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把一切安排妥当,让他住了就不想离开这里。”
哈维·布洛克:???那倒也不必这么妥当吧!
短短几分钟之内,伯兰特已经凭借着他那张善于“沟通”的嘴成功的让老院长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这个小朋友真不错,”布莱德院长笑眯眯的看向哈维,嘴里毫不掩饰自己对于伯兰特的喜爱,“戈登局长的眼光真不错,你们放心,他待在阿卡姆里,我一定让他像是待在自己家里一样!”
“谢谢布莱德爷爷。”伯兰特相当迅速的攀上了关系。
“这是布莱德院长,”哈维走进办公室对伯兰特介绍,“你住在阿卡姆这期间,布莱德院长会照顾你的,如果你有任何急事都可以通过他联系我们。”
“这么说,这就是戈登局长说的那位小朋友了,”布莱德院长微微眯起双眼打量了一下伯兰特,“长的真不错,有几分我年轻时候的影子。”
“我猜也是,”伯兰特满脸赞同,“您现在也是相当吸引人的,绝对是一名沉淀了岁月的老帅哥!”
“有吗?”老院长脸上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诶呀,我已经老了老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顶多就是还有一点成熟男人的气场而已,哈哈哈哈哈!”
年迈的院长脸上露出几分自豪的神情,他刻意的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皱皱巴巴的领口。
“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哥谭里出了名的英俊,每天偷偷来看我的少女不计其数!”
“布洛克先生,”院长那张满脸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个友善的笑容,“我正等着你呢。”
哈维盯着面前老院长那张苍老的,甚至面部肌肉都有些下垂的脸陷入了沉默,耳边传来了伯兰特有些夸张的称赞和吹嘘。
布莱德院长的话音刚落,一阵敲门声就从办公室门外传了进来。
“院长?”是一个男人。
“客气什么,”老院长笑容满面的打开自己桌面上的电脑,“前不久进来了一个病人,脾气特别好,而且——————”
老院长看着伯兰特那张过于出众的脸,语重心长的开口了。
“而且看起来挺能打的,有他当室友你不会被人欺负的太狠。”
站在一边完全插不上话的哈维脑子里冒出刚才在阿卡姆门口的画面,那个女记者惨白着一张脸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对,你胆子特别小,小到差点把别人吓哭。
“你同意就行,”老院长迅速的帮伯兰特在医院系统里录好相关信息,“我现在就带你们去你住的房间。”
“是约纳森医生,”老院长对伯兰特和哈维说,“昨天刚入职的医生。”
“进来吧。”院长对门口的方向提高了声音回答。
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门外走进来一个黑发男人。
“有什么事吗?约纳森医生?”老院长问。
约纳森医生的目光迅速的从哈维和伯兰特的身上扫过,在看见伯兰特手上的手铐时他的眼神停了一下,但很快又移开了。
“院长,”那个叫约纳森的医生开口,“我想问一下,我昨天提出的治疗计划今天可以进行吗?”
“呃……”老院长明显有些为难,就他个人而言他认为那个治疗计划有些不尊重病人的**,“约纳森,我觉得那个治疗计划未免有一些……”
老院长的话并没有说完,他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打算拒绝约纳森提出的这个治疗计划。
“我的计划已经经过大部分投资者的同意了。”约纳森医生把自己拿着的文件夹放在了办公桌上。
老院长把那份文件拿起来看了看,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那份文件里有大部分投资了阿卡姆疯人院的投资者的签名,特别是卡迈恩·法尔科内的名字格外显眼。
这个治疗计划的实施已经是完全确定的了,老院长根本没有办法阻止约纳森,事实上他在这件事上已经压根没有任何话语权了。
“那我还能说什么呢?”老院长脸上带上了难以掩饰的愤怒,“您尽管去做吧,反正我的意见似乎并不重要,不是吗?”
约纳森并没有对老院长愤怒不满的语气发表意见,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顺便除了普通病患,我还需要对送进来的罪犯进行治疗。”
“不可能。”老院长这一次一口回绝了约纳森的要求。
“我有那些投资者的同意,院长。”约纳森对着那份被老院长扔在桌子上的文件扬了扬下巴。
“你有他们的意见也没用,”老院长冷笑一声,那张苍老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冷意,“约纳森医生,那些犯人是由哥谭警局送进来。所以,如果你需要他们配合你的治疗,你得去找警局的人。”
“比如,”老院长用一根手指掀开面前的文件,他点了点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你可以让卡迈恩·法尔科内帮你找找关系,说不定他和哥谭警局关系不错呢!”
