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赵诗雨每天都会带着荆轲前往墨家,甚至还在墨家驻地摆出了一个擂台,欢迎各路英雄豪杰前往墨家比斗,俨然一副看热闹的样子。顺带将邯郸城中一些人的目光吸引到此。
或许是因为列国公子的缘故,擂台初设立,就有人出面要挑战荆轲,不过自然没有啥好结果。在荆轲将每一个挑战者都揍得鼻青脸肿以后,上来挨打的人也就少了很多。
不过今天,情况有了些许不同。
“这几个人是……信陵八剑?!”荆轲跟赵诗雨墨云儿等人站在阁楼上,看着台下清一色黑灰着装的八人,观察到这八人的佩剑,惊讶出声。
八人身材各异,个个气势如虹,站在一排犹如八尊铁塔,看上去就很有威慑力。每个人背后都背着一把形态各异的剑,剑上刻着不同的篆字,看上去很不好惹。
“信陵八剑是什么??”一旁的赵诗雨听到荆轲感叹,连忙出声询问,像是个好奇宝宝。
这时,墨云儿身后的仓睢开口了:“信陵八剑,是魏国信陵君麾下,最强的剑客。这八人来路不明,江湖之中多有传言,有人说这八个人是魏国秘密训练的杀人兵器,也有人说他们八人是隐世宗门的弟子。不论传言如何,这几个人的实力,都不可小觑!”
能让宗师剑客称赞的,显然不是一般人。
“据说这八个人,精通一套合击剑阵,一旦施展,非绝息宗师不可敌!而且,这八人从显露名声到现在,与之对敌的所有人当中,仅有一人活着逃出!其余皆亡!”说到最后,仓睢的表情也变得沉重。
而唯一活着逃出的那个人,就是剑南。
这信陵八剑,看样子应该是龙阳君从信陵君那里请来的,不知目标是我墨家,还是……
想着,仓睢扭头看了下倚靠栏杆的荆轲,脸上有些复杂。
“这么厉害?”赵诗雨听到这儿惊呼一声,心里也有点儿没底,随后紧忙挪到荆轲身后,胳膊碰了碰,娇笑问道:“怎么样?干得过不?”
见此,荆轲无奈地耸了耸肩,回道:“我又没见过他们出手,哪能知道?”
“那你要不要试试?”赵诗雨眼睛亮晶晶的,在一旁怂恿道。
“……”闻言,荆轲额头上青筋暴起,僵硬地笑了笑,面向赵诗雨,轻声问道:“你是……这两天看打斗看上瘾了吗?”
“嗯嗯!”赵诗雨居然点头称是,大眼中星光璀璨,一点儿也不在意荆轲那张乌漆嘛黑的脸,有话直说:“以前都没发现,这江湖比斗这么有意思!简直就是当代的拳王争霸赛呀!”
本来,设立擂台的初衷,是为了吸引邯郸中一些人的注意力,好掩护郭开行事。
不过这几天下来,赵诗雨是真的看上瘾了,拳拳到肉刀剑相击,激起了赵诗雨身体里那一腔久违的热血。每天不看上几场,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荆轲听后,嘴角狠抽了几下,正准备说些什么,这时从下面传来的声音,让荆轲眼前一亮,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坏笑:“看来,这些人的目标不是我呀~~!”
说完,扭头看向下方的擂台,看样子很感兴趣。
场外空地之上,已是站满了人。
这时,八剑其中一人,背负着“艮”字大剑,走上擂台,朝着墨家方向喊道:“山剑,请战墨家重剑嵩师!”
“来了来了,这信陵八剑要挑战重剑嵩师!!”一直关注这几人的吃瓜群众,见此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激动,静等好戏上演。
“这信陵八剑,乃是信陵君的下属。如今上来就找准墨家嵩师,看来是龙阳君请来对付墨家的呀~!”
“谁说不是呢!要说这龙阳君也真够狠的,对这墨家的嵩师简直是恨到了骨子里,前阵子在百花楼就要跟嵩师决斗,现在又遣来信陵八剑对付墨家,真是个狠人呀~!”
