶恕的是,我鸿蒙宇宙诸多同道,也险些遭了你竺蓝仙城的毒手……不过很不巧,就在数月前,我已经把那座罪恶之城血洗了一遍,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现在的造化宇宙中,来自竺蓝宇宙之人,应该只剩卢陂川你一人了吧?”
说道这里时,武扬故意停顿下来,深深看了卢陂川一眼,这才继续道:“你问我有何指教,不知我刚刚说的这些,算不算是指教……”
“畜生!”
卢陂川勃然大怒,五脏俱裂,周身更是炸起滚滚犹若实质般的杀意。
那杀意是如此强烈,如惊涛骇浪,似苍河倒卷,令得房间的温度骤然冷却下来。
便是实力最强的成玄衣,也忍不住神情微变。
就当所有人,皆以为卢陂川会愤而出手,与武扬拼个你死我活时,却不想,怒焰爆发到极致的卢陂川,忽地身形一闪,化作一道肉眼不见的流光,径直朝大厅之外而去。
呃,这?
懵了。
所有人都懵了。
便是武扬,也出现了霎那间的失神。
堂堂竺蓝宇宙的道主,半步混元圣人,在受到武扬如此奇耻大辱的时候,居然连屁都不放一个,就那么直接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了?!
不逃才有鬼了。
卢陂川当然恨不得把武扬扒皮抽筋,碾成齑粉,可他同时更知道,自己绝不会是武扬的敌手。
没看见刚刚连白蒙驹,都如同一只鸡般,被武扬顺手斩杀。他若在这个时候顶上去,和武扬不死不休,那不是逞英雄,而是找死,**裸的找死。
至于说不战而逃,会不会让他道心有痕,谁特么还顾得了那么多啊?
道心有痕,总好过被人化作齑粉,神魂俱灭来得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