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果然见风就长,满月过后几乎一天一个样,皮肤慢慢褪去红色,变得白嫩起来,小胳膊小腿像是藕节似的,嫩生生的。
阿福的睫毛生的又长又翘,再配上葡萄似的大眼睛,圆溜溜的,看着人的样子无辜又可爱,不但元春爱的紧,就连其他的丫环们都很喜欢这个小主子。
有了儿子,他又这么小,又会哭又会闹的,元春不免就将更多的精力放到阿福身上,惹得水沐嫉妒不已,白天没办法,只能晚上想着法子在元春身上讨回来。
就在元春实在吃不消的时候,江南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
由于贾家和林家还有薛家的姻亲关系,水沐的人借着这一层关系倒是很容易接触到他们的当家人。
本来林如海和薛家家主还将信将疑,不过是看在水沐的面子上,也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他们配合水沐的人查了下,结果还真查出问题来了。
他们还真的不是生病了,而是中了毒,一种□□。
这种毒长年累月之下,会让人身体内里一步步虚弱,但并不会直接表现出来。只不过以后一旦生病,哪怕只是一场风寒,也会比一般人要严重的多。
这毒极为罕见,民间根本见不到,所以他们请的大夫都没有诊断出来,所以一直只把他们当成生病来医治,那自然是医不好的。
要不是他们查出了下人有问题,严刑逼供之下知道了真相,那还真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林如海和薛家主是男人,以前身体也健壮,所以还好一点。
但是贾敏身为女子,身体天然就要弱,两个孩子又是从娘胎里带的毒,因此生来体弱多病。他们年纪又小,身体稚嫩,很难活到成年。
林如海一想起他夭折的幼子,还有身形怯怯的黛玉,那是恨得眼睛都快滴血了。贾敏也是,知道了真相后不顾病重的身体哭得眼睛都要瞎了。
不过女为母则强,她看着床前担忧她身体,也哭得快撅过去的林黛玉,硬是撑着一口气熬了下来。
这毒虽然找出来了,但是根本没有大夫能认出来,自然没有办法解毒,甚至他们怀疑甄家都不一定有解药。
好在现在断了药,用一些通用的解毒药剂,聊胜于无,再慢慢调养着,也就不会再恶化下去。
只是几个大人中毒太深,又没办法完全根除,所以会影响寿数。不仅如此,他们的身体毒素积累太多,以后是不能也不敢再生孩子了,不然就会和他幼子一样,根本养不大。
黛玉年纪小,当时贾敏怀她时中毒还浅,所以她身体的毒性不强,仔细将养着长大了毒性会慢慢消磨,也就是身体较常人弱一些。
这下子林如海再怎么忠心皇上也忍不了了,他本就因为皇上的举动有些寒心,但是忠君为国,他也愿意为了皇上牺牲。
可是这并不代表愿意让林家断绝香火,家人也跟着陪葬,而且还是死在这种阴私手段上。
他以后就只有林黛玉这一个孩子了,无论如何也要保住。
忠君,忠的只要是君就可以了,是当今还是下一任皇帝,都一样。
瑾王帮他的意思他明白,且不论这次这么大的人情,真要算起来水沐还是他的侄女婿,所以他的选择自然不言而喻。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也是怕出什么意外,他让贾敏以回京寻名医治病的名义带林黛玉回京。
有瑾王和荣国府在,甄家也没法下手,他就可以专心在扬州查找甄家结党营私、贪污**的证据。
而且他还想着试一试,看扳倒甄家后能不能找到解药。
正好薛家家主也和他想的一样,他比林如海要幸运一点。因为是近些年才被甄家看上家产,所以他中毒晚,夫人和两个孩子倒也平安无事。
但是逃过了这次也难逃下一次,四大家族其他三家都在京城,薛家虽然富可敌国,但是权势不够,在金陵实在是独木难支,甄家要是真的想对付他他也很难防备。
既然这样的话,为了保全薛家,他得选一个镇得住甄家的靠山,还有谁比刚救了他的水沐更合适呢。