老院长的话讲的相当阴阳怪气,整个哥谭都知道法尔科内和哥谭警局的局长戈登关系相当紧张,让法尔科内去跟哥谭警局攀关系?估计下辈了才有这个可能了。
约纳森皱着眉,他明白对面的老头绝对不会对自己提供任何帮助,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暂时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那我就先去准备针对普通病人的治疗了。”医生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了房间。
“法尔科内的走狗。”在医生一离开后,老院长就迫不及待的冷笑了两声。
哈维皱了皱眉:“他是法尔科内的人?”
“他的推荐信是从法尔科内那出来的,”老院长带着伯兰特和哈维走出了办公室,“刚才那份文件里,签名的投资者大部分都是法尔科内那边的人。还有一部分是见钱眼开的那种人,一看就是被买通了。”
老院长带着伯兰特和哈维穿过一道道铁门,走廊上不时有穿着制服的护工和医生跟老院长打招呼,看得出来老院长应该非常受人尊敬。
“法尔科内很少管阿卡姆里的事,”哈维若有所思的开口,“最近阿卡姆又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特别的事?”老院长想了想,“没有,如果你说的是除了你们送来的那些犯人惹出来的麻烦之外的话,那么一切都相当正常。”
“到了。”老院长在一间病房外停下了脚步。
“住在这里的是才进来不久的病人,”老院长说,“他有妄想性障碍,也就是妄想症,他总觉得自己是一只刺猬。”
院长说着推开了门,房间并没有像伯兰特想象中那样又脏又乱,相反一切都仅仅有条。唯一自己未来病友的床整理像是有强迫症一样,床单上一点褶皱都没有。
房间里没有人,那位“刺猬”先生并没有在。
“这个时间是活动时间,”老院长看了一眼自己的表,“你可以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我让护工带你去活动室。”
老院长说完后先离开了房间,给哈维和伯兰特留下了充足的谈话时间。
“听着,”哈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我一会就得离开,在这里除了布莱德院长,不要相信任何人。你的身份,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我绝对不是再跟你开玩笑,哥谭这个城市绝对比你想象中更加危险,你现在在做的事很有可能给你带来致命的威胁。”
伯兰特伸出手让哈维解开他的手铐,对面这个警察似乎跟他的上司并不一样。
哈维要更加的耿直一点,至少没有那位局长那么的狡猾,他似乎也更加的心软。
“是啊,”伯兰特叹了一口气,“确实是致命的威胁,但是现在有一个更加严重的事。”
“什么?”
“我没带内裤。”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伯兰特满脸无辜的看着面前表情扭曲的警员。
一分钟后,房间的门被人重重推开了,满脸怒气的哈维和老院长擦肩而过。
打招呼并没有得到回应的老院长走到病房门口,看着坐在病床上的伯兰特。
“他怎么了?”
“谁知道,”伯兰特耸耸肩,“可能是人到中年,更年期到了?”
老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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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姆疯人院,病人活动室。
对于阿卡姆里的病人来说,每天两次的活动时间是他们最期待的时间。
在活动室里,他们可以看电视,还可以做一点有趣的小手工,还可以阅读各类有趣的书籍,或者下国际象棋。
反正活动时间一定比病人们参加治疗或者关在病房里有趣多了,几乎不会有病人拒绝参加活动。
当然,也不是所有病人都拥有活动时间的。一些关在阿卡姆里相当出名的罪犯,并不能拥有活动时间,他们除了治疗之外,大多数时候都被关在自己的病房里。
显而易见的,伪造了假身份的史蒂夫和娜塔莎并不暴露在在那些罪犯之流里。
所以,现在史蒂夫和娜塔莎正站在病人活动室里。
阿卡姆的病人活动室环境非常不错,整洁的木质地板,干净透亮的玻璃外透进来了早晨的阳光,让活动室里的病人看起来都正常了一些。
“杰夫·安福。”活动室的门被人打开了,一名护工喊了一名病人的名字。
一个胖乎乎的病人马上从书架旁边跑了出来,那个人史蒂夫认识,那是一个被家人送进来的病人。不发病的时候傻乎乎的非常友善,但是发病的时候相当狂躁,根本不认识人。
“杰夫在这里。”那个病人傻乎乎的对着门口的护工笑了起来。
那名护工点点头,立刻就有其他护工上来把那名病人从活动室里带了出去。
活动室的门再一次关上了,史蒂夫和娜塔莎对视了一眼,现在是活动时间,按照阿卡姆的规定,护工是不能随随便便把病人带出去的。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那名病人就被人送回来了。病人明显是经历了什么让他痛苦的事情,原本挂着傻乎乎笑容的脸上泪流满面。
“杰夫!”和那名病人关系不错的另一位病人跑了过去,还没等这名病人继续开口,那名叫杰夫的病人就一拳把跑过来的病人揍倒在地。
“嘿!停下!”护工注意到了这边的骚乱迅速的跑过来把两个人拉开了。
情况明显不对劲,史蒂夫皱了一下眉头。
“我去?”史蒂夫问娜塔莎。
“注意安全。”娜塔莎叮嘱。
史蒂夫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活动室门口负责看守的一名护工身边。
“我要去上厕所。”史蒂夫说。
不远处的混乱很快被平息了,那名护工松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史蒂夫。这个病人他有印象,有妄想症,除此之外还挺正常的。
对待一个不会给自己添麻烦的病人,护工的态度相当和善。
“走吧,我陪你去。”护工把门打开,带着史蒂夫往活动室那一层另一头的厕所走去。
正巧他们身后的护工又带出来了一名病人,史蒂夫听见带自己出来的护工跟那名刚出来的护工打招呼。
“还要继续?”
