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醒了?”
“小姐的步伐声将着我带起来了。”他说过,慕容雪只要有超过一定频率的动静,他都能够听得见。
这些年里,他便是这样度过的。
他将着慕容雪的命看的比一切都重要,也包括他自己。
那种深入骨髓的重要,就如同慕容雪待长孙烈一般儿。
只不过他们的期望不同,做法也不懂。
他糊涂且清醒着,有些事情,行的端做得正。
该他做的事情他做的,不该他做的事情他也清楚自己的地位,不会糊涂的冒犯。
那影子行至凤惜霜的房间,从窗户处入手,动作飞快。
那窗户被长剑砍成两半,冷风侵袭。
因着帘子合上,里面的感受不到丝毫的凉意,但在外面的雀儿,却感受的清清楚楚。
她忍不住蜷缩着身子,浑身打了个激灵。
她半清醒半昏沉状态,担心大小姐会因着风而着了凉,下意识的起身去关窗户。
此时此刻,她还在昏昏沉沉之中,并未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就在下一秒,寒光从眼前闪过,雀儿猛然清醒过来。
还真是倒霉的事情总能够轮的上她,她猛然睁大双眼,惊恐地瞧着来人,满目的错愕之情油然而生。
“啊!”那人的长剑刺向雀儿,但在下一秒,两根银针飞入,雀儿跌倒在地,长剑扑了个空。
凤惜霜从床榻之上翻身而起,挡在雀儿面前。
她手中的匕首刺向杀手,银针飞过,杀手躲闪。
凤惜霜并不会武功,雀儿有难,她下意识的反应过来,只想着保护好雀儿,旁的多余的心思也未曾存在着。
当时凤惜霜的心思一股脑热,不管不顾冲过去,全然忘记了对方是专门的杀手。
也幸而傅江听闻动静,赶到及时,同杀手交锋。
凤惜霜连忙拔掉雀儿脚腕处的那根银针,她当时根本反应不得。
只能用着最凶险的法子将着雀儿救下,她知道,那个办法最坏的可能性就是雀儿被砍去一只手又或者正好刺中腹部,都有可能有存活下来的可能性,总好过一击致命。
也幸而,她是幸运的,救下了雀儿。
上一世雀儿的惨状是她造成的,故而这一世她才对雀儿百般垂怜。
“雀儿,没事吧。”
雀儿反应过来之际,连忙抓住凤惜霜的胳膊,忙询问着:“大小姐,您哪里受伤了?”
她左右看着,声音里夹杂着哭腔,她之前真的要吓死了,大小姐万一有什么好歹,她怎么样都不会选择原谅自己的,也幸而大小姐没事,她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雀儿只觉得自己太过于没用了,在那种贼难关头还需要大小姐施以援手。
她流着泪,神情恍恍惚惚。
凤惜霜将着雀儿紧紧抱住,呢喃道:“不怪你,你的使命是负责我的衣食起居,而非保护我的性命,不然全给了你,傅江又有何等用武之地?”
她只一眼便能够看出雀儿心中所想,一击致命。
此句话说的雀儿更加难受,大小姐当真是时时刻刻为她着想。
雀儿痛哭流涕着,依偎在凤惜霜身边,又怕眼泪脏了凤惜霜的亵衣,也怕傅江嘲笑,故而不敢大肆哭泣。
她只喃喃道:“那也不应该像现在一样,拖大小姐的后腿。”
大小姐方才是真的勇猛,那一刻凤惜霜在雀儿心目中的形象就好像是个救世英雄一样。
她不知,凤惜霜因何而来的英勇,也不过是因着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无所畏惧。
心中只有仇恨和亲情包裹着,两两极端。
傅江跟着杀手追了出去,这一次的杀手功夫了得,并不是那些虾兵蟹将,不好对付。
长孙烈迎门而入,一把将着凤惜霜揽入怀中,那张脸正对着雀儿,揽月皎容,英眉剑目,饱含深意。
雀儿离得太近,恰好瞧见那纤长的睫毛以及挺立的鼻尖,那太过于好看的唇形,她的心只跟着狂跳不止。
九王爷当真是世间绝美的男子,这样的尤物也只能有大小姐配得上。
她跟着咽了咽口水,美好的事物谁人不喜。
雀儿也是个贪婪美色之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举动十分大胆。
只不过长孙烈也未曾将着心思放在雀儿身上,他检查着凤惜霜的身子,并未发现受伤的痕迹。
“他并未得逞。”她明白过来长孙烈的举动,便顺口解释了一下。
待长孙烈拿起银针,修长的手指处银针泛着光泽,凤惜霜只笑笑道:“这可是本小姐的终极武器。”
说罢,她还挑了挑眉,故作得意。
长孙烈面无表情,冷言:“用银针救人,还真是好法子。”
在他眼里,不算是稀奇事,不过此法子出自于凤惜霜之手,便促成了稀奇事。
“防身之法,还不熟练,别见怪也别嘲笑。”
凤惜霜一次将着话全部说了去,她可经受不住长孙烈的嘲讽。
长孙烈笑笑不语,也并未回答什么。
反而是雀儿,冷不防的嘀咕了一句,本也是无心之言,在脱口而出之时儿冷不防捂住嘴巴。
“九王爷近日是越发爱笑了。”
虽然那抹笑她瞧着有些浑身发冷,但比的他从前那板着脸的状态要好了太多。
雀儿是个天生笑态之人,对事也是积极活跃,故而看事,也多是积极的一面。
她知道,若不是大小姐,她那句话怕是没得活路,起码这以后都要消失在九王爷的面前。
还真是言多必失,应当有所收敛。
雀儿脸上泛着苦笑,目光求助着凤惜霜。
凤惜霜风轻云淡一句话破解了尴尬:“九王爷并非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方才还在安慰我,你的话也并没有错。”
便是连着她也看得出来,他脸上偶尔会挂着一层淡淡的笑,并不多见,但相比于起初他们的相识,确实频繁了不少。
“今夜之举,不过是他们的挑衅罢了,本王守着你入睡。”
他们在一处,更为安全一些。
长孙烈的命,还没有几个人有本事能轻易取了去。
凤惜霜本欲拒绝,但长孙烈的话也并无过错。
故而,他们的房间多了一扇屏风,雀儿则是铺了垫子睡在大小姐的床榻之下。
梁程听着外面的动静,明白了何故。
“看来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杀了他二人了。”
接踵而至的危险,太过于频繁了一些,便是梁程,也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