薛家主也是个狠人,他选择投靠水沐之后直接舍了一半的家财以示诚意,毕竟要不是水沐,他的家产怕是连一半都保不住,还不如舍了这些换水沐对薛家的照拂。
反正他是豁出去了,不过也得为妻儿留个退路。
听闻林如海的打算,他想了想,让薛姨妈也带着薛蟠兄妹回王家。王家有王子腾在,甄家也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时间肯定得和贾敏她们错开。
至于理由嘛,就说他病重在身,膝下的儿子又不成器,怕他不能守好家业,所以让姨父王子腾帮着教育一下。
这也不是假话,王子腾现在是京营节度使,薛蟠不是读书那块料,人又霸道蛮横,还不如去军中好好磨练磨练。免得他有什么意外,薛蟠以后撑不起薛家。
至于他自己,他是个商人,认识的人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消息最为灵通,可以帮林如海来打探情报。
他和林如海都打算继续装病,也可以麻痹一下甄家,免得甄家对贾敏她们回京城一事起疑。
就这样,林黛玉和薛宝钗她们还是一前一后来了京城,比起原著要早了不少。
贾敏一行人是最先到的,从扬州来京城水路最方便,贾敏身体还很虚弱,所以船行的慢。
她怕女儿无聊,又念着她年纪小未出过远门,就把她叫到身边,两人一起靠在榻上,透过帘子,一边看着窗外两岸的景色,一边给林黛玉讲京城的风土人情和她未出阁时在贾府的生活。
林黛玉如今才六岁,但她聪慧伶俐,又从小被林如海当成男孩教养,这些天虽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可想到府里突然戒严,还有本来被大夫说已经病入膏肓的母亲渐渐好了起来,父亲又突然让她们去外祖家,她也模糊的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
但是她只是个孩子,能做的也只是乖乖听大人的话,一路上照顾好母亲而已。
现在母亲搂着她,对她说那些有趣的事是她没想过的。自从弟弟去了以后,家里一片愁云惨淡,母亲身体也越来越差,平日里她和母亲相处的时间也不多。
难得这些日子能和母亲待在一起,黛玉偎在母亲身边,闻着她身上浅浅的药香,只希望这路再长一点才好。
任林黛玉怎么期盼,船还是到了京城,岸边早早的就有贾母派的人在等着了。
由于要住在京城很长一段时间,贾敏想着自己到底是出嫁女,不好一直住在荣国府。虽然贾母和两个哥哥不介意,但是两个嫂子恐怕有意见。
幸好林如海当年在京中任兰台寺大夫时在京中置办了宅子,她带着黛玉就住在那里好了。
这一回出门,她带上了不少林家的下人,京城居大不易,就连行李也带了许多,零零散散装了半条船。
看到贾府来人,心知母亲肯定等了许久了,多年未见她也很想念,就直接打发林家下人把行李先搬回林府,她和黛玉先随贾府的人去荣国府。
荣宁两府经过之前一番整治,剩下来的下人们都规矩了不少,不过到底多年养成的习惯,一双势利眼一时半会儿的也改不了。
起先看到林家那一堆下人抬着一箱箱的行礼下船,她们就感慨不愧是姑爷家,果然富庶,难怪能让国公府唯一的嫡小姐下嫁。
等见到了贾敏和林黛玉更是不得了,母女俩样貌秀美,气质卓绝,偏偏身体都不好,身形纤细,恰好岸边一阵风吹来,衣袂翻飞,飘飘然如神仙中人。
乖乖,这通身的气派可不得了。
再加上贾母的重视,因此,一路上下人们都对贾敏等毕恭毕敬。
等到了贾府,入了荣庆堂,贾母和贾敏母女俩一见面就是抱头痛哭。
贾母一边哭还一边喊着:“我苦命的敏儿。”
贾敏的事贾母也知道了,她就这一个女儿,如珠似宝的养大又怎能不心痛。
贾敏呢,如今好不容易回家,又见到了一直疼爱她的母亲,她心中的痛苦和委屈一下子上来了,自然也是止都止不住。
王夫人等人不明就里,还以为贾母这样伤心,是因为贾敏的身体以及夭折的幼子,见她们这样也只能不住的劝着,可劝了半天也劝不住。
