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在里面?”
初听到沈梦的名字,齐风下意识地关心问道。
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看了眼那废旧的医用大楼:“她在里面应该是为了发展副业吧?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闻言,朱雀把她手底下的人见到沈梦被人带到这里的事情都告知了齐风,一字不落。
“我知道老大你虽然没有说让我继续跟着沈小姐,但……”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雀握着方向盘的手兀自收紧,还是将心理的话都说出了出来:“我认识了老大也有那么多年了,你的性格我们都很清楚。”
“哪怕你嘴上没说什么,但我还是让人继续跟着,那所谓的院长根本不是江海市的人,也不知道沈凯是从哪里认识的人,眼见他带着沈小姐来这个破地方后,我的人就感觉到了不妙,跟我联系了。”
朱雀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留意齐风的表情变化。
见齐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这才停下了说话的嘴,将车停在了盯着一块写着“博仁医院”的满是灰尘的牌匾之前,从满是铁锈的破旧的铁栅栏门透过去,能看见里面那已经破旧的断壁残垣。
一层层破碎的玻璃窗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从上面掉落一块碎玻璃一样。
这样的一个地方,俨然一座危楼。
……
而在这幢危楼里面,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沈梦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嘴巴被胶布封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昏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能看得清两三米内的东西。
“好黑……”
沈梦艰难地支起略微疼痛的脑袋,环顾一周,呢喃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人忽然走到了她的面前,掐住她的下颚逼迫她仰头看向眼前这个连脸都看不清的人。
“当然黑了,不黑我不就让你看清楚了我的脸了吗?”
那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但沈梦此时只感觉得到一阵头疼,根本就想不出来到底是谁。
她的脑海里首先蹦出来的名字是把她带到这儿的人,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江院长?”
然而对方的手没有任何细微的动作,可见她猜错了。
而在另一边,真正属于江院长的声音蓦然响起:“我说,我人都给你带来了,应该可以走了吧?”
“走?”站在沈梦面前的人冷笑了一声。
“当然可以走了,但前提是你走得了吗?”
“你什么意思?”
江院长慌了:“那你之前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给我一百万,然后我才会答应你给你演这出戏的,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紧接着响起的是江院长慌张的声音。
“等等!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
“你不能这样背信弃义,我可以不要钱,你放我走好不好?你放我……呜呜呜呜!”
紧跟着的话被人捂了回去,看样子他和沈梦一样,都被人捂住了嘴。
这让沈梦更加的紧张了。
“难道……你是沈凯?”
和江院长有联系的,也就只有沈凯了。
之前她也猜测过沈凯会想要杀她,而这江院长也是沈凯介绍来的,她自然而然的会将眼前的人猜测是沈凯。
但哪怕是说出了沈凯这个名字,面前的那个人也无动于衷。
甚至连回答都没有。
沈梦只感觉到掐着她下巴的力道逐渐加大,下颚逐渐传来阵阵疼痛,她还能听到轻微的咯吱咯吱的咔咔声。
“我是谁重要吗?你在这里瞎猜什么呢?猜得我很心烦你知不知道?”
那人话音刚落,“啪”地一声手臂狠狠一甩。
沈梦整个人顺势连带着身后的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石泥地的硬度在沈梦脸上刮擦出一块不大不小的痕迹,厚厚的灰尘粘在脸上,却也能看到些许淡淡的血珠溢出。
感觉到脸上的火辣,沈梦龇牙咧嘴地想要支起身体。
但无论她如何挣扎,只会让椅子背压得她的手臂更加疼痛。
见沈梦还在动,那人毫不客气地冲她肚子狠狠一踹!
“动什么动?天知道我现在看到你有多烦!真是恨不得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爷!”
说着,那人一边抓起沈梦的头发,一边叫骂,全然没有半分怜香惜玉。
头皮拉扯的疼是沈梦从未感觉到过的,也从来没有人敢那样对待她。
当她被迫被拎起头来,姿势怪异,正常人都不可能在这样的姿势下还能把头抬起来和那人对视。
可即便如此,那人强硬的手段还是逼得她不得不承受这样难受的疼痛。
“还江海市的第一美女?我看着你这张臭婊子一样的脸就觉得反胃!”
“别人不知道我知道,我儿子几天前对你可好了,还跟我说要娶你,你是没见到他说想娶你的时候那张开心的脸,我很少见到他那么开心的笑了。”
“可是现在呢?现在的他只能是一具尸体!他死了!”
那人大声的咆哮着,说的话却让沈梦的心一阵透凉。
“你、你是……梁军昊的爸爸,梁友德?”
梁军昊的死她也是有所耳闻,毕竟网络上还有媒体上都被闹得沸沸扬扬,她就算不想知道都不可能。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梁军昊的死也会和她有关系。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梁军昊见过面了,他的死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没关系?你看我信你的鬼话吗?”
梁友德呵呵一笑,说话无比偏激。
“你妈之前还在我们梁家住,我儿子死了,但现在她人也找不到了,你让我怎么信你的话?”
“要么她跟我儿子一样都死了,要么就是你们沈家娘俩一起害死我儿子的!我可就这一个儿子啊!”
听到梁友德说袁秋萍也不见了,沈梦顿时一愣。
她刚好要开口,却被梁友德一把按在了地上。
一把匕首从梁友德的口袋里毫无预兆地哐当掉了出来,刚好掉在了沈梦的面前。
哪怕看不清,沈梦也能知道那明显不是一个好东西!顿时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哦……我差点忘了绑你过来的正事了。”
梁友德缓缓从地上拿起匕首。
“反正我儿子已经死了,既然你们在他活着的时候没法在一起,那就去下面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