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格洛丽亚暂时住在我的房间。”德拉科抱紧怀里的姑娘。
纳西莎看到儿子坚定的眼神，反对的话没有说出来。“照顾好她，早点休息。”今晚他们都吓得不轻，她怎么也没想到贝拉会不顾黑魔王的意思，这么快就行动。阿兹卡班的十几年磨掉了她所有的耐心。
1
德拉科给她倒了杯热牛奶，这个可怜的姑娘脸色依然煞白，“把牛奶喝了，好好睡个觉，今晚她不会再来了。”
格洛丽亚小口喝着，钻心刻骨的咒语已经结束，但被万虫啃噬骨头心脏的疼痛感依然记忆深刻，令人胆寒，害怕。
这大概就是钻心刻骨名列四大不可饶恕咒的原因。
她神色木讷，身体颤抖，显然没有注意德拉科在说什么。“幸好你把双面镜带来了。”他大声说，打断了她的回想。
“没想到打碎其中一面，另一面会有反应。”她喃喃地说，当时她并不抱什么期望，甚至觉得要到第二天她血肉模糊的尸体才会被发现。
“所以我得再去找一对，今天多亏了它们。”双面镜他一直压在枕头下，他已经入睡了，忽然一声巨响钻入耳朵直接将他吓醒了，镜面闪着奇怪的光却怎么也看不清对面的人，听不见对面的声音。“你的爆炸咒非常成功了，它现在完全失效了。”
德拉科拿过自己的那面给她看，一片漆黑，连镜子的基本功能都没有了。
格洛丽亚笑了起来，虽然还是虚弱的样子，但已经有心情开起玩笑了，“我可是霍格沃茨最优秀的学生之一。”
“没错，霍格沃茨最优秀的两个学生都在这里。”德拉科心里松了口气，她现在看起来好多了。“睡一会儿吧，离天亮至少还有三个小时。”
格洛丽亚抿了抿唇，躺在床上还是有些后怕，必须得找到解决的办法。
“我会在这里守着你。”德拉科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眼神温柔而坚定。
“德拉科——”她轻声喊着他的名字，虽然感动却还是坚决要破坏这样的气氛，“她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我还和她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们得想想办法。”
“噢，梅林。”德拉科无奈地扶着光洁的额头，这不是她第一次破坏气氛了，“你可以再相信我一点。”
“噢，我当然相信你。”格洛丽亚马上说道，否则她为什么愿意来马尔福庄园。“只是今晚发生的事——贝拉特里克斯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背对着她走到了沙发上。
格洛丽亚看着他挺得笔直的后背，忽然后悔自己的急切了。“我没有怪你，德拉科。今天的事就是个意外，我们都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行动。”她努力地想把话圆回来，但太阳穴突突得疼着，今天她已经精疲力尽了。她按了按脑袋，靠着床头，默默地望着墨绿色的天花板。
一时间房间诡异得安静，几分钟后德拉科说道，“她想在黑魔王召见你之前解决你。”
格洛丽亚皱着眉头，显然这个疯子并没有想象得那么不按常理。
“在黑魔王认可你的作用前，毁掉你。”黑魔王不会为了一个还不知道作用的未成年毁掉自己的得力助手。“所以——”德拉科转过头，望着她。
“我得尽快见一见黑魔王。”格洛丽亚接过他的话，轻笑一声。“得到黑魔王的认可，她才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我动手。”
这该死的不合时宜的默契，德拉科在心里低咒了一声。忽然他猛地按住自己的左臂，隔着衣服都可以感受到左手臂异常的灼热。
他在兴奋，不，或许是生气。德拉科分不清楚，但有些猜测，“或许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去告诉黑魔王今晚的事了。”
他那个姨妈得罪的食死徒并不少，黑魔王显然也非常喜欢食死徒之间的猜忌斗争。
2
马尔福庄园就像是临时旅馆，带着帷帽的食死徒们在这里大摇大摆，进进出出，奢华贵气的庄园变得阴气沉沉。为了保全家族，马尔福夫人放弃了她作为屋主的权力。
只有家养小精灵们依然坚持着守护这座百年老宅。
花园显然被精心修剪过，马尔福先生的孔雀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闲庭信步。似乎马尔福庄园发生的一切都不在他们眼里。
这几只没良心的宠物，在阿兹卡班的马尔福先生得多伤心。格洛丽亚感叹：“真是不敢相信，这些孔雀还是这么肥硕，健壮。”
健壮的白孔雀在她面前走过，鼻子里发出呼呼的喘气声，似乎在嘲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丑丫头。
“家养小精灵会照顾他们。”德拉科微微皱了皱眉，“父亲托人传话说要照顾好他们。”
