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箩就这样不走了,坐在一旁看着秦孀二人商讨珠钗样式的问题。
眼看着秦孀与赫连川聊的越来越热络,楚箩心中万般不是滋味,她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在檐下躲雨才结识了赫连川,她记得那日的赫连川一身素白衣裳,将一方手帕递到自己面前:“姑娘头发湿了,擦一擦吧,以免着凉。”
那如星辰般的眸子一眼就望进了楚箩的眼中,一见倾心,久久不能忘怀,在家中特殊环境长大的她早就养成了同一般女子不一样的性子,自幼看着母亲的遭遇早就暗暗发誓绝不会嫁人,但是若这人是眼前人……好像也是可以的。
其实就像秦孀分析的那样,楚箩生长环境特殊,自幼便假充男子教养,行住坐卧一言一行从没受过女儿家特殊的照顾,身边的男性角色不是五大三粗的军中将领就是宠妾灭妻的生父,他们给不了楚箩身为一个女儿家暗自期待的体贴与温暖,即便是周苏御也是将她当成“兄弟”一样的角色,而赫连川这个温柔且多情的人正好填补了这个空缺,如同一抹白月光照进了楚箩的心里,可楚箩进没进入赫连川的心里呢?
楚箩不知道,再抬头看看讨论正欢的二人,楚箩心头越发纠结,不得不承认,即便在自己看来,二人也是十分般配的,可是……
楚箩瞬间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可是不行啊!抛却秦孀这人品行不好不谈,她已经嫁给了周苏御,现在又来撩拨赫连川!这怎么行!
楚箩咬牙,再次开口:“太子怎么没有一同前来?”
秦孀笑着转头:“殿下还有别事情要处理。”
楚箩皱眉,思索着如何才能去周苏御面前参楚箩一本。
秦孀继续道:“过两日中秋家宴,楚将军是否也会参加,不若趁着这个机会也选些物件?”
赫连川道:“既然是家宴,将军怎么会参加?”
“楚将军战功赫赫,自然要参加的,”秦孀接口道,微微一笑暧昧道:“且七殿下也很希望将军去呢。”
楚箩一愣,皱眉道:“太子妃这是什么话!”
秦孀继续打趣道:“怎么?将军英姿飒爽,谁都喜欢将军去的,我说错了?”
楚箩咬牙,论牙尖嘴利能说会道一定是自己输。
秦孀却还觉得说得不够,转头看向赫连川,低声道:“楚将军可是京中女子第一人,有人喜欢自然是好事,赫连先生你说对不对?”
后者依旧挂着温柔的笑意,点了点头:“您说的是。”
“赫连先生可见过八皇子?可是一表人才呢,我瞧着和楚将军很配呢。”
赫连川笑笑:“记得早前远远见过一面,丰神俊秀,一表人才。”
“那你觉得和楚将军可般配?”秦孀循循善诱,满意的看着楚箩的脸色越来越青,听到这个问题,楚箩的心也悬了起来,耳朵微微竖着,等待着赫连川的回答。
赫连川慢悠悠的在画上添了一笔:“自然是般配的。”
秦孀忍笑,几乎听到了楚箩这颗少女心破碎的声音:“是吧!我也觉得般配!”
“太子妃慎言!我一心许国怎么能传出这样的传闻来!”楚箩握紧拳头死死克制住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若是寻常时候,管他是谁,楚箩的拳头早就招呼上去了,奈何现在是在赫连川面前,他这样温柔的一个人,自己若是这般……恐怕会吓着他。
秦孀也看出来了楚箩的克制,却还是摇头继续道:“不过是熟人间闲话家常罢了,将军你何必当真……况且即便我不说,满朝上下谁不知道八皇子的心思,即便是要传出什么恐怕早就传出来了,若是这样下去,估摸着过两天赐婚的旨意都送到你府上了。”
“不可能!”楚箩愤然起立:“我既不愿谁也不能逼迫我!”
一面说着一面瞥了一眼依旧一副事不关己听故事的赫连川:“反之,我若喜欢的,也必定争到底!”
秦孀注意着二人间的动作,嘻笑咂舌:“哎呀呀,那可难办了,八皇子若是真去求亲……将军未嫁,八皇子又许你平妻……皇上恐怕不会不允啊。”
楚箩闻言一怔,今日在这儿见了秦孀的种种作为,自己只觉得她品行不端可以勾引赫连川,倒是没想过皇上会强赐婚这件事情,经她这样一提醒,又一想到这段时间周免的频繁示好,不由皱起了眉头。
“所以,我是觉得将军既然不愿就早早说清楚以免后患无穷。”
楚箩闻言冷笑,说清楚?自己怎么说的清楚,周免是贺帝最宠爱的孩子,自己直白拒婚岂不是打了皇上的脸,那楚家一身荣辱还要不要了!
“世事又怎像你说的那样简单。”楚箩垂眸,语气中少了些锋芒。
秦孀则堆起笑容继续道:“既如此,我倒是有个主意。”
楚箩狐疑抬头,疑惑的打量秦孀:她有这么好心?
秦孀道:“皇家难拆有情人,若是将军已经有了如意郎君,即便是皇上也不会为难您的。”
楚箩一愣。
秦孀语气轻松继续道:“知道将军日理万机,无心情爱,但是只要传出这个风声不就好了,日后如何不必多想,先将眼前事解决可好?”
楚箩抿唇,第一次平心静气的听秦孀说话,其实这个法子自己从前也想过,只是她一向为人正直,不愿说谎诓骗,更何况结识赫连川以后满心都是他,自然不愿找别人。
秦孀转头看向赫连川:“赫连先生觉得这个法子可好?”
赫连川温和一笑放下画笔:“太子妃聪慧,甚妙。”
楚箩瞥了一眼和联创,脸有些红了,若是自己找他……
秦孀看出了楚箩的心思,暗笑楚箩虽然叱咤疆场,但于情爱一事上真真是十分单纯,眯着眼睛打量她片刻起了坏心:哼,得罪自己这么多次,动辄言语冒犯,她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会好心好意帮她拉红线保姻缘吧。
“我记得将军军中有个谋士,随将军南征北战多年,若说日久生情也是有的,选他如何?”秦孀故意道。
楚箩面色一僵:“他……年纪大了些。”
“那我记得你家隔壁的小侯爷与你年纪相当,也算是青梅竹马,选他如何?”
“他……身子不太好。”
“新进的新科状元倒是一表人才,你二人一文一武正般配,选他如何?”
“他……个子太矮了。”
秦孀强忍着扬起的嘴角,转头看向赫连川:“这不行那不行……既然这样,赫连先生倒是年纪相当,身体好个子也高,与将军也算熟识,我觉得正合适!”
楚箩心思一动,期待扬头。
“只是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帮忙了。”秦孀道
赫连川闻言缓缓看了看楚箩又对上了秦孀的眸子,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