还是贾琏的媳妇徐氏机灵,眼看劝不住又怕老太太年纪大了受不住,就指着站在一旁,看着外祖母和母亲痛哭,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的黛玉说:
“老祖宗,姑妈,今儿个是个大团圆的好日子,可不能再哭了。再者,你们这样哭连小表妹都跟着哭了起来,好好一个小仙女这会子哭的也太惹人疼了。”
贾母一听,也看到了贾敏身后的黛玉,连忙止住了泪。
她把黛玉拉到身前,看着她和女儿小时候颇为相似的模样,那是愈看愈爱,不住的问她饮食习惯,平日里爱吃什么,喜欢什么。
看着黛玉乖巧的回答贾母的问题,贾敏也慢慢收了泪。她领着黛玉向她介绍贾府里一众人,送上备好的见面礼。
今日有客人来,所以迎春她们几个并没有上学。这回儿宁国府贾敬做主,所以惜春便一直养在宁国府,只是时常来这边找迎春她们玩,今天自然也来了。
难得的是宝玉今天也放了假。
要知道现在族学是贾敬在管理,他对下一代的这些幼苗看的很重,就算贾宝玉以后不走仕途,他对他的课业抓的也紧。
没办法,谁叫好苗子实在太少了,贾宝玉再怎么样都算个中翘楚了,贾敬对他期望很大,一心要把他培养成一代大家。
所以现在贾宝玉最怕的已经不是他老子了,而是隔壁府的敬大伯。
以前尝丫环嘴上的胭脂什么的是不敢了,敬大伯打起手板来可疼了。听蓉儿说东府的珍大哥哥偷偷去外面找漂亮小姐姐玩,被敬大伯知道后,又给打得下不来床了。
因为有贾珍这么个死不悔改的例子,京城有名的外科大夫对宁国府那叫一个熟门熟路。
最后贾珍没被打怕,贾宝玉他们这些小辈可都看怕了,就连本来有些倾向的贾琏都规矩不少,和徐氏不说蜜里调油,但也不敢再招花惹草了。
贾敬更是成了他们心里的阴影,谁家小孩子不听话,父母就说要告诉先生去,一个个立马老实极了。
因此,对于今天可以让他不上学的姑妈和表妹抱有极大的好感。
姑妈果然和老祖宗说的一样,又温柔又漂亮,可惜身体不好。而黛玉,自从她进来以后他就一直盯着她看。
等黛玉和他见礼时,他傻傻说了一句“这个妹妹我曾见过。”
也就是他现在还是个小孩子,神态又天真纯挚,才不显得轻浮。
听着这童言童语,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有王夫人心里有些不开心,但好歹知道轻重没露出来。
贾母指着宝玉说:“当初你大姐姐从宫里回来你也是这么说的,现在你表妹来了还这么说。我看啊,你这个淘气的,但凡是个漂亮的姐妹你都这么说。”
宝玉也想起来了这事,这么一想倒也真的,他不由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本来林黛玉还有些羞恼,只是到底她是客,不能因这点小事就发火。
现在又看贾宝玉这样子,心道原来是个憨子,也不与他计较了。
被这么一打岔,再加上贾宝玉如今也被贾敬教的懂了不少道理,也就没有了后面摔玉一事了。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一起用了饭。
饭毕,看着病怏怏的贾敏和黛玉,爱怜的说到:“敏儿,这次你来京城看病,就住在家里吧,这样我才能放心。”
知道贾敏担忧什么,但是她还没死呢,别人有意见也得给她憋着。如今敏儿和黛玉又这样,她怎能放心让她们在外面。
“母亲,您的心意女儿心领了,不过这次回来女儿带了不少下人,全部住进来实在不像话。再者,既然我们回来了,宅子也不能一直空着。您放心,我和玉儿肯定会常来看您的,到时候您可别嫌我们烦。”
“你这说的什么话。好话赖话你都说了,老婆子我也不好拦着。只是你这才回来,林府肯定还得收拾收拾才好住人,你们身体又不好,禁不起折腾。就先住这儿,过段时间再回去。”
贾敏有些犹豫,不过贾母说的有道理,便是不为自己也得为玉儿考虑。而且她也想着黛玉一人是有些孤单,她这年纪也该有几个小姐妹了,迎春她们几个看着都是好的。
