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凤惜霜的出现瞬间点燃了众人的焦点。
长孙迟将着灼热的目光投向凤惜霜,同着凤惜霜四目相对,眼神毒辣。
不再似先前那般假心假意,反倒是多了几分厌恶,这才是长孙迟本该有的面目。
凤惜霜淡淡地略过一眼,很是轻浮。
不屑的目光瞬间闪过,不掺杂任何情绪。
她同长孙迟不对付之事在京城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众人瞧着,无一人多嘴谈论他们的矛盾。
凤嫣然因身子不方便借口没有来,长孙烈才称病告假,又不打算早些以真面目出现在江茯苓面前,故只凤惜霜一人。
即便凤惜霜一人前来,也是给足了皇帝面子的。
“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台下,江父带着女儿江茯苓跪下给皇上磕头。
江茯苓本不愿意的,但做父亲的效忠于天元皇帝,做做样子她总是需要的。
虽心底不服气,明面上还是照做了。
她的爹爹,在她眼中也不是那么伟岸,不过是同着世俗之人一般无二。
堂下,江父同长孙迟举杯,堆着笑意介绍江茯苓。
那长孙迟看清江茯苓的容貌以后,态度陡然一变。
本就有心拉拢江父,同着江父再拉进些许距离。
江茯苓生的艳美,正符合长孙迟的喜好。
他眼底的惊艳之意一时间难以收敛,恰好被江茯苓尽收眼底。
“轻浮之人!”同着她爹爹所描述的完全是两种人,倒是同着坊间传闻有些许相似。
她的亲爹爹,不知是将着她推向火坑还是为了她好。
满心满眼,皆被利益驱使。
“江姑娘。”
“四皇子殿下。”江茯苓行了礼数便重新回到座位上,不再看长孙迟一眼。
模样倒是生的周正,仪表堂堂。
但眼神里的恶意是掩盖不住的,对方那股子戾气太过于明显。
江茯苓不喜此人。
“茯苓,多同殿下说说话,增进感情。”
“女儿同着四殿下没什么好谈的。”江茯苓不喜,出言拒绝。
江父面色难堪,看向长孙迟之时微微颔首,夹杂着尴尬的笑容。
女儿不给面子,做爹爹的很是难堪。
“茯苓,四殿下乃皇后娘娘嫡子,爹爹之前怎么同你商量的。”
同着唯一的女儿说话,他不由得软了下来。
有事央求江茯苓,江父不得已拉低声音,江家同皇室联姻,有利有弊,利大于弊。
行商之人,注重这一点。
他也疼爱江茯苓,不舍的女儿出嫁,但眼下情势,迫不得已。
皇妃之位,不知有多少人垂涎,想要得到。
作为皇商,看不上去风光无限,却没有足够的靠山。
若他女儿入了四皇子府,将来做的宫妃,他们江家在江南,在京中的地位,可屹立百年不倒。
那些忌惮江家,明里暗里针对江家之人,也会因着江家同着皇室的关系不敢行动,这背后的好处,难以估量。
四皇子清新俊逸,卓尔不凡,是众多皇子中最出类拔萃的。
且江父同着长孙迟有一定的交情,只要江父做东,依着他女儿的容貌和才识,必然能够得到长孙迟的赏识。
江父瞧着方才四皇子的神情,这件事情是成了一半儿。
但女儿的行为很明显令着他有些不舒坦他向江茯苓表达心思,江茯苓并不买单。
“爹爹若是想,爹爹怎么不嫁了。”
她看不上的人,她断然不会嫁,哪怕是为了江家百年殊荣。
江茯苓没有那么伟大,断送自己的一生来奉献给江家。
她桀骜不拘,本就不适合被皇宫约束,偏偏爹爹不懂她的心思,拼了命想要成全这桩“联姻”。
在她看来,无疑是坐牢。
“茯苓!”江父再次压低了声音,周围偶有目光聚过来,他又是这次皇宴的半个主角,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江茯苓是个聪明人,平日里断然不会做此等错举,不给江父面子。
如今大抵是被逼的有些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江家小姐的身份,她可不稀罕。
江父无奈,见江茯苓板着脸,不再作声。
来京尚有段日子,他大可慢慢说服女儿。
凤惜霜默默注视着那个角落里发生的一切,江家女儿,当真是有个性之人,若不然也不会入的天楚阁,成为一名出色的杀手。
今年的宴席,少了慕容雪这道靓丽的景色,又平添了江茯苓这棵小辣椒。
慕容雪之事始终成为众人心里的一块疙瘩,还有少部分人为慕容雪之事感到同情。
被情所困的女子,似是做什么事情都能够被原谅。
柳烟忱那道目光时刻注视着凤惜霜,带着憎恨。
慕容雪之事,她始终耿耿于怀。
若不是凤惜霜从中搅和,慕容也不会鬼迷了心窍,做了荒唐事。
柳烟忱至今还在认为,是凤惜霜的出现,破坏了一切。
若不然,九王爷本该接受慕容的。
她是慕容闺中密友,一心为慕容着想,从不觉得对方有错。
即便凤惜霜察觉到那束目光,也依旧充耳不闻,熟视无睹。
柳烟忱又不是一日两日如此,除了愤恨,也做不出来大文章。
她早已经司空见惯。
宴席之上,无非是朝贡,江南今年生产的布匹,棉麻,丝绸,米粮,豆油一类的产品,拿到京城做交易,进贡皇宫最新的一批。
皇帝每年从中捞到的油水不少,对江家行商之人反而亲和以待。
能够给他带来财富,而不是在朝堂之上拿着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亦或者咄咄逼人的语气来指责他的过错。
皇上瞧着舒心,态度自然不一样。
九王府。
“江茯苓对那位可没有什么兴趣。”凤惜霜说起那事,全然是在开玩笑的口吻。
“茯苓心性桀骜,长孙迟驾驭不了。”
“但那位,很是满意江姑娘的容貌。”
“娇艳美人,秀色可餐。”凤惜霜说罢,忍不住砸着舌头,一副绘声绘色之态。
“你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江姑娘不肯嫁,这件事情多半是慌了,又能为长孙迟添一堵,何乐而不为?”
凤惜霜乐得自在,她本就厌恶长孙迟,恨不得长孙迟事事皆不顺心。
前世恩怨,今生都无法消磨。
她做不到不报复,她重生一事的意义,不仅在于重新选择,更在于手刃仇人。
那前世过往,皆是她亲生经历过的,长孙迟二人该赔偿给她的,可不单单是如今这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