旁边一人刚吐槽了一句,就被边上的他人示意噤声:“嘘~你不要命啦?!敢在背后议论龙阳君,小心被抓进龙阳府当男宠!!”
“哦对对对,不能讲不能讲!”那人反应过来,连忙小声认怂。
这时,旁边一个看戏的插过一句:“兄台放心,我早就侦察过了,龙阳君今日不在此,他去燕国武平君下榻的驿馆了!”
“燕国的驿馆?难不成武平君也好这口……?”
“想什么呢?楚国士大夫宋玉也去了!”
“我的天,那不就更激烈了吗?”
“我滴妈~~!兄台的思想怎能如此龌龊??”话虽如此,只不过吃瓜群众脸上的表情,那可是很诚实的……
就这样,在底下人热情高涨的呼喝声中,黑着脸的嵩师手持宽背巨剑,登上了擂台。
“墨家嵩师,前来应战!”嵩师一把将手中巨剑插在地上,闷声应道。
“信陵八剑,山剑,请!”山剑解下背后的大剑,与嵩师相对而立。
两人都属于巨剑使用者,身居一流顶尖高手之列,都是体型健硕的大汉,压迫感十足。
此时两人矗立在擂台之上,各自散出令人心悸的气势,压迫对方,想要以气势迫得对方露出破绽,以取得开场优势。
渐渐地,时间一长,山剑的气势就有些后继无力。毕竟,信陵八剑虽说是号称绝息宗师之下无敌,但那是因为八个人使用剑阵的情况下。
如今单独对敌,对方又是江湖十大一流高手之一的重剑嵩师,实力雄厚,对敌起来自然是有些乏力的。
见势压无功,山剑粗壮的手腕一转,提起宽如木板的“艮”字大剑,朝向不远处的嵩师拍去。
大剑舞动,风声呖呖,夹带着令人心怖的呼啸声,迫向对面站立的嵩师。
见此,嵩师表情凝重,紧紧盯着对方攻来的路数,将手中重剑横于胸前,剑身向外,手臂顶着剑脊,准备硬抗这一剑。
“铛~~!”两剑相撞,火星迸射,金鸣之声刺耳,从撞击处涌出一圈气浪,在擂台上扩散开来,扬起尘土无数。
手臂上传来的酸胀感,令嵩师心头一震,惊讶不已。
嵩师已是墨家当中除了仓睢之外,实力最高之人。不论是剑术还是内力修为,都深不可测。可眼前这个手持山剑之人,居然能够在气力之上与自己平分秋色,当真不凡。
信陵八剑,天剑绝杀,地剑厚重,火剑暴烈,水剑刚柔,风剑迅捷,泽剑诡异,雷剑攻强,山剑力大,列阵齐出,八极生灭,非宗师不可敌!
这是十年前剑圣盖聂,在与信陵八剑交手之后,得出的结论。
今日一看,果真如传闻那样。这山剑就光以气力而言,丝毫不逊色于嵩师,这让嵩师心中热血沸腾,挥剑击退对方,开始反攻。
双方打得是你来我往,丝毫未有停滞。交手百十个回合也难分伯仲,硬碰硬的打法让旁人看了直呼过瘾,两剑激起的声浪更是将擂台周边的护栏冲垮,围观群众见此也都后退了不少,生怕这两人一个手滑,大剑脱手砸死一片人!
台上的嵩师越战越勇,本就背负着“重剑”名号,想来也是个战坦,自然喜欢这种硬碰硬的打法。而山剑的招式大开大合,自然要比耍弄剑法技巧的人更合嵩师胃口。
而相对的,山剑慢慢地就有些颓势显露,手上的招式渐渐变得以防守为主,显然嵩师给其的压力不小。不过能跟嵩师交手这么长时间不败,已经是令人称赞了。
终于,在一记重剑横扫之后,山剑开口了。
“慢!”山剑持剑后退,看着对面停住身形的嵩师,缓声道:“阁下力钧无双,重剑之威令人折服,在下甘拜下风!”
