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绣回府后,马上把药草种进自己刚开发不久的药园中。
看着翻新的泥土,想象着以后能够看到绿油油的一片,洪绣心满意足地笑了。
“小姐,让奴婢好找。”
“有事啊?”
洪绣摸过泥土的手捏了捏芋头的脸,蹭了她一脸的泥。
“小姐,你太坏了。”
芋头皱着眉头擦了擦脸,发现脏兮兮的,于是从地上抓起泥土就要往洪绣脸上抹。
洪绣只好边防守边求饶。
“好芋头,我错了我错了。”
芋头听到了也没有再追着,把泥土扔地上,“哼”了一声,拍了拍手,把泥土拍落。
“下次不可以抹我脸了,还得洗呢,多麻烦。”
“好好好,不抹了。”
洪绣笑嘻嘻的,心情不错。
“小姐今日怎么去了这么久?”
“喏,我去采它们去了。”
“这些是给少爷解毒的草药吗?”
“霖儿的草药早就种下了,这是今日我从安王府中移植过来的。”
“王爷的?”
“对啊。”
“小姐不是去给王爷看病了,怎么顺了人家的草药。”
洪绣听完瞪了芋头一眼。
“什么顺的,这是王爷赠予我的,赠的,懂不懂!”
“都一样嘛,这些草药有什么用处呢。”
“用处可大了,可以制毒。”
“小姐你要给谁下毒?”
“看谁惹我,我给谁下毒。”
芋头假装打了个冷颤,前段时间还觉得小姐变得温柔了呢,原来是错觉。
“小姐,你不会给奴婢下毒吧?”
“那不好说。”
“奴婢待您忠心耿耿,您为何这么对奴婢?”
芋头学着洪绣哭了起来,逗得洪绣笑了许久才停下。
“小姐,这毒有解药吗?”
“我研制就有咯。”
“那能毒死人吗?”
“不一定,看你家小姐心情。”
“嗯嗯,看谁倒霉咯——”
洪绣本来笑嘻嘻的,突然想到重要的事情。
“地瓜回来了吗?”
“回来了,小姐今天不是要去找那人牙子吗,地瓜在前院里候着了。”
“那就好,我们快过去,别让地瓜久等了。”
“不是午后才去吗?还没到时间呢。”
“我知道,这不是马上用午膳了,时间也快到了。”
“好吧。”
芋头看出了洪绣的迫不及待,也没有再说什么,其实还有一两个时辰呢。
洪绣走得极快,健步如飞,芋头用小跑的都跟不上。
好不容易走到了,距离其实也不远,但是把芋头累得气喘吁吁。
“小姐。”
地瓜看到洪绣,上前行了礼。
“不用行礼,天气热,快进来坐。”
洪绣扶起地瓜,带着她们走进屋子,并给地瓜倒了一杯水。
地瓜一饮而尽,可见是渴了。
“多谢小姐。”
“你以后不用跟我客气,像芋头一样就好了。”
“是,小姐。”
“人牙子那边如何?”
“奴婢刚刚已经去打过招呼了,说小姐今日会准时过去。”
“那便好,若是别人问起,你就说是洪府买几个下人。”
“奴婢知道。”
“庄子那边打扫好了吗?”
“好了,跟管事的说过了。”
“嗯,做得好。”
洪绣对地瓜的表现很满意,办事还算圆满。
“芋头,你和地瓜先去用午膳吧,我这边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这怎么行,你还没吃呢,我们怎么能先用。”
虽然小姐待她们很亲近,但是芋头不敢忘了本分,地瓜更不用说。
“这有什么的,你们先去吧,今天恐怕要挑很久。”
“小姐你先吃了我们再去,而且厨房还没弄好我们的呢。”
芋头还是不肯,地瓜也点头附和。
洪绣无奈,但是下人的饭菜确实还没好,都是主人的优先,于是只好让她们跟随。
午饭洪绣也是匆匆吃完,成为全家最快用完膳的。
“今天的饭菜不可口吗?”
杨姨娘看她如此着急,便发出疑问,大家都齐刷刷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没有,只是今日有点饿。”
“那就多吃点。”
杨姨娘又给洪绣夹了一些菜,洪绣不得已又吃了起来。
觉得自己是有点着急了,父亲还没吃完,她也不能先行离席。
于是自己又添了几筷子菜,放慢了速度细嚼慢咽起来。
终于等到大家把饭吃完,洪绣等洪源走了之后也赶忙回了自己的院子。
洪霖看着姐姐离开,知道她最近很忙,自己便乖乖地睡在杨姨娘院子了。
洪绣回到院子,一刻也没有多等,拉着芋头地瓜就出了洪府,直奔人牙子那处去了。
“小姐小姐,你慢点,我和地瓜快跟不上了。”
烈日当空,洪绣走得快,身边带的都是热风,洪绣却没有察觉。
芋头和地瓜三步作两步走都跟不上,热得满头大汗。
洪绣只好稍稍放慢脚步等她们,才发现忘了戴帷帽。
芋头打着伞这才跟上了。
“小姐,时间还早,来得及。”
“我知道,只是一会儿还要带着他们去庄子,那庄子在城外,有些远,我们得快些,晚了怕城门关了。”
“好吧,那我们尽量跟上小姐。”
洪绣闻言又加快了些步伐,可累坏了芋头和地瓜。
终于到了。
那人牙子有些惊讶,这跟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时辰。
“您来了?”
“嗯,早些来看看,若是不好还得另寻别处。”
“哎哟,您可放心,都是一些干得了力气活的,包您满意。”
“你说了可不算,我得看看。你怎么称呼?”
“叫我老王就行,您这边请。”
老王把洪绣引到另一个院子。
洪绣看着满院子的人,一个个都非常瘦弱,顶着大太阳,还在干着各种活。
那些人看到洪绣过来,都齐刷刷看了过来,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此时洪绣是买主,他们要表现得好,才能被买走,以后才能吃得上饭。
洪绣的眼光落在了那些年纪小的孩子身上,看到不错的,便上去摸了摸。
其他人余光观察了一番,知道了洪绣的目的,也没有那么卖力地干活了,眼中难掩失落。
他们有些已经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了,没有买主买走他们,人牙子已经开始减少他们的饭量了。
每来一个人,他们就燃起一次希望,可是最终都没能如愿以偿,只好努力做工,乞求人牙子多给点饭,哪怕馊的也行。
洪绣看到了他们的神色从希望到失落,可惜她不是菩萨,无法普度众生。
正当她走向别的孩子时,突然有一个人引起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