再加上其他人也跟着劝她,她就说先带黛玉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然后再来贾府小住,这才被贾母放行。
大约半月后,薛姨妈一行人也到了。
薛家在京城虽然也有宅子,但是为了儿女的教育,薛姨妈还是厚着脸皮住回了娘家——王家。
好在她这回来带了许多礼物,王子腾又怜他这个妹妹实在不易,王家倒是一直好好招待他们。
这不,才刚到,薛蟠就被王子腾火速扔到了军营里,每天训练训的苦不堪言,也没心思再招猫逗狗的了。
薛姨妈虽然心疼儿子,但出嫁随夫,夫死才随子,现在薛家主还在,她自然听丈夫的。
现在薛姨妈身边还有女儿宝钗,她是个贴心的,又眼见着儿子一天天正经起来,慢慢也就适应了。
还有一个意外之喜就是薛蟠提前进京,自然也就没了为了争夺香菱打死冯渊的事,香菱也顺利的嫁给了喜欢她的冯渊。
巧合的是,两人在一次元宵节出来看花灯,还因为眉心的胭脂痣被每年这个时候出来找女儿的封氏给认出来了,母女分别多年终于团聚。
当然,这都是后事了。
钗黛二人来京,元春虽然好奇,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倒是没有叫她们来王府看看。
不过这一回应该不会像原来那样发展了吧,老实说,虽然贾宝玉是她弟弟,但是她还是觉得这几个女孩子配宝玉可惜了。
不过感情这事也说不准,顺其自然吧,只是林黛玉和薛宝钗也算是水沐合作对象的女儿,贾宝玉要是敢沾花惹草,三心二意,胡乱祸害人家女孩子,那就别怪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好好“疼爱”他一番了。
再说江南这边,有了林如海和薛家主,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林如海在扬州经营多年,虽然之前没有刻意,但是也多多少少有些甄家犯事的证据,只不过皇上念着旧情,这些事也不是特别严重也就给压下去了。
这一回他们沿着这些证据,从自己府里安插进来的下人身上顺藤摸瓜的查下去,结党营私、贪污受贿还有欺压百姓这一桩桩的全被他们给翻出来了,再加上皇贵妃在宫里的暗线,连甄家当初在太子一事上动了手脚的事也被查了出来。
证据送过来的时候,水沐正在和元春逗阿福,教他说话。
阿福已经五个多月了,会简单说一些意味不明的话,所以水沐他们每天都变着法儿想让他叫“爹”“娘”。
只不过阿福的口金贵,你越是教他他越是不喊。
水沐看到来人,就知道有结果了。他也不避着元春,直接就在屋里看了起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着这些证据,其中有不少还是受害人的血书,有的人甚至早已经不在了,水沐还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一拳砸在桌上,力道之大,连茶盏里的水都被震了出来。
周围的下人被这一下惊得大气不敢出,阿福也被吓了一跳,顿时哭了起来,元春连忙抱起他哄了哄。
还好这小子好哄,感觉到周围没动静了,他又在母亲香香软软的怀里,也就很快止住了眼泪。
水沐听到自家儿子的哭声,也知道吓到他了,连忙收了怒气,只是神情仍然不好看。
元春把不哭了的阿福放到床上,让瑞香和柳枝拿着玩具逗他玩,这小家伙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被玩具一逗,又烂漫的笑起来,小手还在空中不断挥舞。
元春看着神色冷淡的水沐,也不惧他,直接上前要看看他的手。
本来捏成拳头的手顺从的被元春展开,背面果然通红一片,骨节那里还破了皮,有血丝渗出。
元春抿了抿唇,有些不高兴,更多的是心疼。
她抬起头对柳枝说:“柳枝,你把我放在柜子里的那瓶药拿出来,就是王爷上回给我涂得那瓶。”