说完,不待嵩师反应过来,径直下了擂台。
见此,不管是台上的嵩师还是台下的江湖中人,都心生疑窦:这比斗还没有明显的高下,也没有哪一方中招,这山剑怎么就认输了呢?怎的有些虎头蛇尾?!
就在山剑退下之时,八剑之中又有一人出列。这个人身负“巽”字细剑,脚步轻飘飘地,飞身来到擂台之上,朝着嵩师一礼:“风剑,请阁下赐教。”
“来吧!”见又有人上来,嵩师也未多想,拔起重剑就砍了过去。
与方才山剑所不同的是,风剑并没有选择硬抗,而是抽身一扭,横移到了另一个地方,脱离了嵩师的攻击范围。
就这样,嵩师几番攻势,都被风剑轻飘飘地避过,丝毫未受到一丝影响。反而,风剑利用速度的优势,在每次嵩师攻势已出、无法收手的僵直阶段,都出手袭扰,几次下来颇有收获!
如此几个回合,风剑依然保持着这等游走战术,反观嵩师身上,却已添了几道伤痕,虽只是皮肉伤,但却也算是见血了。
“艹!”见风剑犹如跳蚤一般迅捷,只在自己出手未中之后偷袭,嵩师心中极为恼怒。
这风剑出招行动比自己快了不止一筹,自己根本就追不上对方,空有一身的蛮力无法施展,真是打得憋屈。
嵩师欺身而上,依旧朝着风剑猛攻,在又一次劈砍落空之后,眼瞅着一旁的风剑极速逼近,似乎是要再次以速度优势占得一分便宜,嵩师顿时怒不可遏,将手中重剑倒转,运转全身内力,将重剑插入地下,口中大喝一声:“力贯八方!!”
厚重的内力,经以重剑为媒介,灌入擂台当中,强大的破坏力使得青石砌成的大擂台龟裂出深深的裂缝,极具破坏性的气浪夹带着碎石,横扫整个擂台,极速奔来的风剑如遭重击,连忙将手中长剑挡于胸前,来不及站定就被气浪吹下擂台,胜负已分。
“好,好~!”底下人见到对决结束,顿时连声喝彩。
如此精彩的对决,数日以来都未尝一见,不论是嵩师还是山剑、风剑,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高手,而这两场比斗也对得起几位高手的名号,当真是精彩非凡!
擂台之上的嵩师,看着风剑俯首认输,心中豪气顿生,雄立于擂台之上,大喝一声:“还有谁!!”
吼完,嵩师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八剑之中,又有一人走了出来……
“我特么……”嵩师见此人径直朝着擂台而来,心生不妙:这八剑,是准备以车轮战来轮自己吗?!
方才与山剑肆意对拼,又与风剑缠斗许久,最后更是使出了“力贯八方”这一极其耗费内力的招式,否则还真拿风剑没有办法。
如今的嵩师虽然还站立在擂台上,自身内力却已是消耗了近乎一大半,台下那八剑可还有六人呢!照这样下去,落败是迟早的事!而且,恐怕还会有性命之危啊!
前些日子在百花楼,龙阳君临走前看嵩师的那个眼神,可是很不善呐!
“水剑,请赐教!”就在嵩师想事情的时候,那走出来一人已经来到了擂台上,手持一把刻有“坎”字的青锋剑,目光紧盯着对面的嵩师。
见此,嵩师脸上有些凝重,心中踌躇,不知该如何应声。
恰逢此时,台下传来了仓睢的声音:“嵩师,你内力消耗过半,身上还有些伤,就先下去吧!就让我来会会这信陵八剑!”却是仓睢在阁楼上发现了端倪,下来为嵩师解围。
听闻,嵩师心里松了口气,扭身答道:“也好,劳烦仓大哥了!”
“嗯!”仓睢上到台上,对着嵩师一点头,待其下去后,看着对面的水剑说道:“嵩师已经战过两场,按照擂台规定,今日可不必再迎战。既然诸位还有比斗的心思,那就让我来做你们的对手吧!!”
