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段氏里面的面和心不和,出发主旨大半是为了公司的发展,赵氏集团才是真正的一言堂。
因为段承乾在段氏集团会议上将赵培失踪这件事捅了出去,上流圈子里最隐藏不住的就是八卦。
彼时同在芳景园,这大约是股东们和赵家族人来的最齐全的一次,平常开例会,赵廓基本不参加,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独权,其他人不管发表什么意见,只要他投了反对票,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久而久之,赵家人心里窝着火,但是毫无作用,也就随波逐流了,然而这一次赵廓自己揭露了他并非赵培亲生这件事,而且和段氏有脱不开的联系,主要是内部人心惶惶,再加上赵培的失踪,不满情绪爆发,才有了这场会面。
今天正好是赵家大伯的生日,对着赵廓三邀四请才终于将人弄过来。
赵廓推开包厢的门进去,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真的是为了这老头过生日,他们巴不得自己不出现。
“大伯,生日快乐呀,怎么,你们这些人千方百计把我弄过来,就为了和我大眼瞪小眼儿。”他吊儿郎当坐到空出来的位置上,噌的一声双腿抬起搭在餐桌上,神色露出稍许不耐。
就像他表现出来的一样,他像是一个人格分裂患者,心情好的时候会表现出自己绅士风度的一面,心情不好的时候,谁都能看出来他的不耐烦。
菜还没有上,但他这个动作已经足够嚣张了,赵家大伯额角青筋直跳,尤其是知道赵廓并非赵家子嗣的时候。
“有话直说,别在我面前拐弯抹角,我也没空陪你们浪费时间。”赵廓懒散道,眼神淡淡扫过在场所有的人。
“赵廓,家主去哪了?你是不是该有个解释?当年你借口说家主身体不好,强制将人送到疗养院,现在却让他被人绑架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们?”赵大伯威严道。
但他的威严在赵廓面前丝毫不起作用,赵廓扫了他一眼:“你是来教训我的?”
一位年轻小辈横眉冷对:“谁不知道你在段家说的那番话,段承乾的叔叔,怎么好意思坐到赵家的席面上。”
“这不是你们这些赵家人,千方百计请我过来的吗,怎么好像是我自己死皮赖脸呢?大伯,你说句话呀。”赵廓嗤笑一声,小屁孩儿也敢在他面前放狠话。
赵家大伯脸色不大好看:“我们在说正事,家主真的被绑架了?”
“我怎么知道?”赵廓漫不经心,“我平日里那么忙,忙着对付你们,忙着和你们抢生意争权斗势,哪有空去管他。”
“赵廓!”赵家元老痛心疾首,“虽然家主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是他一手把你捧到这个位子上,你于心何忍?你但凡有点良心,这个时候就应该尽力把他找回来。”
将他捧到这个位置?赵廓只想冷笑,如果他真的念旧情,赵培现在已经被他五马分尸,还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他给足了颜面。
“不瞒你们说,我比你们更想找到他。”赵廓微笑道,眼神里看不出喜怒,但他没有说假话,他比谁都想找到赵培,他要一寸一寸将赵培的皮扒下来,他的之初到底在哪里!
他眼底隐隐浮现出血丝,拿着杯子的手微微发抖,跟在后面的王秘书心惊胆战,这正是赵廓情绪失控的先兆。
“嘴上说说谁不会?”年轻小辈丝毫不顾及身边人的阻拦,“说的好像你和家族有什么父子情深似得,谁知道你是姓段还是姓赵?”
“说不定这么多年,我们以为赵家崛起,实际上恐怕是段家多了一个分公司吧。”
“赵恒,闭嘴!”赵家大伯立刻出言阻止,他好脾气看向赵廓,神色带有些许愧疚,“他年纪轻不经事,赵总千万不要介意。”
赵廓眼神上下扫过这人,满是嘲讽:“他还入不了我的眼。”如果真的想阻止,就不会让赵恒把话说完再阻止,这恐怕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见赵廓无动于衷,在场的人心里有些着急了,赵家大伯提醒道:“不过嘛,你之前不是说疗养院很安全,怎么会让人把人绑走呢?这种事情必须得先报警呀。”
“凡事没有绝对。”赵廓慢悠悠的将手里的杯子扔回到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就像你们也不知道,赵培把我带回来,你们以为是带回来一条狗,结果最后让这条狗坐到了你们头上。”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赵廓将腿拿下来,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祝福我也送了,后会有期,哦对了,有事别找我,没事更别找我。”
“赵廓!”在场众人情急,话还没有提到重点,他怎么就要走了。
“你们想要什么不妨直说。”赵廓大发慈悲停下脚步,“趁我心情好,赶紧的!”
赵家大伯眼底略过一丝狠色:“这么多年赵家一直在你的掌控当中,你应该也累了吧,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你们想要我让位?”赵廓匪夷所思的指指自己的鼻子,脸上流淌着忍俊不禁。
不同与段氏,赵氏完全是家族式企业,所有的股东无一例外都姓赵。
赵廓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你们达成了统一意见?”
“没错。”这才是他们将赵廓请过来的原因,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在私底下解决,避免放到台面上尴尬。
“我们手里的股份加起来占30%,你手里也差不多是这个数,所以我们完全可以再进行一次投票表决。”赵家大伯踌躇满志,这是他费了很多心思才终于联络到的人。
赵廓忍不住地笑:“就凭这个?”他眼底只剩下杀意,“30%也敢叫嚣,既然你们都这么决定了,那明天股东会上谈吧。”
赵家族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着房门被王秘书拉开,赵廓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大伯,这件事到底怎么办呀?你看他那个样子……”青年忍不住吐槽,毕竟他们这一次是真的得罪了赵廓,万一赵廓寻隙报复,他们可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赵家大伯眼神深邃:“放心,这次至少能将他拉下台。”
洗手间里,沈明月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锁骨上戴着一条精致的月亮形状锁骨链,因为动作有些歪了。
她眼底带着笑意将吊坠的位置纠正,这是张云河送给她的,比起其他人,张总反而没那么直男。
纠正好位置,刚准备离开,忽然之间,一只手突兀地揽住她的肩膀,背后蓦然贴过来一个宽阔的胸膛!
刹那间,沈明月寒毛倒竖,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去踩男人的脚,但是这一次,她踩了一个空,双手被男人一只手控制住,脸上一只手滑过,像一条华丽的蛇,让她惺惺作呕!
“放开我!”沈明月大声呼救,拼命挣扎!男人闷沉的笑了一声,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附在她耳边喃喃细语:“是我,别怕。”
沈明月汗毛倒竖,她终于从镜子里看到了对方的脸——赵廓!
赵廓看向她的眼神温柔的可怕,“怎么,认不出我了?傻不傻。”
赵廓慢慢靠近,竟然要亲在沈明月的脸颊上!沈明月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的挣脱了束缚,一手肘打在赵廓的胸口,拼命拉开距离。
她终于挣脱了这个可怕的怀抱,眼瞳中怒火几乎要溢出来:“赵廓,你疯了!”她一边询问一边后退,赵廓站在了门的方向,拦住了她的去路。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赵廓眼神带着深深的不解,“过来。”他缓步靠近,踩在地上的声音都让人恐惧,沈明月推到了洗手台边,她摸到了洗手液,她拿着瓶子护在自己身前,刚才的声音不算小,马上就会有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