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仆人不是别人,正是薛荣身边的仆人,安顺候薛山专门安排来保护他的!
殿前司将领看着拦在前方的数名手持腰刀的仆人,眉头不由紧紧的皱了起来,眼神微凝,就要下令麾下强冲,毕竟皇帝陛下和一干文武大臣还等着呢!
“怎么回事?”就在这时,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群官军,赫然是五城兵马司的巡逻队!
当为首的五城兵马司将领看到殿前司的众人时,不由得愣住了。
薛荣这个不学无术的勋二代不认识可不代表他也不认识,作为天子脚下管理治安的衙门之一,这些都是常识,不然天知道会在无意间得罪什么样的大人物!
“蒲将军,您来了!”看到那名五城兵马司的将领,薛荣立刻就像是看到了救兵一样,他还以为那名五城兵马司的将领是看到他而走神呢,下意识的一脸欣喜的出声道。
然而,那位姓蒲的将军却根本没有搭理薛荣,而是径直来到殿前司将领面前,恭敬的躬身拱手道:“这位将军,请问您可是有何吩咐?”
那名殿前司将领暗暗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挡在当庭之中的一众拿刀仆人,道:“这些人试图出手袭击本将,你们立刻将他们拿下,然后带回五城兵马司治罪吧!”
“是!”那名五城兵马司将领对殿前司将领躬身一礼,然后转身便对周围的麾下开口下令道:“将这些匪徒一并拿下,带回衙门审讯定罪!”
接下来就没什么悬念了,在五城兵马司强大的武力威慑下,薛荣的那些护卫仆人根本连抵抗的想法都不敢有,就这样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带走了。
“薛小侯爷,请吧!”殿前司将领看了一眼只穿着一件里衣,脸色一片铁青的薛荣,开口提醒了一声。
随即,便带着薛荣离开了万仙楼,径直朝皇宫的方向赶去。
安顺候府。
薛山并没有上朝,因为他并没有在朝廷担任什么职务,现在就是一个靠着爵位混吃等死的存在,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实际上苦逼不已,否则也不会冒着被砍头的危险去干那些为钱杀人的勾当了!
‘砰砰砰~’
就在这时,一群殿前司的人来到安顺候府前,侯府的下人第一时间打开大门,和万仙楼的龟公不同,侯府的下人一眼就认出了面前这些人的身份。
哪怕如今的安顺候府已经逐渐没落了,但好歹曾经也光鲜亮丽过,府内下人的见识也不是民间青楼妓馆中的龟公可以相比的!
下人恭敬的对殿前司的众将士行了一礼,道:“诸位将军,一早至此,可是有何要事?”
“奉旨,请安顺候入宫!”殿前司将领言简意赅的开口道。
下人闻言,却是脸色大变,急忙躬身伸手,对众殿前司将士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请诸位将军里面歇息,待小的前去禀报侯爷!”
“不必了!”殿前司将领摆了摆手,一脸决绝的道:“我等就在府外等候,你快去禀报安顺候吧!”
“小的这就去!”下人不敢多言,急忙行了一礼后便转身进入府内,向安顺候薛山禀报去了。
此时的薛山才刚刚从小妾的床上爬起来,正在小妾的伺候下更衣呢,房外便传来仆人的声音:“侯爷,府外有几名军爷,说是奉旨请侯爷入宫!”
“哦?”薛山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一丝激动的潮红之色,连忙对外面的仆人大声道:“去告诉他们,本侯这就去!”
“是,侯爷!”房外的仆人应了一声,然后便离开了。
房内,薛山急忙对小妾催促道:“快点!”
没一会儿,薛山便穿戴整齐,来到府门口,就算是不认识殿前司的这些将士,但这制式的盔铠却还是很熟悉的。
“你是安顺候?”为首的殿前司将领看着薛山问道。
薛山点了点头:“正是!”
“嗯,那就有劳安顺候随我们走一趟吧!”殿前司将领点了点头,然后抬手对安顺候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劳诸位了!”薛山点了点头,然后怀着满心的激动跟随着殿前司的众人离开了安顺候府。
午门。
正跟随殿前司的众人满心激动准备入宫面君的薛山,正巧看到了被押来的薛荣,立时大惊,便要上前询问,但却被殿前司的人拦住了。
薛山下意识的就要开口质问殿前司的人,可他看到面前那名殿前司将领的神色时,却不自觉的愣住了,薛山阴沉着脸,对挡在面前的殿前司将领道:“敢问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陛下的旨意,你见到了陛下自然明白了!”殿前司将领冷冷看着薛山。
见此,薛山心中的激动立刻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忐忑,在殿前司的震慑下,哪怕是侯爵在身的薛山,也不敢放肆!
没一会儿,薛山父子便进了宫,然后殿前司的人便入殿复旨:“启禀陛下,安顺候父子正在殿外候旨!”
“将他们带上来!”朱祁镇冷冷一笑,他要用薛山父子警告一众勋贵,别以为他们是勋贵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是!”殿前司将领躬身一礼,然后便退出了大殿。
很快,薛山父子便入得殿来,身后还跟着殿前司的人,内中所蕴含着的意思就很清楚了,这是只有罪犯才能拥有的待遇。
“臣薛山(草民薛荣),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即便薛山心中充满了担忧,但他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况且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也由不得薛山放肆!
朱祁镇并没有让薛山父子起身,而是自顾自的开口道:“朕听说,薛侯爷养了一群亡命之徒?难怪贵公子敢在青楼妓馆与人争风吃醋,甚至还因此大打出手,可是让朕涨了见识!”
“陛下,臣没有啊,这肯定是有人诬告!”薛山闻言,立时叩首泣道:“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诬告?”朱祁镇笑了,不过,这笑容在张达看来,却是安顺候倒霉的前兆。
果然,朱祁镇随即收敛脸上表情,冷冷的盯着薛山,斥道:“你真以为朕年幼好欺?”
“臣不敢!”薛山看似惧怕朱祁镇,实则心里却笃定了朱祁镇没有证据,再加上他又是勋贵,料定朱祁镇不敢轻易动他,因此,心里并不怎么担心!