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空棺材、以前绝对葬过人,但我们到来之后,所有尸体都不见了,那是因为它们根本没有腐烂,已经出来了,而且就在我们的周围,非常善于掩藏,所以才看起来好像消失了一样。
这太麻烦了,我头皮发麻,心头的绝望蔓延开来,几乎就要放弃抵抗了,这么多的棺材,那得有多少粽子?想都不敢想,要是它们都聚集起来,别说我们这几个半吊子了,连我爷爷再生也得死。
之前我们还费劲巴拉的找凶手呢,现在想想真他娘的搞笑。
“怎么可能!”李庄突然吼道:“秦寿你可别吓我,你见过有那么多鬼玩意躲着人偷偷摸摸干事儿的吗?难道它们有智商?”
“它们要是有智商那就……咦?不对啊!”我一跺脚,大骂道:“谁他妈装神弄鬼,赶紧给老子出来!”
李庄的话突然提醒了我,在九层妖塔里面的时候就有人中了银针而死的了,那时候绝对不可能是这些鬼玩意干的,那么是不是说……我纯粹自己吓自己,刚才看到的是人而不是粽子?
想到这里我越发肯定了,气的差点背过气儿去,刚升腾起来的绝望瞬间被压制下去了,我甚至有种被愚弄的屈辱感。
“妈了个巴子,你们别让我逮到,老子不活剥了你们的皮算是轻的!”见他们都在房梁上消失了,我又大骂几声,恨得压根儿都痒痒。
“秦寿,你脑子让驴踢了?骂啥呢!”老疤脸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格外空旷,我正气的无处发泄,听到这里就想把所有的怒火都宣泄出来,吼道:“少他妈打哈哈,你给老子盯紧点,咱们中间有人,分散开找,见人开枪,别管是不是人命!”
虽然我吼得挺爽,可一点发泄出来的快感都没有,相反更憋屈,这帮王八犊子实在太气人了,我恨不得活剥了他们的皮,平生头一次起了杀人的冲动。
“没……没问题吧?”李庄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这怨念越攒越多,差点回身抽过去,好歹是忍住了,止不住喘粗气,喊道:“人家都杀到你头上来了,你不杀回去?有什么事儿老子担着,不就是几个人么,烂在这谁也找不到!”说完我立刻想起李庄的身份,当时就后悔了,可也不觉得踩到尾巴……事实上,我早就因被踩尾巴暴怒了,再踩两下李庄的尾巴也无所谓。
以前我根本没觉得除了日本矮子之外这里还有另一帮人,顶多知道有那么一两个不明身份的人,比如混在我们队伍里差点没认出来,和睡在守墓尸下面的守墓人后裔之类的,但现在看来不止一个,而且成群结队,想要在丧宫里抹杀我们。
但他们太小瞧人了,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永远不可能,老子就和你们杠上了!
“这一口一个老子叫的,还别说真带感。”老疤脸丝毫不感到紧张,听完我的话倒有一股隐隐的激动,那是什么呢……好像带着激情,可我没心思去揣摩他,被气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在李庄眼里,我肯定脸红脖子粗,很不是人样。
我解开衣服扣子,将身上的三把飞刀露出来,以便于随时出手,这三把飞刀还有两把沾了不少尸毒,碰见人就是死的份儿,之前我还感到可惜,可现在正中下怀,没毒我还不高兴呢!
准备好之后,我又把短刀抽出来,反手握住,这时就听到上面的惊叫声:“我们这什么时候少了个人!”
那是黄粱的声音,他的话刚说完就想起几句日本话,我也听不懂,可却想起了之前摸到的鲜血,把手往身上蹭了蹭,跳上棺材,借力一跃,伸手抓到旁边比较细的房梁上,好在这根柱子没鲜血,我用力网上一挺,翻了上去,再站起来就发现房梁上还有一个断层,旁边是天窗,天窗里,一个人头倒立着,满是鲜血,还在往下滴。
我认识他,是队伍里的日本人。
“在这呢!”我喊了声,刚才的鲜血就是他身上的:“死了。你们可小心点,那帮王八犊子有些手段,最起码有四个人。”
我还没冷静下来,可看到这帮日本矮子一个个倒下,也感到了危机感,这些可都是军人啊,还可能是特种兵,对付我都不带打怵的,可却无声无息的被干掉了,而且……我想起来更严重的问题,立刻提醒道:“你们那里还剩几个日本人?盯着点,咱们这里有内奸!”