说完,仓睢左脚微动,两脚划拉开距离,作出一副迎敌的姿态。
这时,对面的水剑开口了:“先生乃是绝息宗师,我只不过是区区一流之辈,先生莫不是要恃强凌弱?”
“呵呵,既然如此,你们八剑就一起上吧!也好让我看看,盖聂所言,是不是真!”说完,仓睢傲然站立,静候对方准备。
闻言,水剑眼中精光一闪,回头朝着其余几人点了点头。顿时,台下七人齐步上前,来到了擂台之上,各自站定,组成了一个玄妙的站位,持剑相待。
一方是号称可敌宗师的信陵八剑,另一方则是成名已久的绝息宗师,这两方的对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突兀地,剑阵动了!八剑当中,山剑挺先而出,与地剑、雷剑一同出手,攻向对面的嵩师,三人都是修习攻杀剑术的强手,担负起正面猛攻的角色。
火剑、水剑以及泽剑,则在外围一圈,时不时与前面三人交换位置,步伐玄奥,甚至还能使出两两配合的合击剑技,威力不俗。
再加上那个在一旁游走、动不动抽冷子给你一个大宝贝的风剑。信陵八剑,除了天剑始终站在原地未动,其余七人已是摆开了架势,与仓睢战成了一团。
剑击交鸣之音,叮铛之声不绝入耳。仓睢周身气劲鼓动,手中长剑舞动生风,带出凛凛风压,在周身形成一个蛋壳状的防御圈,任凭七剑攻势如暴雨般砸下,却依旧无法突破这一层防御,所有的招数剑气都被仓睢淡然挡下。
双方交战良久,见始终无法占据优势,在一旁旁观的天剑,渐渐抬起了手中长剑,鹰目紧盯着眼前的战局,静静等候。
终于,在仓睢一剑击退地泽双剑的合击,顺势再出掌打退了风剑的偷袭之后,机会来了!
此时的仓睢空门大开,天剑见此眼中神光暴涨,飞身冲出,提起手中长剑,大喝一声:“绝天刺!”
“!!”天剑的刺击带起的风声,刺耳骇人,转瞬就来到仓睢面前,仓睢见此,被剑风压迫之处汗毛倒竖,眼中划过一丝惊色,连忙运起自己的剑意,周身气势瞬间大变。
“苍松剑意!!”话音方落,从仓睢的身上传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强大的气势将头上的发箍瞬间击碎,仓睢的须发散开,无风飘荡,手中所持的长剑似乎是一颗在万仞悬崖之上坚立千载的苍松,坚韧不可摧,随意的一斩,直接将袭来的天剑打退,其余七剑,迫于压力也连连后退,八人结阵以待。
“嗯?”阁楼之上,荆轲目光紧紧注视着后退的天剑,眼中泛起一丝波澜。
“怎么了?”一直看热闹的赵诗雨,见身边的大高手有动静,以为场中有什么变故,连忙求解说。
“这天剑……”荆轲双眼微眯,看着擂台,缓缓说道:“这天剑的身上,有剑意的气息!”
说完,荆轲扭过头,见赵诗雨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顿时脸一掉,细细解释道:“剑意,是剑客一个最重要的分水岭!若是无法领悟剑意,那终其一生,只能捶打招式和内力,就算死也只是个一流高手。但若是一朝领悟了剑意,那便有了宗师之实!现在江湖中的四位绝息宗师,就是领悟剑意的存在!”
“哦~~”这么一说,就很通俗了嘛!
“也就是说,这底下的天剑,是宗师级实力?”赵诗雨试探性地问道。
“没错!”荆轲很肯定自己的感觉。自从领悟剑道真意,荆轲的实力大涨,更是接近于剑道之本源意境,所以对于剑意的敏感程度,也是无人能及。
“可是,若天剑是宗师强者,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被仓大师击退呢??”一旁的墨云儿,对此有些不解。
“方才仓睢的剑意打到天剑的时候,苍松剑意被抵消了!虽然天剑身形暴退,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是装的!仓睢的剑意根本就没有对他造成压迫!一般而言,只有同为宗师的剑客,才能抵消掉剑意的攻击!”荆轲面上沉着,向面前两女解释场中的变化。
赵诗雨就是个小白,听了也白听。反观墨云儿,本就是个墨家人,也算是江湖儿女,自然对荆轲所言信以为真!当下就有些心颤:“天剑既然有宗师之能,更有八剑剑阵,为何还要装作不敌呢?”
