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和织田作之助的第一次见面,是因为太宰治。
自从上吊被中原中也嫌弃妨碍任务后,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就缠上了他,怎么赶都赶不走,在森鸥外的许可和要求下,中也只能憋着气,不情不愿接受了“搭档”。
那个时候的中也还是一个会大声和搭档吵闹、会干劲十足上蹿下跳的少年。
本来是打算拒绝的,但是因为被太宰治在耳边念叨得不停,只好不情不愿的把“任务完成后回家休息”的计划改成“和混蛋青花鱼一起去酒吧见世面”。
天知道中也自从睁开眼接触世界后就见过多少世面了,但是鬼使神差的,本来都到嘴边的拒绝在太宰治含着期待的目光里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去就去,我知道了,你这麻烦的家伙,烦死了。”
太宰治披着黑西装外套举起双手欢呼:“好耶!”
好耶什么好耶,笨蛋,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中原中也在太宰治身后吐槽,他们刚从战场上下来,身上的硝烟味都没散干净,中也嫌弃的拍拍衣摆,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有点轻微的爱干净。
“不过在去之前我要洗澡换衣服,一声硝烟味和血腥味,这么去酒吧绝对会被老板赶出来的。”
太宰治撇嘴,阴阳怪气:“黏糊糊的蛞蝓竟然也会爱干净,难道是手术台上太多了把自己的物种都搞混了吗?”
中原中也不出意外的喷了回去:“你这臭烘烘的青花鱼先闻闻自己身上什么味再说话,一身被腌入味的恶心,我警告你,不洗澡就坐我机车上绝对打爆你的鱼头!”
“小气鬼中也!”
“大混蛋太宰!”
两个幼稚鬼在部下面前吵得不可开交,火气熊熊燃烧,好像要把蓝天也吵个窟窿出来。
最终还是没能如愿洗澡换衣服,中也臭着脸被太宰治拉着去了一个叫lupin的酒吧,“再有下次不洗澡就在外面到处跑绝对要卡你脖子!”
太宰治哼哼:“小孩子的威胁。”
“那你就不要求饶啊,”中也扬起下巴,冲太宰治挑衅的笑,在酒吧门口忽闪的灯光下露出尖锐的小虎牙,得意洋洋的说道,“是谁早上的时候对我说‘中也饶命’的?”
“那又是谁昨天下午和我说‘太宰大爷我错了’的?”
中也进门的时候故意朝太宰治挤过去,朝他做了个鬼脸,太宰治也不甘示弱,眼疾手快的挤过去,还伸手像撸猫一样把中也厚实的毛绒长发从头撸到尾。
“笨蛋中…嘶、中也你为什么头发上还有静电啊!”
“活该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少年吵吵闹闹的进入了酒吧,太宰治带着中也走过去,自然熟练的扯过椅子坐下,“我要一杯加洗洁精的啤酒,这个小矮子要一杯牛奶,要热的。”
刚坐下的中原中也闻言抬头:“哈?!谁会来酒吧点牛奶啊你这混蛋!”
“未成年人还是老老实实喝牛奶吧。”
酒保很快就做好了酒,把酒杯朝太宰治推过去,也真的热了一杯牛奶给中原中也。
“为什么真的给我牛奶啊…”中也郁闷的看手里的杯子,“说是未成年,你不也是吗?”
太宰治高深莫测的举起食指摇了摇,“我和你可不一样,老板~”他转头向酒保喊道,背景里好像出现小花花,“我的酒里加了洗洁精吗~”
“店里没有洗洁精,抱歉。”酒保很礼貌的回答。
太宰治沮丧的说道,“哎~好失望~”
中原中也借奶浇愁一饮而尽,“怎么想都不可能会把洗洁精加在酒里面的吧,死心吧绷带混蛋。”
酒保很上道的又倒了一杯热牛奶。
“呀,织田作,今天来得有点晚哦~”
太宰治喝了一口酒,突然抬起身朝门口的方向打招呼,中原中也抱着装着热牛奶的杯子看过去,是一个陌生面孔,粗略看上去有些沧桑,应该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
“今天被一位婆婆拉过去喝水了,陪婆婆待了会,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现在了。”被称呼为“织田作”的男人这么说道,坐到太宰治的另一边,酒保很自然的调了一杯酒给他。
太宰治重新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用食指弹玻璃杯,鼻子以下被他埋在手臂里,“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个喝热牛奶的小鬼就是中原中也啦!一个滑溜溜的蛞蝓,超——讨厌的~”
“他是织田作之助,是一个超级大作家~”
中原中也不满:“你才是滑溜溜的蛞蝓!怎么会有你这种介绍啊!”
织田作之助朝中也点点头,“您好,我是织田作之助,目前只是港口黑手党的底层人员,还远远称不上一位作家。”
“哎?你也是港口黑手党的啊?”中也打量了会,“感觉不太像诶。”
太宰治凑过来,“是吧是吧,我也觉得织田作完——全不像是黑手党哦!”
中也嫌弃的把太宰治凑过来的头推回去:“直接叫我名字就行,织田作?”他语气迟疑,“这个姓氏好奇怪。”
“其实我姓织田,织田作之助。”
“那太宰怎么叫你织田作啊?”中也疑惑。
太宰治振振有词:“中也难道不觉得叫织田作比较顺口吗?”
“给我好好叫别人的名字啊混蛋!”
织田作之助喝了一口酒,感叹:“你们关系真好。”
“才没有!”
两个少年异口同声的喊道。
“这就是我和作之助的初遇了,”怀抱着向阳花的青年说道,气息内敛眉眼低垂,浑身上下拢着说不清的丧气,和他讲述的故事里那个活泼的自己一点都不一样,“那个时候说实话,我很惊讶,因为那是第一次,太宰向我介绍他的友人。”
中原中也也回想起之前,“在十六岁的时候,太宰也有一次要求让我和他一起去酒吧,结果走到一半的时候首领打电话过来让我回去一趟,之后就再也没有听他说过了。”
“自从因为太宰认识作之助后,之后我偶尔下班的时候在街道上还会看到他在调解感情纷争、收拾子弹的样子,我们后来也经常在酒吧见面,他们总是喝酒,老板——我后来才知道那个酒保就是老板——也很可恶,只给我热牛奶。”
青年笑了笑,“作之助后来收养了一些孩子,我偶尔会去看看他们,以至于在那个时候,我是出差回来提着给孩子们的礼物往作之助家走,然后看到太宰坐在那,说,‘织田作,我们叛逃吧,带上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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