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不信,愤愤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谁知道却是在这里自作聪明!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说他不知道那贱女人在广州?就在前不久,还有人看到过他们三番四次地偷偷见面呢。甚至有一次,那小子设计骗过保安,还摸到我们家楼下去了。”
这些事,白萍以前不知道,现在虽然从郑军和赵俊霖嘴里听说了一些,但并不清楚细节。因此她没有办法反驳宋钰,只是说道:“以前赵俊霖在火车站倒票,你知道是谁让他不得不离开火车站的吗?”
宋钰冷哼一声:“这关我什么事?你是不是想诬陷我爸?”
白萍摇了摇头,“这事是你爸做的,但也不是你爸做的。”现在白萍已经想明白了,那次自己和蒋小芹去庙会,在路上碰到的那一男一女,应该就是宋康博和徐恬了。
宋钰不耐烦地拧起了眉:“你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不是想拖延时间,然后等你的同伙来了,一起加害于我?”说着他警惕地四下打量,身体不自觉地呈弓步,仿佛随时准备逃跑似的。
闻言,白萍有些哭笑不得,这人可真是想象力丰富!
“在你心里,除了你自己,其他人是不是都是坏人?”
宋钰一怔,冷哼一声,竟然理直气壮地说:“人心险恶,特别是徐恬母子更是恶毒狡诈至极,我小心谨慎些又有什么错?”
原本他妈死的时候,他们兄妹俩年纪还小,徐恬对他们嘘寒问暖,温柔体贴,他是真的把徐恬当亲妈一样对待的。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被自己视为亲妈的女人,竟然转眼间就翻脸不认人,不但和一个男人私通,被他爸发现后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还把他爸从楼梯上推了下去,导致他爸又气又急之下瘫痪在床。
那一对狗男女不但弃他爸于不顾,还把他们家的所有钱财一扫而空,连粮食也没给他们父子三人留一口。
他现在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听了宋钰的话,白萍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们家和赵俊霖一样,都是受害者——”
话还没说完,宋钰就激动地反驳道:“别把我们家的人和那小子相提并论,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白萍:……
“你对他的误解太深了……”本来白萍还想为赵俊霖解释几句,可宋钰一听她提这个就险些暴走,害得白萍只好闭嘴不提了。
她今天是希望让宋钰与他们合作,一起找出徐恬,若是现在就把宋钰惹毛了,这事也就根本没得谈了。
白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继续劝说宋钰:“我知道你现在一定非常希望能够早点找到徐恬对不对?你报警抓赵俊霖,也是为了逼徐恬现身,不是吗?”
又一次被这小丫头说中心事,宋钰眸光沉沉地瞅着白萍,不吭声。
“像徐恬那种抛夫弃子,自私自利的女人,你觉得她会为了一个十几年没见过面,早就被她抛弃了的儿子自投罗网吗?”
宋钰动了动嘴唇,刚想反驳,白萍便说道:“你是不是想说,她有没有抛弃赵俊霖,不能听我一面之词?”
宋钰不吭声,面色有些难看,总是被人看透自己的心事,这感觉着实不爽,可同时,却也让他对眼前这女孩多了几分忌惮。
“关于这件事的真实性,你可以去调查。在徐恬的家乡,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有很多。另外,徐恬冒用你爸的名义,让火车站的人不准卖票给赵俊霖,逼着赵俊霖不得不离开火车站,这事火车站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你随便一问就能问到。试问,如果一个女人真的爱自己的孩子,她不是应该想方设想的帮助自己的孩子吗?然而徐恬不但不帮,反而还设计陷害,只是为了副走赵俊霖。”
宋钰的眼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惊讶,不过转眼间又被怀疑所取代:“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母子一起演的好戏?”
白萍一室,想了想又说道:“徐恬在你家呆了十几年,虽然她自私自利、虚伪狡诈,可她不是一直和你们相安无事吗?她为什么突然放着好好的富裕生活不过,却非要卷款潜逃呢?你们家有多少存款?她离开了你们家,会比在你们家时过得更好吗?”
宋钰眼里出现了一缕深思,自己家的条件一直很好,父亲是铁饭碗,而且在单位职务还不低,徐恬在自己家的这十几年,不用干农活,不用受气,不用为钱发愁,过的一直都是优越富裕的生活。但是家里平时花销挺大的,虽然吃穿不愁,可除了一些金银首饰和几件古董,现金应该不多。她一个女人在外面飘泊流浪,这些钱又能用得了多久呢?
见宋钰的神色终于是有了松动,白萍赶紧趁热打铁:“其实徐恬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而选择了卷款逃走,应该是被你父亲发现了赵俊霖的存在有关。”
说着白萍便把自己偶然间遇见宋康博和徐恬的事告诉了宋钰,最后说道:“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你要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你父亲。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能不相信你自己的父亲吧?”
白萍以为就要胜利在望了,谁知宋钰突然愤怒起来:“那个贱女人,想要谋害我爸,他中风躺在床上,动不了,也说不了话,我怎么问?”
白萍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之前只听宋钰口口声声说他父亲被徐恬害得病倒了,却不知道竟然如此严重。
良久,白萍叹了口气,“赵俊霖曾说过,以前刚到广州时,宋副站长还曾给过他很多帮助,他一直说宋副站长是个好人,没想到——”害了宋家的人是赵俊霖的亲生母亲,虽然这不是赵俊霖的错,可赵俊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愧疚的。
宋钰显然并不领情,冷哼一声道:“你不用再说了,就是说出朵花儿来,我也不会就此罢手的。”
白萍很无奈,怎么说来说去,这个宋钰就是榆木脑袋,不开窍呢?劝了半天,眼看有了点成效,却又突然回到冰点,白萍再好的耐心,也要被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