格洛丽亚撇了撇嘴，马尔福先生可真是一位“善良有爱心”的主人，“他们可真幸福，路易卡在哪里，他最好在天黑之前把信送到。”
“马尔福庄园的信件都需要被审查。”一个短发男人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棕色的小眼睛死死地盯着格洛丽亚。
“背叛黑魔王大人的人可不会蠢得使用猫头鹰寄信。”德拉科冷冷地说，“黑魔王大人从没下过这种指令，佩顿。”
“噢，是的。”佩顿耸了耸肩，魔杖指着格洛丽亚，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她不一样，为了我们的安全，我可以这么做。黑魔王大人会夸赞我的。”
“滚开，拿开你的魔杖。”格洛丽亚干脆利落地把他的魔杖挥开，冷酷傲慢的样子唬住了这个刚加入食死徒不久的佩顿，“给你看也没什么，只是我不敢保证霍尔先生会不会带人冲进来了，到时候黑魔王大人恐怕不太会高兴。”
她当然不会在信里写些什么，但被检查信件意味着任何人都可以欺负她。而信件一旦被他拿走不是一天两天能拿回来的了，格洛丽亚不敢保证杰森这几天会不会做点什么。
佩顿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着，权衡利弊后谄媚地说，“有小马尔福先生的保证，没什么不放心的。黑魔王大人是那么信任马尔福家族。”作为新人他非常想获得黑魔王的认可，但他也不想给自己惹事，黑魔王的惩罚一般人承受不住。
他非常聪明地把一切会后果推给这个一心想逞英雄的年轻人身上，一溜烟得消失了，就像来时一样。
“人精。”格洛丽亚挑眉，这样的人最会审时度势，也最摇摆不定。
“处理得不错。”德拉科眼里带着赞赏，“佩顿是新来的，连议会厅都进不了。”
如果连这样的人都应付不了，那么在马尔福庄园，格洛丽亚会非常辛苦。德拉科非常庆幸他们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爱惨了她的聪明和机警。
“你忘了我悲惨的低年级生活吗，我永远不会忘记在你的特别关照下我的那段倒霉的日子。”格洛丽亚冲他笑得阴阳怪气。
德拉科吓得退后了一步，感觉后背阵阵发凉，却还是强作镇定地为自己辩解，“那是你和波特太亲近了，只有你傻乎乎得不知道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关系。嘿，我可是帮了你不少忙。”
“噢，是嘛？”的确是帮了不少忙，格洛丽亚撇过头去，语气轻飘飘得。“路易卡，到这里来。”格洛丽亚被金头雕吸引了注意，讨好地喂食，嘱咐她尽快把信件送到。
这让德拉科很生气，他一边告诉自己女生都喜欢翻旧账，别和她一般计较。一边又不甘心地辩解，“我一直提醒你离波特远点。”
格洛丽亚目送路易卡离开，煞有其事地点头，“噢——没错，如果你当时不那么欠揍的话。”
德拉科马上瞪圆了眼睛，脸颊气鼓鼓得，一下子回到了过去的包子脸。这个不知好歹得寸进尺的女人。
“那段日子让我学会了反击，现在也多亏了我和波特的关系。”格洛丽亚点着头，然后做了一件不合时宜的事，她轻挑地拍打了两下德拉科白嫩得像豆腐一样的脸，“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等一切结束了我们再回头清算——斯莱特林从不会让自己吃亏，是吗？”
“噢，格洛丽亚。”德拉科立刻红了耳朵，语气中带着一丝娇羞。
在外人看来，这完全就是一位打情骂俏的小情侣，男孩被女孩拿捏得死死的。
格洛丽亚瞄了眼一闪而过的尾巴，眼神沉了沉，“他走了。”明里暗里都是盯着他们的眼线，这糟糕透了，他们不得不提高十二万分的精神，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阿尼玛格斯简直太方便了。”尤其在窃听上，另一个例子就是甲虫斯基特。德拉科的话里带着羡慕。
“别犯傻了，阿尼玛格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学的。”格洛丽亚向他泼着冷水。。
“如果虫尾巴都可以——”德拉科眯起眼睛，“噢，你是觉得我的天赋不如他吗？”
“偷听不是贵族绅士该有的行为。”
“我当然不是为了偷听。”德拉科生气地叫嚷起来。
格洛丽亚回了一个深意的笑容，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目的，偷听是他从小到大的坏习惯。
德拉科尴尬得咳嗽了一声，装腔作势地说，“圣芒戈里至少住了十几个阿尼玛格斯的失败者，斯莱特林不会把自己致于不确定的危险里。”
“噢，真高兴你想明白了。”格洛丽亚挑了挑眉，语调夸张地称赞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