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格洛丽亚收到海德薇带来的信件,上面只写了“中午,盥洗室”。格洛丽亚把它捏成一团塞回了书包里,说实话现在单独行动并不明智。
即使如此,她还是蒙混过了老师,到达了二楼的盥洗室。
盥洗室里是桃金娘尖声尖气的大哭声,格洛丽亚拉起长袍,踮着脚尖,蹚着积水,终于找到了一小块可以好好站立的地方。
“谁?又要来嘲笑我吗?”桃金娘抽泣的声音从一个单间传出来。
“不,我是来等哈利的。”格洛丽亚偏着头看了看虚掩着的门,“谁嘲笑你了,皮皮鬼吗?”
“咕噜咕噜,噗!”单间里传来水翻滚的声音,像是桃金娘从抽水马桶里钻了出来。
“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又嘲笑我的眼镜,就像当初奥利弗·洪贝那样,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死掉。”她从单间里飘出来,上下打量着格洛丽亚,悲惨地说,“你当然不会懂,你不会被人嘲笑。”
“学生们总是在我背后嘀嘀咕咕,就算我已经死了,我也是有感情的。”
“噢,这的确不是很好。”格洛丽亚努力做出难过地样子,看她又打算抱怨什么,连忙问道,“你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要待在盥洗室,我是说你可以多交几个朋友,幽灵朋友。”
桃金娘马上换了一幅表情,就像是她等了好多年终于有人问她了一样。
“真的太可怕了,我就死在了这里。”她的表情格外丰富,“这都要怪奥利弗·洪贝,她嘲笑我是四眼狗,我很难过,就躲在这里面哭,突然我听到有人进来了,说着奇怪的语言,我想是的。但令我生气的是听见了一个男孩的声音,我觉得他一定也是来嘲笑我的。于是我就打开门,呵斥他出去,然后——噢,我记得一双大的吓人的黄眼睛——接着我就死了。”
她骄傲地扬起眉头,挺着胸脯。
“奇怪的声音?”格洛丽亚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还记得你死了多久了吗?”
“噢,三四十年,四五十年,我不记得了。”桃金娘歪着脑袋,邹紧眉头眉头努力回忆过去的事情,“魔法部的人不允许我找奥利夫·洪贝算账,凭什么,就因为我已经死了吗?”
“你还记得什么上学的事吗?”格洛丽亚想问出些明显的可以证明时间的东西。
“对了,邓布利多校长那时候还是变形术的教授,我还上过他的课,十分有趣。后来他就当了校长。”显然她对于这件事很是不解。
“1943年。”格洛丽亚心里咯噔了一下,五十年前,死掉的学生,桃金娘。
所以这里就是密室入口嘛!格洛丽亚的手微微颤抖。本来熟悉的女盥洗室一下变得特别的陌生。
“不,我不要来这儿。”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虚弱地拒绝着。
“你必须去。”另一个人似乎十分强硬,带着蛊惑,“你想去的,金妮。想想他们的取笑,想想哈利波特。”
格洛丽亚闪身躲进了桃金娘的单间。
“这是我的地盘。”桃金娘不满意地跟进来,“我可不允许你进来”
“嘘!”她忙给她比手势,让她不要发出声音。
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汤姆,为什么我要来这儿,不,我不要,我想回去。”小姑娘大声地哭泣着,挣扎着。“我要哥哥,我要妈妈。”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了吗,你想让哈利波特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攻击了同学,还攻击了他的好朋友赫敏·格兰杰。噢对了,你还是他好朋友的小妹妹。”
“不,不,我不要。”小姑娘的哭泣声更大了。“我不要去密室。”
“嘶嘶嘶”
声音透过门板传进单间,格洛丽亚蹲在单间的小角落里,紧紧地捂着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桃金娘恐惧地瞪大了眼睛,她对面地女孩一直冲她摇头,祈求她不要发出声音。
外面传来石头移动的声音后就只剩下流水的声音了。
过了也许有十多分钟,格洛丽亚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抖着手推出一条缝来。外面除了不停向外流淌的水外,什么都没有了。
“啊~~~~~,密室被打开了。”桃金娘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咕咚”一下冲进了马桶。
格洛丽亚没工夫理她,酿跄着冲出了盥洗室。她突然很庆幸哈利和韦斯莱没有准时来。
早就已经上课了,走廊上空无一人。理智告诉她,她必须马上找到一位教授,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
但她已经慌乱地分不清方向了。
“所有同学请立即回到各自学院的宿舍,所有老师回到教工休息室,请立即行动。”麦格教授的声音被魔法放大了好几倍,从各个角落传来。
他们一定是发现韦斯莱失踪了。
“福克纳!”麦格教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听上去松了口气。“感谢上帝你在这里。”
“教授。”格洛丽亚转身,先看到了斯内普教授板着的冷脸,“斯内普教授。”
她这才想起来她无缘无故地旷了一节魔药课。
“西弗勒斯,你先送她回宿舍。”麦格教授眉头紧皱,“我还要查被带走的学生。”
“是金妮·韦斯莱。”格洛丽亚连忙说道,她吸了口气,在麦格教授的注视下说道,“我听到了,在盥洗室。”
“她被带进了密室,是不是教授?”格洛丽亚再次问道。
远远地隔壁走廊上传来学生地跑动声。“我先带她回去。”斯内普教授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不等麦格教授的反应就提拉着格洛丽亚的衣襟往外走。
格洛丽亚没有被带到休息室,而是到了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教授”格洛丽亚不安地低着头,从进门开始斯内普教授一句话也没说,就只是阴森森地盯着她。
“在我回来前,你最好想好合理的完美借口。”斯内普教授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此刻格洛丽亚算是完全松了一口气,瘫倒在一边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