“当然了,那个新来的医生院长都没办法管他,听说是法尔科内安排进来的。”
“我看那个治疗的副作用很大,杰夫刚才回来情绪明显不对劲。”
“那能对劲吗?那个约纳森医生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直接让病人强行回忆自己的记忆,还用类似催眠的手法让病人讲出回忆,你是没在现场,那个场景太诡异了!”
带着另一名病人的护工停下了脚步,他敲了敲一间治疗室的门,门很快开了,那名护工带着病人走了进去。
厕所很快就到了,护工示意史蒂夫进去了之后,自己就在厕所门口抽上了烟。
史蒂夫挨个看了一遍厕所隔间,里面并没有人。紧接着他打开了厕所的窗户,那个治疗室就和厕所隔了两间屋子。
男人利落的从窗户翻了出去,他并不担心会被人发现,这个地方是阿卡姆为数不多的死角之一,这里是阿卡姆主楼的一楼,窗外是一片杂草丛生的巨型花坛。
史蒂夫贴在窗沿下,借着一片茂密的杂草挡住自己的身影。很快,他就摸到了那间治疗室的窗口。
治疗室里传出来了一个男人细细碎碎的声音,声音时大时小,听起来像是在说梦话一样。
史蒂夫微微直起身体,往窗户里看了一眼。
一名黑发男人穿着阿卡姆医生的制服站在一张病床边,病床边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仪器。床上躺着刚才进治疗室的那名病人,病人身上连接着各类仪器。
病人明显状态很不对劲,他一直在床上挣扎。就算手脚被束缚带捆住了,挣扎的力度也格外吓人,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
史蒂夫的目光划过病人头上戴着的仪器,那个仪器连接的机器背对着门口,但是却正对着史蒂夫的方向,那个仪器根本就没有打开。
而那名医生的手始终没有离开病人的肩膀,他背对着门口的护工双眼中的瞳孔向上翻,几乎看不见他的瞳孔。
这个场景异常的诡异,但是史蒂夫却在第一瞬间猜到了这名医生的身份。
他是一名变种人,他在读取病人的记忆。
史蒂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原路返回,冲了一下厕所,装成自己刚上完厕所的样子,然后走了出去。
“哦,”站在门口的护工明显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你终于上完了,快走吧。”
“这个治疗,”在路过治疗室门口的时候史蒂夫突然开口,“我也要做吗?多久会轮到我啊?”
“你也要做,多久轮到你?可能明天?”护工并没有对史蒂夫提出的问题有任何的怀疑,在他眼中,史蒂夫除了有妄想症,其他时候都可以说是个正常人。
史蒂夫用余光扫了一眼治疗室的门,没有继续开口。
很快,史蒂夫就回到了活动室,他走向站在角落里的娜塔莎。
“我看见了一名变种人,”史蒂夫压低了嗓音,“所谓的治疗,是那个变种人在读取病人的记忆。”
娜塔莎看向史蒂夫,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怀疑……”
“非常有可能,”史蒂夫点点头,“而且我们也会参与治疗,我们得想个办法,如果那是个变种人的话,我们根本没办法抵抗他的能力。”
“我会联系巴顿。”娜塔莎说。
“最好今天晚上就能找出解决办法。”史蒂夫开口。
活动室的门又被人打开了,史蒂夫本来以为是进治疗室的病人回来了,结果并不是,活动室门口站着一名金发青年。
“巴赫·特纳?”一名护工对着活动室里的病人们开口。
巴赫·特纳,那是史蒂夫的进阿卡姆用的假名。
“我在这。”史蒂夫开口。
院长办公室里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办公室的门很快被人打开了,门口露出一张慈祥的脸。
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被人当成了一个毫无战斗力的花瓶的伯兰特,相当迅速的点头赞同了老院长的安排。
“能打好呀,”伯兰特说,“我胆子可小了,我一直担心进了这里面会有被人欺负呢。”
老院长大手一挥,重重的拍了拍伯兰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