说完,元春一怔,她突然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只不过人给调换了一下而已。
她看看水沐,果然水沐也想起来了,两人双目相对,元春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心里那点因为水沐不爱惜自己而生的闷气也消了。
水沐看到她笑了也松了一口气,元春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生气,他还真有些怕,还好现在气消了。
他也不敢再摆脸色,只安静的让元春给他涂药,让伸手就伸手,听话极了。
李延心中闷笑,以往王爷生气,他们是连劝也不敢劝,甚至有的时候气起来连饭都不吃,这会子好了,以后再这样就直接找侧妃搬救兵。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罢了。
把水沐的手仔细包扎好,元春拿起那些证据翻了起来,本来水沐是想拦住的,他不想让这些脏了元春的眼睛,但想了想到底还是放任了。
元春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她一页一页的把这些证据整理好,放到水沐手边,问道:“这些差不多就能把甄家还有水泽他们给摁下去了,四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呈给皇上。”
水沐看着被包的像粽子一样的手,说:
“这些我不打算亲自给父皇,毕竟这些要不是你姑父他们还真不一定能查出来。如果交给父皇的话,会更加让父皇忌惮。那这一年多的蛰伏就白费了,而且,”
水沐看着元春和阿福,眼神柔和,“而且也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做最后的反扑,我就怕他们会伤到你。”
“所以,四哥是想借着宣郡王的手除掉水泽,这样皇上的注意还会全部集中到他身上。”
“卿卿就是聪明,和我想的一样。”
本来元春还在心里夸水沐心真黑,突然这画风一下子就从权谋转到甜宠了,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话说自从阿福洗三过后,不知道为什么水沐就喜欢上了叫他“卿卿”,连元儿也不叫了。
虽然元儿也很那啥,但是“卿卿”,这私下也就算了,大庭广众之下的她简直尴尬到用脚趾都快在鞋子里抠出一个皇宫了。
每每感受到下人们暧昧的眼神,她就感到一阵社死。
抱歉啊,水沐,我常常因为脸皮不够你厚而感到和你格格不入。
就在她头皮发麻的时候,阿福突然蹦出了一声“凉!”
虽然发音不标准但是无疑是在喊“娘”没错了,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把水沐丢到一边,去抱阿福去了,还想哄着他多叫两句,可惜阿福又怎么也不肯开口了。
水沐看着他们母子,有些无奈的笑了。
他也知道元春害羞,不太能接受他这么叫她,私下里元春也抗议了好几次,不过“卿卿”这个词不知道怎么的念起来格外缠绵动人。
况且“元儿”这也不是他的专属称呼,贾母她们也时常这么叫,不像“卿卿”只有他一人能唤。
而且,每次元春听他这么叫的时候羞涩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极了,毕竟元春这副样子实在少见,让他忍不住多叫几声。
不过,这事可不能让卿卿知道,不然她肯定得恼了,说不定十天半个月都不许他进屋,那可就亏大了。
水沐也不打扰他们母子玩乐,自己带着那些东西去了书房,他得好好想一想怎么安排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