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探了下她的呼吸,还有,只不过很微弱,疯女人还活着。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就算不想看她活着也得把情报问出来,想着我就把她抱起来,可她一离开原来的位置,身子下面像是触碰到了某种机关一样,中央硕大的棺椁猛地颤动了一下。
我暗道不妙,疯女人身子背后的棺椁上竟然绷上了一条黑色的墨线,刚刚那一震是棺椁盖子抬起来了一下,怪不得她在这里没出去,原来是用自己的活人气压着线头,棺材里的东西,还真是活着的!
这时候再想把她放回去已经来不及了,我后退了一步,还没做出跑的姿势,棺椁又猛烈地震动了一下,这一次盖子整个掀开了,朝我飞来,惊得我猛地低头,躲了过去,那棺椁盖砸到后面响声震天。
我再抬头,就见到了里面的棺材,那棺材竟然晶莹剔透,完全是透明的,在灯光下还冒着一股股肉眼可见的寒气,竟然是一具冰棺。
因为冰棺透明,我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尸体,那是一具保留了水分的尸体,嘴上的两颗獠牙长了出来,手指甲也格外地长。它穿着一身古代将军所用的甲胄,是被冰冻在棺材里,暂时没能出来,简直就是一个标准的僵尸。
七星锁龙阵,果然是锁住了尸体,不知道其他棺材里是不是还有,可单单是中央的棺材,我都有一种无法直视的感觉,这具尸体绝对比千年粽子还要可怕。
“咔嚓”
我刚抬起一步,冰棺就裂开了一条缝,眼见着要出来了!
“老黄快跑!”我知道自己走不出去了,用力喊了一嗓子,同一时间尽可能的往远处躲,也顾不得怜香惜玉,把疯女人的身子往角落里一扔,自己也扑了过去,下一刻我就听到整个冰棺炸裂的声音,头上的矿灯顷刻间闪了两下,就彻底灭掉了。
一瞬间,一片漆黑。
我抓着疯女人窝在墙角,浑身冒冷汗,整个空间沉默了片刻后就响起“咯咯”的磨牙声,那东西应该是活过来了,又“砰”地一声,听着像是落地的声音,紧随而至的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这只粽子闻到我身上的活人味儿,可却无法完全掩盖,只听得那吧嗒吧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这惊得我毛骨悚然,突然想到疯女人还喘着气儿呢,也不管她能不能憋死,硬着头皮挪动了一下,摸到她的脸,用力捂住了她的口鼻,心说憋死就憋死吧,总比被咬死好。
那脚步声终于缓了下来,但还是在慢慢靠近,也越来越清晰,跟魔咒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憋多长时间,突然生出了一种绝望的感受,这么下去,有死无生!
我脑子里盘旋着各种逃生的情景,既然这具尸体是被锁着的,就应该无法离开太远,但出口离我有十来米远,想硬跑过去几乎是没可能的事情,更何况还有疯女人,就算把她丢在这,我的生存率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那脚步声听着就到了眼前了,由于出口那里还有些亮光渗进来,我的眼睛适应黑暗还多少可以看到那个出口,可有那么一瞬间,我眼前彻底黑暗了,只觉得一个大脸挡在眼前,扑面而来的寒气中腥味儿扑鼻。
我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时候如果我能看见僵尸的脸,估计得吓得背过气儿去,我死死地憋着气,狠狠闭上了眼睛,能坚持一秒算一秒,可我心底里也知道,想要翻盘实在太难了。
我敢确定的是,粽子的脸离我不到五公分,他在嗅着我,呼出的气体拍打在我脸上竟然被刺激得生疼,我也一动不敢动,死死捂着疯女人。
可该死的就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疯女人居然醒了!
她估计是被我憋醒的,刚醒来就去抓我的手,我没防备,手就离开了她的脸,下一刻,僵尸的大脸突然离开了我,只觉得一股腥风刮来,它就朝着我旁边而去。
我本能地把疯女人的身子往后一拽,又听到“砰”的一声,而这是,密室里突然间灯火通明起来,黄粱竟然还没走,往里面扔了个冷焰火,我没看到冷焰火在哪,那一瞬间,只见到僵尸蹲在我旁边,浑身的甲胄冒着蒸汽,那张恐怖的大脸转向我来。
“鬼东西,有什么事儿冲老子来!”黄粱伸出来个头,我趁这功夫又把疯女人的嘴捂上,那僵尸估计是觉得我们太渺小,瞬间回过头,就朝黄粱冲了过去。
“你他妈想活着就给我憋着,憋死也别喘气!”我抓着疯女人的脸把她的脑袋拽过来,贴着耳边说道,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见,就直接扛了起来,心里也做好了准备,如果这疯女人再暴露目标,我正好拿她当挡箭牌。我能救她,但我却不想连我自己都毁在她手里。
疯女人估计是虚弱,任我摆弄,这时我也快憋不住气了,紧张带刺激的,憋气更容易到达极限,见僵尸到了黄粱那,黄粱又瞬间把脑袋缩回去,他好像朝下面扔出来什么东西,那僵尸本来还要跳下去,可却瞬间挺住了,我只见他头上冒出一股浓烈的白眼,随后就是“噗通”一声,那僵尸竟然跪下去了!
我可不知道黄粱还带着能让千年粽子下跪的宝贝,可也顾不得是什么了,趁它下跪,我直接跑到了僵尸面前,吼道:“把她给我拽上去!”
黄粱伸出手来,接住疯女人,一边往外拽一边吼道:“怎么是她?!”
“我他妈哪里知道。”我还没等疯女人上去,就把双手勾在上面,想爬上去,而这时那僵尸又缓缓地动了下。
“快点,这东西制不住它多长时间!”黄粱还没等拽上去疯女人,就急迫地喊道。
我心说有屁不早放,也更加紧张了,索性腾出手来往外抬疯女人,好歹是把她抬了上去,我再次伸手一勾,把身子往上提,而这是,我只觉得自己的脚踝像是被钢钳夹住了一样,一瞬间被拽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