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二十没想到,自己连兄弟都放弃了,结果明天还要吃药!不免抛弃了身份之别,在心中将她臭骂了一顿。
章渔歌可不管他心里想得是什么,这几个可都是真刀真剑的过来要捅死她的,正好拿他们兄弟的爱心来试一试,有什么不对?
许是头一次干这种“坏事”,她心中还挺兴奋,回去的路上叽叽喳喳的,还向马文才表功,不停的背着她上午的努力成果。
意在告诉他,我这个室友虽然没用了点,但刻苦勤奋却是一点都没落的!
等回了宿舍,见她往耳房去准备洗漱,马文才皱了眉:那几个人……怎么说呢,说话以及行事方式好似有点没脑子,偏还没脑子的很眼熟,总叫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想不出来也没多纠结,自去洗漱不提。
画面一转。
他二人走后,玄十九悠悠转醒,他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被面目赤红、双眼爆睁的玄十八给压了个正着。
紧接着,这个昔日的铁兄弟就跟失心疯似的,对他上下其手、左右乱来、翻来覆去、前后相抵……一处都没放过。
等玄二十带着对兄弟愧疚的心去小灶台后烧些热水过来,打算给他们二人擦洗之时,便看到这两兄弟难舍难分却又不得入其门时,瞬间眼眶剧烈抖动,啊啊的指着他们两个人,连话都说不出来。
而另一头,到处躲躲藏藏的玄十七见天色暗了下来,也要过来看一看昔日的兄弟们,顺便看章家那三人可有完成他布置的任务。
就没想到,刚路过兄弟这边,就见玄二十瘫坐在地上无声流泪。
另一边不远处,玄十九和玄十八抱在一起,俩人互相啃咬,难舍难分。
若不是裤子还结结实实的绑在身上,怕是……玄十七“嗬了一声,简直不敢相信兄弟们还有这爱好!
见他过来,玄二十猛地瞪大眼睛,怒喝:“十七,你到底给的是什么药!为何他们吃了后会变成这样!”
傻子都知道这表现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毒药!
这般样子,还不如肠穿肚烂直接死了呢!
“……”玄十七剑眉一拧,觉察有些不妙。
待玄二十连哭带叫的把事情说清楚后,他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糟了!我给错药了!”
“那是我自己用的!”
玄二十哭声一滞:“????”
再看看那两个兄弟互相啃的模样,玄二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不由得发出了灵魂质问:“你特娘的有病吗?出来杀个人还带这种药?!”
“我……”
话没说完,玄十七嘴角缓缓流出黑血,紧接着双眼暴突,扑通一声倒了下来。
玄二十:“……”
这二杆子是把毒药当c/药给吃了?
玄二十:“!!!!”
死了?!
这万松书院能上不能下,所以你昨晚东躲西藏的,还顺便吃了个庆祝的药?
吃完了你想干嘛?!
玄二十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自家主公的大业要完!
所以当深夜到来,地一照旧来这边“巡逻”,企图逮住昨晚的神秘杀手时,便见玄二十哼哧哼哧的在刨坑,一边的树上还捆了两个望眼欲穿的兄弟。
那家伙,裤子都肿了起来,扫一下都觉得辣眼睛。
……
第二日,章渔歌大早上的在食堂打饭的时候,偶遇了名义上的爹,也就知道了昨晚上发生的事。
章渔歌:“……”瞬间地铁老人大皱眉。
“下次这种事就不要在吃饭前跟我说了,有点倒胃口。”章渔歌委婉道。
地一也是一脸的心有余悸,他点点头:“我就是觉得太可怕了!”
章渔歌:“……”面无表情的往嘴里舀了一勺饭。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杀手出来杀人还随身带着c/药?
带就带了,结果指使人下毒时,把药给拿错了,却又在躲避旁人追杀之时,顺手吃了他以为是c/药的毒药?
好家伙!
你在猪圈附近该不会是对那些可爱的小粉嫩有什么不轨心思吧?
这么一想,章渔歌瞬间就没了食欲,正要放下筷子 ,没想到地一却说:“幸好你聪明,若不然你吃了这个,可就不好收场了。”
章渔歌:“……”
看着向她走来的马文才,章渔歌没有任何脸红羞涩的迹象,反而狠狠的打了几个寒颤。
鬼使神差的,她将碗筷收拾好,跟在了马文才的身后,问他:“马兄,刚才我爹说昨日的那些药是贼人拿错了,实际上是那个助兴的,我当时若是……你说?”
这要是吃了c/药对室友把持不住,那她岂不是要触犯法律?
马文才就停下脚,微侧着身,下巴一扬,冷冷地瞥向她:“哦?你在暗示你会把持不住?”
章渔歌:“……”
她咽了咽口水,“幸好我意志坚定,没有被糕点腐蚀!不给贼人可趁之机是对的,马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马文才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就笑了:“我床底下有十二把宝剑,九把长刀,数十把匕首,一根狼牙棒以及三把斧头。”
章渔歌:“????”
这就过分了吧兄弟?
男孩纸现在都是这么保护自己的吗?!
是不是的,马文才以冷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
三日很快便过。
上午一场文课考核结束,章渔歌几乎是拖着半麻的屁股走出考场,待见到考场外等着的一脸担忧的地一时,她总觉得韩夫子可能有点大问题。
毕竟哪家书院是只上半天课,另外半天是叫学生随意发挥的?
还有,明明宿舍里头都有了椅子,为何上课时还是一人一个蒲团呀!
盘腿而坐就算了,蒲团还是劣质产品,真的很扎屁股呀!
