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嘉旺的遭遇,石洋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迅速从服务生改行去做墩子,就是怕霍智宸的人找上他。
林晖盯着没抓住重点的周卫威再次怀疑他警校的成绩是作了弊的,见他又要切换话题立即在耳麦中吩咐:“你怎么知道她是被下药了?”
询问室的周卫威明显愣了一下,旁边安佳慧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被下药了?”
石洋下意识回答:“不是你们说她喝了我递给她的饮料就昏迷不醒吗?”
“对呀,我们是这样说的呀,一般人的反应会立即怀疑饮料有问题?或是怀疑那杯饮料诱发了她什么病,而不是直接断定饮料里掺进了药,除非那药是你下到饮料里的。”
石洋终于被安佳慧咄咄逼人的问话逼等撑不住他假装的淡定,口吃道:“不是……我就一猜想……这能说明……什么?”
周卫威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询问上的低级错误,调出邬嘉旺残疾前和残疾后的照片,冷森森盯着吴洋,问:“认识他吗?”
先前周卫威让石洋辨认罗菲的照片时是猝不及防,但这一次他早有准备,所以石洋连眼光都不曾改变一下,摇头说道:“不认识。”
周卫威装着再次被他牵住了思维,追问道,“你确定?如果撒谎,我们可以告你妨碍公务。”
石洋故作迟疑,说:“我觉得应该不认识吧,或许有过面面之交,但我已经忘了,至少最近一两年没见过。”
周卫威点着头说:“不认识他就好,就怕你们俩当初联合下手坑了人还不知道后果的严重。”
他点着照片上残疾后的邬嘉旺,“青灏山庄当晚他就被人打残了一条胳膊弄瞎了一只眼睛。”
周卫威瞥了一眼石洋捏着拳微微发抖的双手继续说道:“别以为事情都过去两年多了,这个人前几天被人一刀割喉杀死在自家老房子里。”
石洋强自镇定的脸上阴沉得可怕,周卫威长出一口气,看着眼前面如死灰的人,终于不觉得憋闷了。
玻璃另一边苏筱玥推门进来,将报告递给林晖,林晖翻开看了一眼就合上了。
她看着审讯室里的人,问:“我只做了最简单的聚合酶链式反应检测法就确定是他,你应该更早就预料到是他?”
林晖目不斜视地“嗯”了一声。
难怪他先前会在电话里说“或许很快就找到了”。
她偏头看了一眼审讯室的石洋,说:“我刚才特意检查了石洋的右臂,他整个人看起来高瘦无力,但他的右手臂非常有力,可能与他从事的工作有关……”
林晖想到大堂经理说的那切冰冻牛柳的刀,又大又重,不是一般人拿得动的,再加上他长期使用各种刀具,出手利落干脆。
这些条件都与邬嘉旺脖子上伤口条件符合。
林晖按下耳麦对周卫威说:“石洋与那点精=斑的dna吻合。”
一听这话,周卫威又明白自己被石洋当猴耍了,他彻底被激怒,伸手拽过石洋的衣领恶狠狠用手指点着他,石洋一副莫名无辜的表情看着他。
良久,周卫威一把将他掼在椅子上,说:“几天前你还在床上和邬嘉旺颠鸾倒凤的搞得火热,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和你出柜的情人了,啊?”
石洋终于不假装害怕了,又装茫然:“警官,你说什么呢?我货真价实的直男一个,怎么可能和人出柜?得,那玩意儿我想想就恶心。”
林晖示意吴军把dna报告拿进去给周卫威,周卫威将报告扔在石洋脸上,说道:“这是我们在邬嘉旺死亡现场提取到的一点精=斑,刚才你一到,我们就带你去抽血,你以为是给你做福利体检?那是用来与那点精=斑做dna比对。别告诉我那绝对不是你she出来的玩意儿,是我们弄错了,dna技术懂吗?文化低就不要乱开口哔哔!”
石洋瞟了一眼报告,反问:“是我又怎样?我不过是和人**一度,这不犯法吧?”
“你刚才不是说你不认识他吗?还说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直男吗?怎么这会儿倒承认得爽快?撒谎撒不下去了?”
石洋笑着点头:“如你所说,我就觉得好玩,逗你玩儿呢,这不犯法吧?”
周卫威跳起来就要揍人,耳麦里传来林晖沉声呵斥:“周卫威注意你的态度。”
周卫威的屁股被这话摔回了凳子,深吸三口气才说:“你是承认你认识邬嘉旺了?”
石洋瞄一眼平板上邬嘉旺的瞎眼和断手,嫌弃的转过头,说:“也不算认识,他自己主动送上门让我操,又不花钱,我就顺水推舟搞了他,我连他姓名都不知道。”
“据我所知邬嘉旺残疾后靠捡拾废品为生,他是怎么找上你的?”
“就在街上遇见了,他主动找我说话。”
“他那个样子,你也不嫌弃?”
石洋脸上又是稍显即逝的厌恶,说道:“我做墩子,收入又不高,能有人送上门免费让我搞,也没那么多讲究。”
“你们在哪儿……上的床?”
“我不知道,是那个人带我去的一个地方,他说是他老家,我只知道我们是在聚和县下的车。”
“为什么要去离市区两个小时车程的聚和县?”
“没钱开酒店。”
“反正是露水情缘,邬嘉旺和你都有住的地方,哪儿不可以将就?”
“我嫌他脏,不愿带他去。”
这话说得周卫威嗤笑出声,正要嘲讽几句,却听耳麦里林晖说道:“是谁提出来去邬嘉旺老宅?”
“你们俩是谁提出来到聚和县邬嘉旺老家去的?”
石洋顿了一下,说:“邬嘉旺。”
“他说去,你就真跟去了?”
“穷,没地儿去呀。”
“为什么邬嘉旺老宅的邻居不知道你们回去过?”
“是他要求的,他说以前他在老家是很有面子的人,邻居都羡慕他会挣钱有出息,他现在混成那个样子,他觉得没脸见人,所以我们两人半夜回的他家,他带的路,到家也没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