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忙不迭的聚拢地上的枯叶和杂草,又掰了一段枯木和树枝递给启,“喏,生火吧!”
启抬眸看了看他。
少年指了指手臂的伤口,撅嘴道,“我受伤了,受伤了怎么搓树枝?”
启只好又接过东西,准备生火。
少年挑眉道,“大个子,你会不会用这个生火呀?还是我教给你吧……”
说着,他自来熟的凑到了启的身边。
启用手臂推开他,不屑道,“这有什么!你离我远点。”
说着,他将枯叶枯草放在树干上,握住树枝用力的搓了起来。
很快,树干上冒出一阵青烟,一颗小火苗从上面燃烧起来。
少年捡了一些木柴回来,生起一个火堆,旋即坐在起的身边取暖。
启嫌弃的站了起来,脱去了身上湿乎乎的衣服,用树枝架着烘烤,一边道,“你怎么还不脱?穿着衣服怎么烤?”
少年有些羞涩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呃……我就这样烤,要你管!”
启不再理他,想着快点把兽皮衣烤干,回去找自己的小雌性。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氛。
少年烤着火,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不时的看着启,轻声道,“大个子,你有几个雌性啊?”
启冷冷扫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啊……我阿母说我也到了要雌性的时候了,随便问问嘛,切!”少年一脸不屑的瞪着他。
“一个。”启淡淡道。
“啊?你不是部落首领吗,怎么会只有一个雌性?”少年满脸惊讶,掰着手指头数道:
“我的阿父是御苍部落的首领,他除了我阿母,还有好几个雌性呢!
我阿舅典首领,除了我两个阿姑,还有三四个雌性,你怎么只有一个?”
启打量了他一眼,唇边淡淡勾了一下,“我的雌性很好,是全森林最好的雌性,我只要她一个就够了。”
“切!我才不信呢!”少年一脸鄙夷,信口开河的说,“我猜啊,你们部落里的雌性都长得很丑,你一个都不喜欢!所以只能挑一个长得还算好看的雌性吧!”
启瞪了他一眼,“反正我的雌性是全森林最好看的,你爱信不信。”
少年气呼呼的抿了抿唇。
切,全森林最好看的雌性,他才不信呢!
“大个子……”少年默了默,又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话,“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你是哪个部落的呀?”
启直视火堆,不冷不热的说,“我是天启部落的首领,我叫启。”
少年脸色一凛,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捂嘴低呼,“你就是启首领?天哪,怪不得你这么厉害!”
启凝眉看向她,“你知道我?”
少年拼命点头,“知道知道,我阿舅跟我说过你很多事情的,原来你就是启首领……呃,你不是死了吗?”
启满脸黑线,“我没有死,我只是去了山的另一边。”
“耶?山的另一边?”少年满脸惊愕的看着他,竟然伸手一把抱住了启的手臂,惊喜的问道:
“我长了这么大,连森林都没有走出去过,你竟然能去山的另一边!
启,你快告诉我,山的另一边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也有很大很大的森林?那里的野兽多不多?
哎呀我也好想去看看,你带我去好不好?”
启嫌弃的推开他的手臂,摇头道,“不好。”
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少年不甘示弱,豪气冲天的拍了拍胸口道,“这样吧,你带我去山的那一边,我让我的阿父给你一百只……呃不,两百只猎物,怎么样?”
“用不着!”启冷冷道,“我想要猎物自己会去抓,我也不会带你去山的另一边。”
说着,他将手里烤的半干的兽皮衣抖了几下,站起来穿,一边道,“我走了,你自己在这慢慢烤吧!”
少年抬起头来,看着他强壮的身体,一块块结实的肌肉,不觉偷偷的咽了口口水,眼珠子都看直了。
启穿好衣服离开,少年还呆呆的望着他宽阔的背影,直到消失。
就是你了,启首领!
少年的唇边不觉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姐姐,我回去帮你采集一点草药,明天给你送过来。”
久别重逢,叶清心拉着娇氏的手说了很久很久的悄悄话,眼看着天色黑了下来,才起身告词。
娇氏想从床上爬起来送她,被叶清心一把按住,“你快躺着,你的病虽然能看好,可身子很虚弱,不能随便乱动。”
娇氏握着叶清心的手,满眼的不舍,“神女,你明天可记得来看我……咳咳咳……”
即使在少典的身边,她也是一个空气般的存在,日日独守空房,除了烈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长久的寂寞和孤独,让娇氏格外珍惜唯一对她好的雌性。
叶清心帮她扶去贴在额头上的碎发,温柔的笑了笑道,“放心吧,这一段时间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不过……你也知道,我两个婴孩在等着我喂奶,所以你要尽快好起来,以后跟烈山去天启部落看我和孩子们!”
娇氏虚弱的笑了,“好,我、我好了,一定去看你的婴孩,帮你照顾他们。”
“这才好嘛!”叶清心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道,“那我走了。”
走出娇氏的木屋,叶清心的脸上才露出隐藏了很久的一抹阴仄。
娇氏根本不是生病,是中毒了!
下毒的人很聪明,一点一点的给她投毒,让她的身体慢慢被毒素侵蚀,看起来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叶清心轻轻叹了口气,娇氏在典行部落的地位如此不堪,为什么还有人要下毒害她呢?
谁这么想让娇氏死掉?附宝吗?
“心,我们回去吧!”
就在叶清心没有头绪的时候,启阔步走来,拉住了她的手道,“天黑了,婴孩们应该饿了。”
“嗯。”叶清心平静了一下内心的烦乱,跟着启一起出去。
暗处,一双炯炯的眸子在偷偷的盯着他们。
少年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握着一根树枝,直到看不清两人的背影,才将手里的树枝“咔吧”一声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