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思心底还挂扯着药石的事情,怕再晚一些,象姑馆那边又来一出“逼良为娼”的戏码,又哪里歇的住,才喝完药,没坐片刻便起身告辞。
戎越这次也不再拦,还体贴的着人给司思备了车马,又亲自将人送到宅院门前。
司思有些不知戎越为何如此待她,但她还兼着国子监的“监视”目的,着实有愧,临上马车前,司思回过身,冲着台阶上的戎越郑重一礼,“殿下恩情,司思会牢记在心里。”
戎越下了台阶,上前将人扶了,笑:“举手之劳,司姑娘客气。”
顿了顿,又问了句,“时候也不早了,司姑娘这是准备直接去学里还是先回府?”
“我……去趟象姑馆。”毕竟用的是戎越的车夫,司思也没说谎,她勉强笑了下,道,“我有个自幼跟在身边的书童,阴差阳错的被人卖去了那里。”
戎越微一沉吟,问,“可是司姑娘身边那个叫药什么的书童?”
司思接过话:“是药石……长公子知道?”
“嗯,司姑娘这么说,倒让我想起来了,昨日里我在象姑馆见着那书童了,瞧着像是在司姑娘身边见过的,一时奇怪便让老鸨将人身契卖给我了,想着先把人保下来,回头再问问司姑娘,只人还没来及领回来……卫令,你去跑一趟,去象姑馆将人领来吧。”说到最后,戎越才回头看了身侧的卫令一眼。
候在一旁的卫令微愣,才应下:“……是,下官即刻就去。”昨日里他们明明一直忙着与老鸨交接一些事宜,哪里见过什么书童,也亏得他们殿下这谎话信手拈来。
“这……太麻烦殿下了吧?”
“不麻烦。”
司思慢慢缓下神,这才反应过来。
戎越刚刚是说的象姑馆?象姑馆不是男风馆吗?
司思心底微微惊了一下,没想到戎越居然还好此道?不过似乎也正常,她常去象姑馆,知道皇城许多达官贵人图新鲜都去过。
心底惊涛骇浪,面上却不显,司思面色如常道,“不知殿下用了多少赎金赎人?”
当初她买下药石时,药石还是个没长成的小孩,也没用几两银子,但如果想要在象姑馆那种地方赎人回来,绝不会便宜,翻十倍都是少的。
她是有些私存的银子,那是为了给文修赎身攒的,但是她肯定不能欠着戎越这笔钱,如今也只能先拿出来救急了。
戎越看出司思的迟疑,轻笑了一声,知道司思不会愿意白承他的情,他报少了司思也不会信,所以只温和道,“昨日我身上未带足银子,靠脸和老鸨赊了账,回头让老鸨直接把帐划到司姑娘名下便是。”
闻言,司思缓缓松了一口气,“如此甚好。”
“卫令一来一回也要些时间,外间冷,司姑娘先随我回花厅坐会儿吧。”
两人才入内不久,一小太监小碎步入了花厅,脚步微一顿,而后走到戎越身后,俯身低声道,“殿下,北江皇后下了帖子,说是宫里梅花开了,宴请殿下今日入宫赏梅。”
闻言,戎越微微抬起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