好在时间不容许她多想,很快便到了武课的考核。
韩夫子在正前方:“今日的武课考核你们也练过,就是我身后的这片林子,按照猎物计!且若是身上伤势过多,便会抵消猎物所得!”
“所有人分开!最终考核分按照同寝两人来计算,现在开始!”
章渔歌:“????”
打猎就算了,怎么受伤还要抵消?!
然而韩夫子没打算跟他们讲大道理,一声哨音过后,各人便背着武器进了林子。
马文才临走的时候,看了她一眼:“你抓那些不危险的,尽量保持身上没有伤。”
别到时候他辛辛苦苦打了一堆猎物,计算的时候全被她身上的伤给抵消了。
章渔歌抹了一把脸,连连点头:“马兄你放心!”
这打猎她不在行,保护自己难道还不成?
路过祝英台身边的时候,她悄悄把这话也说了。
作为士族女,祝英台身手其实也不弱,包括梁山伯,人家家境贫寒,为了生计,那是上山下河的都干过,所以 ——
章渔歌指着自己的鼻子:“废物就是我一个?!”
祝英台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你想开点。”
章渔歌深深的吸了口气:“没关系,我不介意,我一定能保护我自己!”
祝英台:“……”
挠头,她八哥每次这么说的时候,结果总是和期盼相反的。
但是——渔歌是她的好朋友,她不能这么扫兴。
章渔歌没注意到对方纠结的表情,拍了拍她的手,互相道别后,便兴冲冲的冲进了林子里。
是时候检验真正技术了!
上辈子高考她都没这么刻苦过!
毕竟高考没有生命之忧,而穿越到现在,她可真是拿出玩命的架势在学习,就为了通过考核。
且今日的机关打猎还算普通的,可若是考核垫底,怕是就要被韩夫子扔到他们父子俩改良过后的机关山中,那可真是两步一暗器,五步一飞剑,怕是神仙都插翅难逃!
就是吧,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疼憨人的缘故,章渔歌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特别好!
似乎老天爷都在帮她,进来半个多时辰,竟然逮了六只野兔、三只野鸡,眼前还出现一只傻狍子!
嗨呀!
今日她保准不会垫底!
虽然距离出山考核的水平还差得远,但学渣的心态就是好,过一次算一次嘛!
就没想到,在她准备左手一串兔、右手一串鸡,身上还背着一只傻狍子打算找个安全基地苟着时,那熟悉的破空声又来了!
章渔歌:“……”
她盯着自己胸前还在晃动的箭羽,瞬间傻眼了——你们这群王八蛋,不是一个月一次吗?
现在频率都升级到了三天一次?!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拔掉钉在护心镜上的箭,掉头就跑,幸好傻狍子还能当个三级甲使。
但——总所周知,战五渣总是跪得快。
当章渔歌被逼到边缘时,下方便是那连绵百里的水域,她强忍着哆嗦的腿,祈求道:“好汉,你看我就是个没用的,不如饶了我吧?”
“我不叫好汉,我叫玄十六。”
章渔歌:“????”
不是,大兄弟,这个很重要吗?!
但如今是自己弱势,章渔歌快速道:“**侠,你说你们非跟我过不去做什么?我爹在京城好好的,有妻有子,我都嫁了人了,碍不着他什么,真的没必要啊!”
真的,她觉得原主和她都很惨,好歹也是亲生的呀!
她本以为这就是临终遗言了,毕竟这些个脑壳有包的,那就没几个听得懂人话 。
就没想到,她这话说完,对面的人还愣了一下。
章渔歌:“……”
一看有门,章渔歌再接再厉:“我本该锦衣玉食,可一朝国破,你说我恨不恨?”
玄十六:“……”
那自然该恨的。
章渔歌见他不吱声,顿了顿,又道:“再说句难听的话,我爹在京中做那等危险的事,步步杀机,须得小心谨慎才能保全自己。而你们这些人作为他的下属,不想着帮他复国,反而开始内讧,须知互相残杀便等同于资敌啊!”
玄十六:“……休得胡说,我玄十六对主公最是忠心!”
章渔歌壮起狗胆逼近:“你主公是我亲爹吧?”
玄十六立刻道:“是!”
章渔歌又逼近一步:“他日王朝新立,你们杀了他亲生的孩儿,可想过以后?!”
玄十六挺直胸膛:“为主公生,为主公死,我等死而无憾!”
章渔歌:“????”
玄十六拔出手中的剑,不想再废话:“即便他日主公要我性命为你偿命,我也无怨无悔!”
“傻叉!”
章渔歌忍无可忍,抓起手中的箭就打算拼命,死就死,打不了拉一个垫背的!
玄十六冷哼一声,剑上的寒光似乎比他眼神更加冷厉,只见他飞快的出剑,足尖轻点,剑刃直接扫向章渔歌的脖子。
结果——
“唧呀!唧呀!”
一只秃毛猴子满脸懵逼的叉腿坐在树上,屁股好像触碰了个什么硬疙瘩,紧接着刷刷声响起,玄十六瞬间被扎成了大刺猬。
而章渔歌——
“啊啊啊啊啊!!!”
“杀人就杀人!”
“你倒是一剑给我个痛快啊!!!”
“我的兔子野鸡傻狍子!!!!”
脖子没被砍,但是她全部绑在后背当盾牌使的猎物却是被割断了绑缚的绳子,跐溜跐溜的,迅速无比的落在了下方深不可测的大湖之中!
并且——
章渔歌面目扭曲,心里把韩夫子骂了个死臭,而后开始拔着几支扎在身上的漏网之箭。
一边拔一边骂,要不是她今日机灵穿得厚了一些,怕是伤口能更深!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纯属虚构,请读者老爷们莫要去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