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姑馆敢收了她的人?司思不是很信,甩开那人,转头又在院子里搜了一圈。
司思找的十分仔细,前院后院都看了一遍,除了一些还没出手的丫鬟仆子,没看到药石的半点儿身影。
她皱了皱眉,莫非当真是卖给象姑馆了?
象姑馆那些调教手段有多磋磨人,她不是不清楚的,当初文修煞白着一张脸,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攥住她裙裾的模样,如今都刻在她骨子里。
司思打了个冷战,大冷的天,陡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压着性子又找了一遍,确定牙行没人,她才决定去象姑馆。
象姑馆那样的销金窟,若真是买了药石的身契,她若是再想赎回去,便绝不是原来的价钱了。
她转身去寻马,有些急躁,没注意到一道黑影悄然靠近,待她察觉不对,刚想回头时,一手刀砸在了脖颈上。
什么……情况……
痛觉袭来的那一刻,眼前骤然一黑,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
痛……
脖颈处一片酸沉,手腕也是酸麻的,浑身都不太舒服,司思潜意识想抬手去揉脖子,双手却完全无法动弹,像是被牢牢绑住了一样。
司思这才察觉到不对,她猛的睁开了双眼。
眼前一片黑暗,手腕刚一动,便是一阵咔嚓咔嚓的摩擦声,竟是一段铁链,她皱了皱眉头,动了动蜷缩到麻木的身体,想要站起身,刚站起一半,头顶便碰上了东西。
这是什么?
司思抬手去摸,竟像是一个铁笼子一般的物件。
“天杀的。”司思低低骂了一声。
她这辈子还是第二次这样郁闷,举起手腕狠狠砸了一下面前不大的铁笼。
铁链撞击的巨响传到外面,脚步声响起,随后是稀里哗啦的开门声。
微弱的光线传进来。
司思抬起头,努力的聚焦视线,看清是白日里见到的那个陈四。
陈四一脸凶相:“吵什么吵,等天亮自有你好果子吃。”
司思闭了闭眼。
十岁那年她便经历过一场被山匪挟持拐卖的事情,也是从那次以后落下的头风病根。
头颅两侧又开始隐隐作痛,且有愈来愈烈的趋势,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凿子在上面敲打,司思头抵着铁栏杆,低低喘息了一声,
她忍不住发起抖来。
“这便知道怕了,白日的威风哪儿去了?你现在好好求饶一番,说不定爷们心情好了,便饶了你这次。”陈四奚落着,等着看她狼狈求饶的模样。
司思吐了一口气,艰难抬起头,冷笑一声,眸子定定的看过去,“竖、子、敢、尔?”
不知为何,陈四被她那冰冷的视线盯的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对阿!人被关在铁笼子里,捆的严严实实的,他怕个什么劲儿?
反应过来,陈四走上前,抬脚狠狠揣了一脚笼子,道,“都到了这般田地还敢嚣张?看来不给你点儿苦头吃是不行了。”
“你敢!”司思咬着牙,道,“我是公府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公府知道我的动向,你敢动我,公府饶不了你!”
“原来是个丫鬟,”陈四似笑非笑,“老子又不是被吓大的,千金小姐我们都卖过不少,还怕个丫鬟?”
往外地转手一卖,保证别人一辈子都找不到踪迹。
即便是机缘巧合找到了,那些失了名节的,自个儿府里也是躲着不敢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