刚说完,我就意识到问题更加的严重了。
“内奸?”高野的声音从下面穿过来,明显非常紧张,喊道:“我带着的人就剩俩了,他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不可能是内奸,我得怀疑你们这里有人出了问题!”
“不是我!”老疤脸惊悚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我就听到了一声尖锐的枪声。
“你冷静点,高野先生,王老八要是内奸的话早就反水了!”这是黄粱的声音,听得我心头一颤。
“孙子诶!你是想要老子的命是……操!”老疤脸话锋急转,让我摸不着头脑,与此同时,我就听到上面砰砰的声音,跟砸东西似的,丧屋里根本没有多少东西,那么他们是……砸棺材和挡板!
“找东西掩护!”高野又喊道,看来他们遭受到袭击了,老疤脸以为高野要开枪打他……太混乱了,我来不及再去思考,这里的情况更加危险,立刻转身对李庄道:“跟我上来。你可悠着点,别死了。”说着我又看了眼疯女人,直接道:“这疯子管不管没啥用,保命要紧。”
刚说完,我转头的功夫,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了疯女人的冷笑,但是一回头,她的表情又变得恐惧了,好像我刚才看到的就是错觉一样。
“原来是你!”我大喝一声,仿佛找到了发泄的源头,心里的怒火开始燎原,压抑不住,带着满腔的愤怒反手削了过去,自己都能听到刀刃划过空气的声音,可刚一动手,李庄就拉了疯女人一把,把她拉倒了,也救了她一命。
“你疯了吗你!”李庄指着我骂道:“突然来这手,你想干嘛!”
我气得连话都要说不出来了,颤颤巍巍地喊道:“傻逼,滚开!”
“你还想干嘛?”李庄道:“不就是拖后腿了吗?至于让你到杀人的地步?你气疯了吧!”
要是拖后腿这么简单我也能忍了,我一直都在忍,可我刚才已经明白过来,这队伍里最有可能杀人而神不知鬼不觉的不是日本矮子,也不是我们几个,而是这个装疯卖傻的女人。
“她没疯!”我怎么也没料到李庄会这么想,连憋闷带气氛差点就昏过去,眼前有那么一瞬间的黑暗,好歹是被我板过来了,跳脚吼道:“内奸就是她!”
我的话刚说完,头上又传来好几声枪响,震得我立刻倚在墙壁上,恨恨地看着李庄:“你让开不让开?”我知道凭现在怎么解释李庄都不会相信,他的想法有时候实在太天真,要他动脑子行,要他猜人心可不行,这一点他就比不上他姐。
“你有证据吗?”李庄也犹豫起来,但还是没让开,一边看着疯女人的表情一边问我道:“我实在看不出来她装疯卖傻。”
我最讨厌这一套,什么证据不证据的,说白了就是要找个正当理由,可我做事不需要正当理由,也懒得跟李庄废话,又道:“你到底让开不让开?”说话的功夫我摸出了插过守墓尸嘴的那把飞刀,掖在手里。
这个小动作被李庄撞见,他表情立刻变了,直接堵在我和疯女人之间,那疯女人也非常识趣,连脑袋都不露出来,一直捂着头尖叫,像被我吓到似的,现在想起来还真恶心,这女人心计太深了。
“你别冲动,那东西可不长眼睛。”李庄头一次这么严肃,且带着祈求的味道跟我说话。
“带你下来就是个错误!”我喊道:“你也不想想,出事的时候她都在干什么?”第一次我不知道,我和老疤脸都在奋斗着呢,桑田就莫名的死了,第二次我更不知道,因为我没看见,可在这丧宫里,李庄也说过,出事的时候最先发现的是疯女人。我现在有点回过味儿来,当时李庄的话里就带着股怀疑的味道,但没跟我透明,我当时也完全没想到一个女人跟我玩儿装疯卖傻,太有心机了。
她当时看我的眼神就有问题,那仿佛是见我要死了升腾起的快感,可当时并没有人对准我,我还活着,她又顺理成章来了个午夜尖叫。其实是她怕我,一开始就怕我,在她装疯卖傻的时候!
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怕的是我还是我身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