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疾真正要耍心眼报复的时候手段就绝对不会温和。
在他俊美又看似纤弱的外表之下,绝对是藏着一颗黑得不行不行的黑心肝,这一点明若邪早就已经知道了。
可惜有很多人不知道。
司空疾牺牲了刚回家能好好抱着小娇-妻洞房的一-夜,在外面忍着寒冷忙活了那么久,又怎么可能会让这件事情轻轻拿起轻轻放下?
他一出手,向来就是不把敌人狠狠地撕咬下一大-片血肉不罢休的。
皇上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让人按庞即所说的去查,果然与他说的一模一样,细节都对上了。
那座别庄就是太子的,太子本来想不承认,因为那庄子就不是记在他的名下,可惜,那庄子就是记在冯信的名下的,而冯信这些日子根本就没办法出府。
太子不承认那庄子是他的,还想要把事情甩到冯信身上。
“冯娇出了那么丢人现眼的事,肯定是她想着要杀人灭口,那宅子也是她弟弟名下的,所以这件事情极有可能就是冯家的人做的!”
太子铁青着脸,毫不犹豫地把冯家拉下来挡刀。
现在太子妃都被他父皇给做主废了,他本来也已经有些腻了冯娇,这种时候把冯家拉下来他是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但是太子这么说,却没有发现在殿上不少大臣都是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冯家好歹也是当了他那么多年的岳家,太子妃虽是做出了这样的丑事,但是谁都想得到这里面肯定是有不对,堂堂一个太子妃,好歹也是自小学了女德礼仪的,怎么可能会当街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太子完全没想替相伴多年的枕边人说半句好话,现在还直接把前岳家给扯下水,这心可真是又狠又凉薄啊。
太子这一派的支持者们也都有一点唇亡齿寒的感觉。
冯家哪敢做这样的事情?
这个时候,另有一大臣就出了列,看了太子一眼,对皇上说道:“皇上,那一栋院子到底是归属谁的,臣倒是知道。这里牵扯一桩旧事,三年前太子去附城,在那里遇到了一位姓林的小娘子,那位姓林的小娘子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太子看到了便心动了——”
他刚说到这里,太子的脸色骤变,立即就大喝了一声:“闵大人!”
太子完全没有想到三年前的事情竟然还有人知道,而且这个闵御史这么久都不说出来,就在今天等着他!
他这么一喝出声就知道自己错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闵大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大家就都已经知道他说的应该是真事了。
皇上看着太子,太阳穴也是直跳。他现在真的是深深怀疑,太子真的适合当储君吗?为什么看起来就是这么蠢?这个蠢货,竟然是他儿子?
“闵爱卿说下去。”他沉声说道。
太子脸色一白。
“是。”闵御史也没有再看太子,接着又把事情说了下去。
那个林氏已经成亲了的,但是太子看中了她,当时在附城也没有带着太子妃,也没有带着侍妾,在附城那里的公务又得处理三个月,他哪里是个耐得住的?看中了林氏,就直接把人抢了回去,当天晚上就把人给睡了。
林氏一开始想要寻死,她的夫家也是浑的,认死理,带着一大家人去府衙外面闹,这件事在附城那边闹得还挺大,因为太子觉得那家人实在是不识好歹,他本来是想着给他们一笔银子让他们把这口气咽下了,而且他也没想把林氏带回京城。
他堂堂一个太子,怎么能够带着那么一个小商户的妇人回东宫?
可是对方根本不要银子,于是太子就让当地的官员把他们一家都关进了大牢,在大牢里虐死了。
这个林氏他也先带回了京城,当时他还没腻了林氏呢。
可是带回京之后他暂时没地方安置林氏,林氏又开始闹,太子就哄着她说帮她找个好归宿,让她能过好下半辈子,还找了小舅子冯信出来挡事。
冯信帮着他先把林氏安顿在那宅子里,结果那天晚上太子有事回东宫,冯信留宿在那宅子里,喝多了几杯,那啥虫一上脑,就抱着林氏滚了一宿。
皇上听到这里脸都黑得像破布。
太子也是涨红了脸。
众大臣更是看着他,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堂堂太子,在外霸占民妇,然后还带回京跟小舅子共享了?
冯信那个家伙看不出来啊,这不是背叛自己当太子妃的姐姐吗?这是跟姐夫一起亵玩同一个女人啊。
“太子当时气得不行,冯信觉得理亏,就把那宅子送给了太子,然后跟太子都觉得林氏碍眼了,冯信就把林氏卖进了小欢楼。”闵御史面无表情地说完了这件事,“臣那孽子有一次被狐朋狗友拉去了小欢楼,就点到了这个林氏。”
“霍——”
“哎呀哟!”
不少大臣都失声惊呼了起来。
他们都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呢。
就连皇上都惊了一下。本来他还想要问闵御史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没有想到闵御史竟然主动把儿子的丑事都揭了出来,怪不得他在说着这件事情的时候面无表情呢。
司空疾的食指在自己背后一下一下地轻叩着。
他一直花费那么多的人力财力在收集着大贞众大臣的私事,不是没有作用的。从今天开始,这些事就要一件一件地派上用场了。
闵大人要是不愿意上大殿来说这些事,他有的是办法让他同意。
“臣的儿子当天晚上就听林氏说了这些事,林氏知道臣那不孝子有臣这么一个当官的爹,跟他说这些事情是想让他给作主,想着不能把太子殿下怎么着了,也要把那冯信给拉下来。”
皇太咬了咬后牙槽。“那闵爱卿为什么当时不说?事隔三年了才来提这件事?”
太子是他儿子,这是当众下他的脸啊。
“回皇上,臣那不孝子回来之后倒是跟臣说了此事,臣还请了家法把他打了一顿,他卧床一个月才能起来,这件事情当时有几位大人应该也听说过。”闵御史的目光扫过了在场的几位大人。
他们都回想了一下,还真有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