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贵妃现在只恨刚刚怎么不同秦孀一起晕了,周苏御这样直白的问出来,自己有什么脸面偏要对秦孀行笞刑,她可是一直巴望着皇后的位置,时时刻刻要做表率的,既然要母仪天下,怎可过度苛责,可是摸摸肿胀生疼的脸颊,胡贵妃又咽不下这口气,思来想去只能强扯出一丝笑意道:“全听皇上的安排,臣妾无所谓的。”
贺帝张了张嘴,还未开口,周苏御便接口道:“贵妃娘娘果然是长辈,不会和我们一般见识。”
众人大囧,你哪只耳朵听了人家不和你一般见识,明明就是委婉的表示了不愿善罢甘休。可是周苏御已经这样说了,胡贵妃总不好直接说自己非要追究吧。
周苏御继续道:“再说第二点,毁坏凤钗,这在儿臣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众人一片唏嘘,贺帝冷笑:“不是什么大事?你当那钗是什么!”
周苏御笑道:“那是圣祖皇太后的遗物,意为赐给历任皇后的物件。”
“你既然知道还说不是大事?”贺帝冷笑道。
周苏御挑眉,慢悠悠扬头,眸中满是不在意:“那是赐给历任皇后的物件,凤钗的主人是我的母后,若是母后泉下有知必然不会责怪孀儿,至于旁人的意见,不重要。”
这个旁人自然指的是身为贵妃却胆敢佩戴凤钗的胡贵妃,也委婉的表达了她的名不正言不顺。
胡贵妃觉得自己真的要晕了,是被气晕了,周苏御的字字句句都踩在她的痛楚,偏她还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周苏御的话不止一次的提醒她,她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而已!
周苏御却并没有想要就此停下,继续道:“且我是太子,未来合该继承大统,那么孀儿身为我的正妻自然就是皇后,那么凤钗便该归她所有,反正早晚是她的东西,她若喜欢,毁了就毁了,更谈不上惩罚。”
这话就是十足的挑衅了,周免面色有些青了,紧紧握拳一言不发。
贺帝大怒:“你便这样急着上位?竟然说出这种话来,是巴望着朕早些死吗?”
周苏御笑:“父皇多虑了,只是陈述事实罢了,难道父皇不愿我继承皇位?既然如此为何要立我为太子?”
“朕……”贺帝一噎,看着满堂重臣,“不愿”两个字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
“这不就结了,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贵妃娘娘又仁厚,笞刑或是禁足之类的都太过了,依儿臣之见便改日教孀儿当面向贵妃娘娘赔罪好了。”
好吗,改日又没说哪一日,四舍五入一看算是没有处罚。
众人第一次知道原来周苏御这样擅长诡辩。
……
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宴会被迫中止,贺帝与周免等人护着受惊的胡贵妃离开,众人也做鸟兽群散,秦孀听着众人的动静,思考着是要继续装晕还是现在起身,起身的话唯恐太假,可装晕的话要怎么离开,总不能劳烦周苏御将自己带回去吧,他虽然会这样做,但是事后一定少不了报复。
这样想着,秦孀准备睁眼起身,却猛地感受身子一轻,被人抱在了怀里。
秦孀一惊,睁开双眼正看到头顶周苏御熟悉的下颌。
“闭上眼睛,你不是晕了吗。”
秦孀觉得他是要自己做戏做全套,连忙听话闭上了眼睛。
周苏御垂眸对上秦孀紧闭双眼却面色苍白的样子,心头猛地一空,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提步离开。
秦孀还未回到府上,她受伤的消息就传遍了,连带着周苏御在宴会上如何狡辩维护她的言语被人添油加醋穿的神乎其神,秦孀在周苏御眼中的分量一时被传的世间无二,该是无下限的宠爱,怕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那一种。
秦孀下了马车,周苏御一路将她抱回了临霜阁,进了卧房后周苏御将她粗暴的扔到了床上,秦孀疼的哎呦一声,不满的看向周苏御:“陪着殿下把戏演完了,殿下也不必过河拆桥吧,我这伤可是为了你受的!”
周苏御冷笑:“我不说你蠢笨如猪已经是抬举你了。”
秦孀撇嘴:“是是是,我蠢苯如猪,可也正是我这只猪把事情办成了。”
周苏御目光落到秦孀包扎好的右手上,没有说话。
秦孀没有注意到周苏御的神色继续道:“总归事情我帮你办了,作为补偿,也该让我休息一阵子吧,”秦孀一面说着一面扬了扬受伤的右手:“毕竟我这副样子也没法子兴风作浪。”
周苏御一脸无奈,刚要说什么,门外却响起了动静,重重的推门声后,风暖出现在了门口,身侧的小丫鬟正拼命拦着:“阿暖姐姐,你力气也太大了!”
风暖看到了屋内的周苏御明显一怔,而后阴沉下脸来不再说话。
秦孀忙道:“无妨,让她进来吧,”
小丫鬟领命,垂首退下,离开的时候还贴心的带上了房门。
眼看四周无人,风暖冲到秦孀身边,扶起她的手一脸关切。
秦孀笑着摇摇头,亲昵的揉了揉风暖的头发,宠溺一笑:“就是划破了而已,没有什么的。”
风暖咬牙,拉着秦孀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等着周苏御,活像一只护主的小狼崽。
周苏御一个头两个大,觉得这幅场景怎么看自己都是外人,脑中在此次响起了楚箩的那句话“还有比你更合格当王八的人吗!”
周苏御眸色一沉,一腔怒火涌上心头,他上前一步将风暖拉开,力道之大竟将风暖拉了个跟头。
风暖摔倒在地愤愤的看着周苏御,经过几次暗杀,风暖切实的认识到了周苏御武力值绝对在自己之上,难得的是过目不忘融会贯通,犹记得上次正式交手还是在庙中,这才多久,周苏御竟然已经破解了自己的招式,这事多么变态的学习能力。
“阿暖!”秦孀惊呼一声,连忙从床上跳下来去检查风暖的情况,惊慌之下碰到了手上的伤口,瞬间疼出了眼泪。
“小姐!”风暖慌忙上前扶起秦孀,满脸担忧。
此情此景看在周苏御眼中是在无比碍眼,他觉得作为棒打鸳鸯的“棒槌”形象,自己塑造的非常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