“看来,这信陵八剑,今日只是想试探一下!”荆轲看着台下,信陵八剑在仓睢显露剑意之后,就抱拳认输,这一幕在荆轲看来极其诡异。
“信陵八剑是信陵君的人,是魏国的势力,怎么可能只是试探?看样子,龙阳君是在准备什么大手笔了呀!”赵诗雨虽然听不懂剑客的实力,但是对这等人心诡秘,却敏感的很。
当听到荆轲的话,赵诗雨脑海中设想了一番,突然笑道:“极北之地,有一种动物,名为白鼬。白鼬虽小,但是却异常聪明,他们在捕猎之时,常常会做些不同寻常的动作,比如跳舞玩耍,来分散猎物的注意力。等到猎物完全放松警惕之后,白鼬就会迅猛出击,一击必中!!”
“……”荆轲听后眼光一闪,呢喃道:“你是说,信陵八剑是那白鼬?如今认输,也是为了麻痹所有人的目光,以求后动?!”
“那猎物不就是……?”墨云儿猛地反应过来,顿时骇得花容失色。
赵诗雨笑着看向擂台,这时信陵八剑还在和仓睢说着话,并没有离开。
见此,赵诗雨看向荆轲,说道:“荆先生,有没有兴趣,先把这‘白鼬’的牙给拔了??”
“你就不好奇,龙阳君和信陵八剑到底想干什么吗?”荆轲笑着问道。
“管他想干什么!既然与我们不是一路人,那就是我们的敌人。既然是敌人,那为什么不把他们的邪恶思想扼杀在萌芽当中呢??”赵诗雨说着,嘴角一咧,露出白森森的皓齿。
荆轲无声一笑,扭头看向擂台,眼中充满了戏谑。
擂台之上。
“信陵八剑,八极绝杀剑阵,果然是不同凡响!”仓睢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赞美之词。
“先生的苍松剑意,也如传闻一样,不可抗击!天剑佩服!”天剑笑着弯腰,客套了一下。低下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客套完之后,天剑当即说道:“既然我八剑的剑阵被先生击退,那此场对决,我八剑认输!这便退下了!”说完八人齐齐拱手一礼。
“嗯!”仓睢对此,也是以礼相待。
双方扭身,都准备离开此地,好腾出擂台让其他人比斗。
“且慢!!”这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让台上之人身形一顿,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荆轲步伐不紧不慢,缓缓来到了擂台之上,冲着仓睢点了点头,然后迎着八剑的目光,笑着说道:“既然来了,可否让荆某人也领教一下信陵八剑的厉害??”
一听这话,仓睢的眼神就变得有些奇怪,同情的目光扫了对面一眼,就走了下去。
这个变态的实力,仓睢自己已经有领教过了!真不知道这荆轲吃了什么,这般年纪就有如此实力,打娘胎开始练都不见得有这么厉害吧?!
对此,对面的天剑眼中精光一闪,当下应声道:“原来是豪侠,我等见过荆先生!既然荆先生也有比斗之心,那我八剑自当奉陪!”
“嗯,这样最好!”荆轲低喃了一声,抽出了名剑湛卢,手指轻抚过剑身,湛卢隐隐发出一丝丝剑鸣之声,豪气顿生于心。
“荆先生,出手吧!”对面的八剑已经摆好了阵势,静候荆轲上前来。
荆轲一听,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笑,轻声问了句:“你确定,让我先出手?”
台下,仓睢听了这话,也是扶额不语,心想你信陵八剑还真是屎壳郎搬山----不知轻重。
不知为什么,天剑看着荆轲的笑脸,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冥冥之中感觉到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时,对面的荆轲发话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